“那個,不如我先走了吧,我還要整理一下設計資料,反正已經知道地址了,離我家也不遠,以後有空的時候……”
面對着幾乎是鋪面而來的怨氣,即使是再愚鈍的人也能感覺出異樣,更何況塞西莉婭其實是個內心相當敏感的女生,她有些尷尬地看着應該是祈誓妹妹的女孩,停止了準備邁過門檻的步伐。
但她作爲推辭的話語,卻讓祈約的小腦袋“咯楞”了一下,聽那口氣,似乎哥哥是剛剛從她家中出來……
怎麼可以這樣?
再瞥見哥哥託在手上的外套,敞開了兩顆鈕釦的衣領,祈約不由得展開了更加豐富的聯想,要知道,那可是自己在出門之前親手爲其扣上的!
不管哪一處,都讓祈約感覺到深度的懷疑,隨着而來的是淡淡的,對失去的恐懼,她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祈誓的右手,連純白的毛巾墜落在地都不曾注意。
胸口的心形白金項鍊散發出淡淡的光暈,祈約心急之下,不由自主地用出了自己的異能。
塞西莉婭執意的述說着離開的理由,胸口處卻洋溢着暖暖的粉色,以及一點不捨的情調,顯然處於少女的懵懂感情之中。
本來應該生氣的祈約卻是氣不出來,因爲她還從中感覺到了針對自己的一點歉意。
祈誓笨拙的向塞西莉婭說出挽留的意向,將人請到家門口,卻連家門都沒讓人家進去,確實不怎麼地道,是歉疚的味道。當自己的手握住他時,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那份濃濃關愛。
握住哥哥的手逐漸鬆開,祈約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舒暢起來,轉而繞過哥哥拉住已經走出幾步的塞西莉婭。
“莉婭姐姐是嗎?來我家玩怎麼也得留下吃一頓不是?今天我親自下廚,我對自己的廚藝可是很有信心的呢!”
頭一次真心覺得能夠窺視他人的心靈是如此的方便,祈約半拉着塞西莉婭就走進了房間,言語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愉快,喜歡哥哥的人越多隻會證明哥哥的優秀,不過哥哥始終是喜歡自己的,她美滋滋的想着。
祈約方纔使用異能時散發的微弱氣息並沒有瞞得住祈誓,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門關上後,拾起地上的毛巾穿過客廳走上了二樓。
下意識地在回家的第一時間去察看蒼瑣的情況。
“啊!哥哥等等!”
樓下傳來了祈約焦急的呼喊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臥室的門口,祈誓望着裸呈在牀上的動人胴體,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視線下意識地順着高高的峰巒一路往下,經過了光潔白淨的腹部,落在了完美的玉足之上,以及依舊垂掛在腳踝的蕾絲小內內。
那出乎意料淺薄的布料,總能讓人升起犯罪的欲.望。
“嗯?有什麼事嗎?”
冷靜地回答着,祈誓道貌岸然地退後幾步,在將門合上之前又往裡邊瞅了一眼,將那一覽無餘的風景深深烙印在腦海。
十七歲,畢竟是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年紀。
祈約急匆匆地跑上樓梯,看到哥哥正握着門把準備推門而入,不由得鬆了口氣。
她將哥哥攔在外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順手撈過哥哥手上的毛巾,然後背對着臥室縮了進去,還是想把蒼瑣的身體擦洗乾淨吧。
隨之跟上來的塞西莉婭和祈誓打了個照面,兩人的交談倒是很放得開,一不小心又涉及到武裝上,更是滔滔不絕,引起頻頻笑語。
“騎士型吧,這是我第一次涉及擬化武裝時駕駛的型號,雖然是古老的Pg—201,不過感覺挺順手的,強大的防禦能讓我成爲堅實的盾牌。”祈誓望着天花板垂下的吊燈,陷入了回憶之中,也許是對失憶的本能恐懼,不知何時喜歡上了回想記憶的感覺。
“Pg—201?肩部的設計相對薄弱,因爲作爲標準配置的制式長槍和合金盾噸位過重的關係,不適合在超重力區戰鬥,一不小心就會造成類似‘脫臼’的現象。”塞西莉婭的天才之名可不是蓋的,即使是已經淘汰的古式武裝,她也頗有涉獵。
“原來還有這樣的缺點,還好當時是無重力環境,看來幸運女神確實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祈誓不由得唏噓了一下,在三式客載艦上經歷的每一瞬間,在現在想來都充滿着僥倖,或許真的存在着女神的庇護,不過他更傾向於自己的妹妹纔是有資格受到女神眷顧的人,擁有記憶後這麼短的時間就殺了那麼多人的自己,不可能會受到女神眷顧吧。
“當時?”
“嗯,是在從地球飛向這裡的時候……”
……
三式客載艦上的經歷在祈誓看來完全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除了沒有點明蒼瑣的身份外,他一邊回憶着一邊將自己知道的細節敘述出來。
塞西莉婭聽得極爲認真,她完全沒有懷疑祈誓的話,在知道肩負了整艘客載艦航行任務的人居然是祈約後,女孩嬌弱的形象,反而成了她崇敬的理由。
這般驚心動魄的遭遇,是一直生活在母親庇護下的她所無法想象的,從來沒有想到過那些只能聽聞的傳奇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結連遭遇恐怖襲擊的客載艦中,可是隻有這一艘成功逃離的。
而且,雖然身邊的男生刻意的弱化了自己的作用,但聰慧的她還是從字裡行間體會出他在那個時候充當了怎樣的角色,在艦內擊敗堪稱清道夫的光盾士兵,駕駛着古式武裝硬撼Po—404,還取得了驕人的戰績,漸漸的,塞西莉婭對月後的文武祭產生了牢固的信心。
或許,四年一班可以改變解散的命運?
不,一定能的!只要能夠製造出不遜色於對方的個人武裝!
塞西莉婭在一瞬間升起了立馬將這消息通告全班的衝動,要知道祈誓四天沒有出現,已經讓那羣女孩的熱情降低了不少。
只要想到班裡同學的興奮表情,塞西莉婭心中就會生出莫名的喜悅,雖然一直與同學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她其實一直當自己是四年一班的一份子,外在的表現只是純粹的尊嚴作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