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城欲摧,置身於那陰影之中,整個身體好似被萬鈞之力壓制束縛住一般。整個人不僅寸步難行,好似深陷就泥沼之中,就連呼吸都變得苦難無比。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烈如剛的蠻石之軀好似龜裂一般,不斷地啪嗒啪嗒地掉落着碎石屑。
飄雪客手中那把冰魄長劍,綻放出無比耀眼的寒光,迎風便漲越變越大,直至化爲一道擎天的光柱。
然而與那道巨大的身軀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只聽見銀瓶乍破水漿嘣的聲音,四階的冰魄寒光劍化爲幾節碎片散落在地面上。
啪嗒啪嗒地,每一節碎片落在地上,直接凝聚成一塊如同小山丘一般的冰山,周圍區域遍地都是猙獰挺拔的冰刺。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一向孤言寡語,冷的如同冰塊的飄雪客強行忍住了吐血的念頭。
“腐鯤,這種程度的亡靈連深海藍鯨都不是它的對手,堪稱之無敵霸主。”
“但是它又怎麼會來到陸地上?”
智多星文州也是大爲疑惑,這就不符合常理啊!
腐鯤,乃是海域之中那些生靈死去的軀體,進行成年累月的積累,在亡靈復甦之中,形成的一種怪物。
它們的體型巨大,深海藍鯨與之相比都是個弟弟。大體像是一個魚形,實則構造是大量的水域生靈的殘肢斷體,就像是縫合怪一般。
殺招——解縛!
“我好像能動了。”
“多謝,大家不要呆在飄浮腐鯤的陰影之下。”
“撤,撤,快撤,給老子麻利點。”
飛天光化爲一道流光想要引開那腐鯤,不由得多看了悠哉遊哉的陳信河一眼。
真的是不簡單,實力的強橫,並不在於擅長攻伐打鬥;有些蠱道流派則在於神奇詭異,如果剛纔不是他那道殺招。
恐怕那些好手,要交待在那裡幾個。而且從始至終,此人除了手下信徒護法之外,好像並沒有怎麼出手。
陳信河不是這裡面實力最爲厲害的,但卻是最有氣勢派頭的。就比如一般的影視作品,真正的強者並不是那種那種手持寶劍寶刀的大俠,反而是那種坐着輪椅,身邊都是小弟的那種。
亦或者是那種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也可能是那種身披黑袍、戴着面具的那種。
因爲他們有一種神秘感,讓人產生那種好奇和畏懼的心理。所以要想維持這種氣勢派頭的,必須要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要一鳴驚人。
那些什麼試探、偵查之類的不是不可以做,必須要暗中偷偷地做,才能保持住那種高手強者的逼格風範。
身爲一個傳道蠱師,逼格風範,氣勢派頭那是非常重要的。那腐鯤強橫無比,自己不是其對手,也不能慌張,保持住談笑風生的姿態。
“這都是什麼,真夠膈應的。”飛到腐鯤側身的飛天光,看到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忍不住地脫口而出。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卡着的鯊魚的頭顱在一張一合,龍蝦大鉗子在胡亂絞殺,章魚的八隻觸手胡亂抽動着……
別說是四不像了,這簡直就是千不像,不對,那是萬不像。也就是整體,像一隻比鯨魚還要大的怪物而已。
海域之中,比深海藍鯨更加巨大的是什麼?那麼當然是傳說之中的鯤。因爲大部分都是水域生靈的亡屍組成,腐爛殘損,散發着無比的惡臭,腐鯤真是不虛其名。
殺招——穿吼刺槍!
一道小巧玲瓏的幻影從判官筆本體掙脫出來,宛如激射而出的利箭一般,直接狠狠地刺入那腐鯤的側身之中,然而只是破開了那覆蓋在外面的一些亡屍。
“我靠!”
一向高冷、不苟言笑的飛天光此時也不由得爆出了粗口。因爲自己看到的那些實在是太驚人了,幸虧自己沒有密集恐懼症。
“全體雄鷹,離那具腐鯤越遠越好,不要靠近。”
一瞬間,收到消息之後。一個個飛翼羽身後的羽翼轉化爲玄青之色,比狂風還快連忙脫離那具腐鯤。
形似魚形的只是一層外表,裡面纔是最爲難以對付的,也是最爲滲人膈應的。
大量的亡魂,有水域的也有陸地的,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不時時地還冒出頭竄動着。這不由得讓飛天光想起了那玉米男孩,真特麼是心理陰影。
“撤,撤,撤!”
天空之中傳來飛天光的擴音,地面上的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沒有一個戀戰的,竄的比兔子還快。
一個個都是人精,他們能聽到那聲音之中的驚恐之意。能讓這飛行大師,翱翔九天的鷹隼害怕的,那麼只能是更加可怕的東西。
在場的能比飛天光實力強的又有幾個,如果接着戀戰,純屬就是自己找死。
“走。”陳信河隨手一揮,悍不懼死的信徒護法陸陸續續地趕來,緊緊護衛在那寬大柔軟的躺椅周圍。
看似那是一張躺椅,實則它是一個輪椅。像百花月華蠱屋一般,遇地化車,遇水化舟,而且還能飛行。
不過其防禦力與移動速度可比百花月華蠱屋強多了,同樣都是四階蠱屋,但是它小啊!濃縮的都是精華啊!
原本的伏擊,剛纔的勢均力敵,因爲一隻龐然巨物,徹底打亂了計劃。
也難怪華夏東面區域的亡靈這麼猖狂,竟然隱藏着如此恐怖詭異的亡靈怪物。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或者是勢力組織所能敵過的。
當然衆人也不是撤退逃離,而是戰略轉移。雖然這次只是不怎麼緊密的合縱連橫,但是不可能不做計劃準備。
這不僅關係到東部新區以後如何應對亡靈浩劫,更是關係到今日他們的身家性命。
那具腐鯤飄蕩在半空之中,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緩緩而來一般,充滿着極強的壓迫感,給人一種窒息一般的感覺。
一聲怪異而且浩大的吼叫,瞬間其音波覆蓋住了方圓百里的區域,滾滾氣浪席捲而來。
速度慢一步的、抵禦不住的,直接就是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因爲他們已經被登岸的亡靈浪潮直接覆蓋住,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三弟!”
“老大,站起來啊!”
“二哥,二哥!”
聲嘶力竭的痛苦之聲不斷地響起,這一次他們付出的代價可謂之慘重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