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寂靜陰森,外面的風陰冷的嚎叫着,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現在已經午夜時分,突然一個黑影掠過窗頭,可是外面寂靜的可怕,彷彿黑暗要吞噬一切。
“我好冷,好害怕,能不能抱抱我?”
丁鋒月在黑暗之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是卻鬼泣森森的樣子,蠱屋之中的溫度開始極速下降,幾息之間如同冰窖一般。
“害怕,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蠱屋之中就我一個人。”
“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孤魂野鬼?”
丁鋒月暴怒地喝道,寬大厚實的手掌就像是虎鉗一般狠狠地鎖住黑暗之中發聲之人。手掌感覺極其的冰涼刺骨,且是虛幻之體。
果真是孤魂野鬼!
有窮奇圖騰加持己身,就是虛幻之體,也能被其雙手抓住。洞察秋毫蠱催動之下,這孤魂野鬼還是熟人啊!
不是狐心月,還能是誰?
那條毒蛇的蛇毒過於猛烈,醫道蠱師回天乏術,一代絕色美人狐心月就此消香玉隕。然而找自己幹什麼,還能玩一套人鬼情未了?
關鍵是自己和狐心月關係也就那回事,不可能找自己!不對,這魂魄之軀明顯是是怨恨之鬼,好像是來複仇的。
自己當初並沒有見死不救,復仇不應該找自己啊!丁鋒月陷入了沉思之中,大手一揮,房間之內瞬間明亮溫暖了起來。
“不再會是……”
而就在此刻,那面色猙獰,失去靈智的魂魄化爲一縷青煙跑出了蠱屋。
一個縱身一躍,接着大步流星地追趕而去。在洞察秋毫蠱之下,任憑你怎麼隱藏,也絕不會逃脫。
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着,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獨自走在陰森的小徑上週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夜黑風高月黑風高殺人夜天上亮,地上黑,彷彿寒氣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夜霧襲來,仲夏的夜晚倒有點涼意,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
黑暗神秘且危險,一般人遇到如此場景,也會暫且放下追擊。一是危險,二則是心中對黑暗那種與生俱來的畏懼。
然而丁鋒月經歷的黑暗還少嗎?還短嗎?天牢之中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他熟悉並且掌控黑暗。
生於黑暗,心向光明。注視深淵,深淵也會注視你。最光明,最黑暗。這些法則定理在丁鋒月這裡一一行不通,他依舊是原來的丁鋒月,什麼黑暗、深淵、光明,只是經歷的一部分而已,絲毫影響不到他。
天牢之中的暗無天日、毫無希望的折磨,也沒有將他變成癲狂變態之人。虎族的真摯的親情關愛,也沒有將他變得善良柔情起來。
因爲他只有孤,獨行一人的孤,無論是什麼也影響不到他。黑暗也罷、光芒也好,並不能影響他。
“我倒是看看你能跑多快?”
那一縷青煙就好像一條泥鰍一般,不斷地在黑夜之中竄行着,簡直滑不溜手。
丁鋒月的背後的肩胛骨之處,兩雙肉翅直接冒出伸展開來。然而雙窮奇之翼,並不是從皮肉之中生長出來的。
那得多疼啊,丁鋒月雖然忍耐力驚人,但特麼也不是自虐狂或者是那個啥,疼痛這玩意能避免也就避免。
那雙窮奇肉翅羽翼是背後的翅膀圖騰幻化而成的,但是卻極其的凝實,一般人看到就像是從皮肉之中生長出來的一樣。
實則它只是附着在背後的肩胛骨之處,但是卻像長出來的手臂那麼靈活自如。振翅一飛,瞬間就拉近了與那縷青煙的距離。
殺招——插翅猛虎!
這可是如虎添翼這計飛行殺招的升級進階版,追上擒拿住那鬼魂還不是輕而易舉?
凡是對自己有威脅有害的一切,丁鋒月都會徹底地摧毀。即使是眼中的一隻小小的螞蟻也一樣,必須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更何況,這狐心月的魂魄之軀好像並不簡單啊!這其中可能有貓膩甚至有對自己的一個巨大的陰謀詭計,必須要弄清楚。
被迫害妄想症,這是他防患於未然的一層最爲堅固的鎧甲!
“不對勁,大意了!”
看着四周還是那麼黑漆漆,丁鋒月發現了一直忽略的東西。這確定是在虎族的地盤之中?巡邏的人呢,夜市的人呢?如意死絕之地一般。
虎族極其繁盛強大,即使是午夜時分那也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但是追了這麼長時間,經歷如此之長的路途,竟然一個人都看不到。
絕對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如此強大的虎族怎麼可能出問題?那麼只有一個原因,自己出問題了。
丁鋒月咬了一下舌尖,很痛,又狠狠地咬了一下,直接把舌尖給咬破。從口中噴出一股純陽之血,四周依舊是那鬼氣森森,死絕之地的樣子。
“父親,弟弟他動了。”
一直靜坐牀頭的虎嬌然突然大叫起來。
“該死的青狐一族,竟然如此算計我的彪兒。”
虎洪因爲憤怒,牙齒都格格作響起來。
“來人啊,給我蕩平青狐一族,而且把高層人物抓來,讓他們給我解除夢道詛咒。”
“是,大長老。”
“父親,弟弟他還能挺多久。我怕時間長了,他會就此陷入夢境之中,不會有再一次醒來的機會。”
虎嬌然因爲心急,語氣都有些啜泣。
“沒事的,沒事的,彪兒心志堅定,能堅持不少時間的。”
“一定能堅持到解除夢道詛咒的。”虎洪也只能如此安慰。
“虎洪,要是我的寶貝兒子出了一點問題,我非得找你拼命。”
此女容光嬌豔,用風韻猶存來形容未免污衊了這春蔥般鮮嫩的容顏,倒不如說時光早早放過了這美麗的女子,以前的風雨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虎嬌然長得很像她,如果站在一起,還以爲是孿生姐妹一般。當然區分,還是因爲那飄然的白髮與那濃密的黑髮。
“我就是那些騷狐狸不是好東西,讓你去清理,你不聽,現在好了吧!”
“彪兒要是出事了,我非的讓整個青狐一族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