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少人對這件事情存在疑惑的態度,但是終究還是在組織下進行下去了。
畢竟組織說幹什麼,他們幹什麼就是。
牧閒看着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旁,隨後給自己分腰間綁上了一個小巧的,有着繁雜花紋的黑色香囊。
他看了看四周,大概還有十來個人與自己有一樣顏色的香囊。
陳以沫腰間的香囊是紅色的。
“接下來,你們將按照顏色分爲九組,在這一操場搶奪其他組的香囊。”
“搶奪第一名組,全體成員將會在總分上增加二十分,第二組十五,以此類推,最後一組將會倒扣二十分。”
“最終分數低於六十分,將失去入選資格。”
“當然,每一組取得香囊的前兩名,你們將會免扣分,而組內倒數兩名,也將直接失去入選資格。”
牧閒心想着估計是自己當初的話語稍微刺激到了白澤雲,令他臨時加了這麼一項目測試。
在面對銀刺金剛時,可以看出,那些清算師的躲避能力並不強,很輕易就被對方擊中。
這項測試倒是確實可以排除掉不少閃避能力並不過關的人。
幾組的人選好了站定的位置,隨着負責人的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
牧閒率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周圍,寬大的操場上,衆人依舊開始爭奪,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審視着每一個接近的人。
幾名不同組的人正糾纏在一起,但是他們卻分出了一點注意力在牧閒的身上。
作爲之前取得高分的人,牧閒自然是他們需要優先處理掉的對象。
一個人不行,那就兩個,三個,偷偷地目的一致。
聲東擊西的手段雖然有一層掩護,但是並不高明,牧閒旋即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他雖然專業,厲害,但是與數人糾纏的時候難免會有疏漏,不必如此。
再者,他已經看到了一個趕來的身影。
陳以沫已經直接朝他們這無序又迷惑的陣形衝過來了,而她手上抓着的,已經有了數個不同顏色的香囊。
有句話說的好,不要拿自己的愛好挑戰別人的職業,更何況——在場的衆人甚至沒有這個愛好。
畢竟誰沒事把偷別人東西作爲愛好啊!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最外圍的一個人腰間的香囊已經被悄然摘下。
陳以沫還略帶嘲諷的從口中輕輕的發出了擬聲詞,呼!
這一襲擊,打亂了他們的陣腳,牧閒沒有遲疑,快步趕上前去,一連摘下了兩個還未反應過來的人腰間的香囊。
可這一間隙,陳以沫早就已經將其他人的全部收走,到底是老手,這塊着實專業。
她僅僅只是在躲閃之間,找準了角度,微微伸手便輕易地取到了自己的手中。
香囊的結很簡單,只需要一抽就可以取走,但是如此輕鬆,在場估計也就只有她可以做到。
陳以沫湊近了牧閒,微微歪頭,笑了笑,便轉身去找其他組的人了。
在場之間的人,不乏有互相認識的,但是默契卻遠不如在生死線上走過的兩人。
不一會,在兩人的掃蕩之下,絕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出局了。
而遠處還有小一波人還在爭奪着,五個人正在圍攻着一位穿着黑白棉襖,髮色染成淡金色的一名男子。
那個人狼狽地躲避着,雖然體術比起其中任何一個人都要好,但是始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只能堪堪躲避。
不過,能被如此圍攻還撐到現在,對方的香囊數量估計也不用出局了,牧閒便沒有去管,靜靜地在一旁看着。
自己已經取得了九個香囊了,穩穩在小組第一的位置上,加上他九十五分的成績,完全不需要考慮更多的問題。
這樣的成績,可以直接被評定爲三階清算師,去着手處理前線的事務。
有機會接觸前線,就有機會立下更多的貢獻,那麼等升至五階,他便可以着手一些要緊事務了,同時,在保護自己父母的事情上,也可以找個機會側面說兩句。
這對於他來說,並不難。
最終,那個人還是敗下了陣來,不過臨死的反撲還是將其中一個人腰間的香囊扯了下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陳以沫突入了重圍,將剛剛經歷過消耗的其餘四人香囊輕鬆地就收下。
而現在,場上就只剩下牧閒與她了。
牧閒保持着那副冷峻的面容,緩緩地靠近了對方。
而後者也輕呼了口氣,步履穩健地靠了過來。
即便現在結局可以說是塵埃落定,但是所有人卻依舊在屏息凝神地欣賞這場“巔峰對決”。
霎那間,整個操場鴉雀無聲。
可等來的結果,只是雙方同時伸手,隨後便扯下了對方腰間的香囊,遊戲結束。
如此平淡的結局令部分人出乎意料,不過其實大部分人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結果。
畢竟牧閒與陳以沫兩人在比賽之中所進行的配合過於默契與明顯了。
最終結果,陳以沫以一己之力將自己的小組拉到了第一名,而牧閒的小組在第三名的位置,全然沒有問題。
他還特意注意了一下那名被圍攻的淡金色頭髮男子,他的小組是最後一名,但他是第一,同樣豁免。
不少分數擦邊過線的人,卻因爲這一次的突擊考試而落選,他們或抱着哀嘆,或抱着無所謂的態度,離開了這裡。
就在牧閒鬆下一口氣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下來請各位準清算師,你們跟我來。”雲鶴年穿着着深藍色的制服便走到了操場上,掃視了一圈晉級者們。
他的目光在陳以沫的面容上稍微停留了片刻,旋即又轉向了其他人似在尋找。
無形覆面對他人的影響不如自己,令人稍微會感到眼熟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牧閒看着雲鶴年那迫切尋找的眼神,想必是在找自己吧。
畢竟看見一個和陳以沫樣貌類似的人,只需要確定是否還有和自己樣貌類似的就足夠了,不過可惜,無形覆面令他大變樣了。
眼下,或者說最近相認都是一件太早的事情。
自己與陳以沫的身份需要維持極度保密的狀態,以防後續出現端倪被其他突破口入手。
思緒流轉間,他已經隨着隊伍跟着雲鶴年走出了操場,拐入了附近的一條走廊,沿途有幾間實驗室,裡面的人正在搗鼓着一些看不懂的機械。
這一環境之中只有他們的呼吸聲與腳步聲,沒有人敢討論,甚至是竊竊私語都不敢。
畢竟如果在這一環節因爲違反規定而功虧一簣,那就鬧笑話了。
最終,他們穿入了一個報告廳內,這裡有着一排排從上至下的紅椅子,木製的演講臺上已經站着一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
恍惚間,牧閒感覺自己有一種新生入學的錯覺。
仔細一看,那個人是周凡承,這一安全區的總負責人。
自己這一個街區內的選拔居然能讓總負責人來介紹?這太不可思議了。
恐怕,是自己之前挺身而出的舉動過於引人注目了,低調,以後得低調。
在安排着他們這羣人落座後,雲鶴年站到了門口,表情肅穆的看着前方的周凡承。
後者咳嗽了幾聲,拍了拍麥克風,而後便開口說道。
“當你們決定成爲這裡的清算師時,你們便要記住一件事情。”
“安全區的城牆或許會被摧毀,但是你們是堅不可摧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