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男,回來了啊。”不來梅的嘴巴全部都咧開了一個笑容,站在前面等着他。
牧閒此時已經恢復了一些氣力,勉強可以自己站穩,雖還有些發顫,但是無礙。
“這就是你那個把我們都弄暈倒在那邊的朋友?”陳以沫冷不丁地吐槽了一句,見人已經站穩後,用靈體手握好了黃泉荊棘對準對方。
“不來梅,你還有臉來見我嗎?”牧閒沒好氣地同人說道。
以他現在的狀況而言,想要與對方交鋒或者順利逃跑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而對方這種範圍型攻擊想要繞開陳以沫對自己下手也是較爲輕鬆的一件事情。
“哎呀,哎呀,笛子男,怎麼說呢,我都沒有趁機對你們下手而是在這裡守着不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嗎?”不來梅那高昂的聲音在洞穴內迴盪着。
“我是信守約定的,比起你們族羣當中的部分存在,不是好很多嗎?我可沒有背後捅你刀子哦。”它切換成了貓咪的戲謔之聲,略帶着些許的嘲諷。
“你的目的是什麼?就爲了啓動那個東西,將我們陷入一場無意義的夢境?”
“無意義?笛子男我不懂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變化嗎?這是個奇遇啊!”
“變化?奇遇?”牧閒微微一愣,而後不假思索地接話道“確實有,那你想要表達些什麼?”
自己並沒有常規化的進入沉睡之中,因此並不能理解對方所說的獲得新能力是什麼,但在這種情況下,進行一個小小的忽悠也並非不可,
“就像我現在,我並不認爲我再次遭遇那個放冷槍的傢伙會輸。”不來梅頗爲傲氣地說道,身子中伸出兩個貓爪子在身前互相抱着。
“笛子男,你也稍微爭氣一些,我們後續還會有合作機會。”它說着就轉過身去“看你現在狀態不好,我也不爲難你,好好休息吧,精神狀態會影響樂器的品質。”
“我在這,也就是守着,防止別的東西進來,剛剛確實感覺有東西經過,不過又離開了,你還是好好感謝我吧”
說罷,它便轉過身去,蹄子踩在石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遠去了。
牧閒看着對方身影消失在了洞口,眼神斜瞥了一眼自己口袋當中的那根羽毛。
它依舊在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給牧閒周身帶來了溫暖,雖然蛇甲本身就能抵禦寒冷,但是加上這份溫暖,能讓他的筋骨時刻保持最佳活力。
他可以做出猜測,若非是有這根羽毛,他剛剛在使用王冠的時候,就會直接因爲掉入冰窟窿中的那般寒冷而昏厥過去。
這也算是一種奇遇吧,不過王冠後續還是儘量不要使用爲好,不然在地面上召喚那羣生物,等他們趕上來的時候自己是否還醒着都不知道。
“嗯,新能力,說實話,那夢做的讓我頭皮發麻。”陳以沫在一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的新能力是什麼?”牧閒靠在了一旁的石壁上,他避而不談對方的夢境,對方都這麼說了,自然是不禮貌的。
“在夢裡就有所體現吧,嗯——我大概描述下吧。”她比劃着在想如何去措辭。
“總的來說,我的靈體可以在清晰倒映出事物的東西間穿梭,比如鏡子,窗戶玻璃,甚至說——”她頓了頓後微微一笑“人的眼球哦,這嚇人肯定很管用。”
“這麼厲害嗎?”牧閒的手指輕輕敲打着石壁,
做着肌肉康復訓練“也好,這樣以後你聯繫雲鶴年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對話了。”
“是出現,還是無法發聲的。”她豎起一根手指糾正道“以及我覺得的對話方式也挺好的,直接明瞭。”
牧閒沒有作聲,嘴角淺淺露出一個笑容。
“你笑什麼啊!”
“沒事啊。”牧閒依舊保持着那副耐人尋味的笑容。
“你明明就在笑我,根本沒有停下。”她高聲說着,上前輕捶了下對方肩膀。
這下對於此刻的牧閒來說,險些沒有讓他站穩,但嘴角的笑容卻依然掛着。
...
靜眠安全區
周凡承面色蒼白,搖搖晃晃地在走廊上步履蹣跚的行走着,白澤雲則略有些慌亂地跟在他的身後,雙手虛扶在對方的身邊。
“不是,周負責人,你確定你現在的身體就要回去工作嗎?”
“杜呈下洞穴已經三天沒有回消息了,我休息的這一天事務又繁重了起來,手底下的人根本忙不過來。”
“你想想你是因爲什麼倒下的?低血糖啊,你多久沒有好好吃過飯了。”白澤雲身子霍然向前,一個箭步地擋在對方的前面。
周凡承的腳步也同時停了下來,身形搖晃了幾下後扶住了一旁的牆壁。
“白澤雲,現在的情況很麻煩,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要處理,現在外面獸潮有多麼兇猛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少了杜呈,我們相當於失去了遠程狙殺對方首領的能力。”
“那些野獸只有在首領被消滅的情況下才會知道退卻,否則接下來,不過三個月,我們就要遷離這座城市據點了。”
“我現在需要去聯絡協會總部,申請從那邊調派人手過來了,沒有我作爲擔保,他們是不會輕易批准的。”
申請一個地區的人手增援是一個較爲繁瑣的過程,因爲如今高階清算師數量的緊缺,加之各地的災厄爆發的厲害,因此需要多個步驟來防止無端消耗。
至少需要一個安全區的負責人在辦公室內同協會總部進行視頻聯絡,並進行保密信息的考問,加之填下擔保的申請書存檔纔可以。
白澤雲看着對方嚴肅的面孔,咬了咬牙齒,側身往旁邊一靠,但是雙手依舊伸出繼續虛扶着人。
“謝謝。”周凡承簡短地迴應了一句,口中往外大口呼着氣繼續向前走去。
...
陵墓的大門前。
杜呈咬牙給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換上了新藥,纏繞上了止血的繃帶。
能讓傷口在短時間癒合的傷藥已經在這幾天內消耗殆盡了,他只能採用了以前常用的療傷方法。
雖然周圍一片漆黑,但是他的視野卻是灰暗的,勉強了有了光。
而所見之處都是那些猿猴類型生物的屍體,它們有的倒在了臺階上,有的倒在了洞穴口,甚至有些倒在了他的身邊。
杜呈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身旁的那挺獵槍,把即將從牆上滑落的它扶正,又將多餘的繃帶扯斷後放回了自己的包內。
他又回想起了曾經與山中野豬搏鬥的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