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的歐陽純白,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間的天花板,剛纔和諾亞的對話還在耳畔回想,歐陽純白嘆了一口氣。
諾亞讓歐陽純白有點摸不着頭腦,有的時候和自己說話的表情有些奇怪,有時候說話也不是那麼有邏輯性,所以讓歐陽純白很困擾,但是唯一知道的就是,諾亞救了歐陽純白兩次,一次是在林家祈的手下,一次是在【楔子】的手中,值得一提,【楔子】的負面情感雖然沒有完全將歐陽純白的心吞噬,但是還是影響到了歐陽純白心裡最深處的那份敏感,那就是歐陽雪這個名字。
如同詛咒一樣可以牽動着歐陽純白的情感,人類是情感的動物,容易受感情的操縱,有人說這叫感性,而歐陽純白身爲【楔子】卻更容易受這種衝動的影響,而【楔子】似乎發現了歐陽純白的這個薄弱環節,歐陽純白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儘量保持自己的情緒不要波動太大。就算有人用歐陽雪刺激她,他也要儘量保持冷靜。
因爲那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
叩叩叩——
“歐陽?”是葉言的聲音,歐陽純白從牀上坐起來。
“什麼事?”好像葉言很少會敲自己的房門,所以歐陽純白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沒什麼……那個……”葉言好像有些難以開口。
“說吧。”咔嚓,房門被打開,葉言有些害羞的站在門口。房門打開讓葉言的臉變得更加的紅了。
“我想……我們去那邊約會吧。”葉言鼓起勇氣將自己醞釀了好久的話說了出來。
歐陽純白皺了皺眉頭,愣了好久:“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雖然不知道葉言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但是歐陽純白答應下來,大概是不想讓葉言掃興吧,歐陽純白知道,那邊有近千萬雙眼睛看着他,但他也有自信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來。如果不能這樣的話,也就不能以”魔王“的身份繼續調查了。不過除了醫院的那一次,歐陽純白繼續都是避開了歐陽雪和唐亞當的巡視領域。【伊甸】的那邊,他們或許也知道歐陽純白不可鞥一天到晚待在【王座】,但是避免引起恐慌,他們還是沒有做進一步的猜測,因爲他們只要抓緊時間找到“最初的預言”,他們害怕諭神者,卻又不得不靠着諭神者,他們希望找到了“預言”就可以拯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中的辦法。
“啊?”反而是葉言覺得自己聽錯了一樣,歐陽純白就這麼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雖然這請求葉言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了。單純的想讓歐陽純白的心情能變得好一點。
“i你那是什麼表情?難不成只是說着玩玩?”
“不,不是的。那就這麼定了。”葉言紅着臉飛快的消失在自己房間門的後面。
“偶爾去約會一次也不錯!”歐陽純白看着漆黑的穹頂說道。
將葉言一個人丟在再理,歐陽純白覺得有些對不起葉言,但是也怕葉言受到不必要的危險,自己已經背叛這個世界,那麼如果葉言待在自己身邊的話,必然會有危險,他相信,那些人爲了對付他一定會什麼手段都使出來的。
如果說歐陽純白的第一目的是那個的話,那麼第二目的就是想把歐陽雪搶回來,他從骨子裡討厭那個唐亞當,在他成爲【亞當】之後就更加討厭他了。而偏偏,歐陽雪居然看上的就是這個傢伙,怎麼想歐陽純白都是無法接受的,至於暴走的那天,歐陽純白現在感覺也並不是錯都在自己的身上。或許這是因爲身體裡多種力量的影響吧。
這纔是【楔子】影響最深的地方,歐陽純白的情緒會有很大的波動和起伏。而這一切都是危險的。
現在自己只要能儘快的打開世界的心的門,就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了。不是不相信那個叫諾亞的女孩,而是比起那個,歐陽純白更有自己的判斷,那就是他感覺在“世界之心”裡面一定有可以解開自己疑慮的東西,但是現在歐陽純白實際上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除了葉言。
除了葉言。
所以纔會選擇不排斥葉言,既想讓葉言離開自己,但是卻又不捨得葉言離開自己,因爲歐陽純白也知道,葉言現在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葉言在提出這樣的要求的時候,歐陽純白一口就答應了,心裡突然很想和葉言去約會,大概待在這【王座】之中也挺無聊的。
父母不見了。歐陽茉莉也不見了,就連曾經最疼自己的歐陽雪還變成了敵人。
衆叛親離或許就是說現在的歐陽純白,但是他並不在意。
因爲他有目標,有唯一的目標。
將這個世界毀掉,就好了。
歐陽純白走到自己房間的窗口,雖然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沒有人影的,但是歐陽純白還是這樣張望了一會。
“姐姐……”他輕聲低語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
2.
吉爾伽美什不想和眼前的對手交手,即使對方不是一個難纏的傢伙,吉爾伽美什好像突然沒有了當初在那小巷裡對決歐陽純白的霸氣,在“那天”到來之時,連吉爾伽美什身體裡的諭神能量也受到了強制性的影響,作爲最古老的文化中人類最古老的王也沒有辦法迴避這樣的侵襲,以自己的黃金鎧甲和半人半神之力都沒有辦法阻止它的到來,吉爾伽美什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的力量那不穩定的跡象。
雖然表現的十分的強勢,但是吉爾伽美什在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前是不想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但是很不巧,吉爾伽美什和蘇流歌結下的樑子,所以吉爾伽美什並不像和蘇流歌過多的牽扯。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吉爾伽美什暫時不想樹敵,
也許這樣的吉爾伽美什太不符合英雄王傳說中的作風了,那種天下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好像被自己隱藏起來了。亦或者說,歐陽純白的影響讓吉爾伽美什有那麼一
點點的心悸,很難想象【世界的楔子】到底給了所有【王】等級的諭神者怎樣的“威壓”,這些都是那些低等級的諭神者所感受不到的。
僅僅是對個別幾個諭神者的威壓。
“英雄王,爲何不敢一戰?”蘇流歌揚起嘴角,黑色的長槍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在這還算不偏僻的地方,蘇流歌明顯是要開戰的樣子,吉爾伽美什看上去並不想,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大概會認爲是諭神者之間的私鬥吧,不過這樣的私鬥並不允許。
“誰要在這裡與你浪費時間,我勸你還是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我不和你交手,並不代表我沒有將你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的能力。”吉爾伽美什站正了身體,看來是不想逃避這一次的戰鬥了。況且如果論實力的話,吉爾伽美什也不會害怕蘇流歌,就算他已經繼承了“白虎”之力。
隱藏在蘇流歌身體裡的那股力量在那天覺醒,【白虎】,傳說中掌握殺伐之力神獸。
“我說過,只要我沒死,就一定要報這個仇!不會放過你的,吉爾伽美什。”黑色的長槍開始向外面發出銀白色的光芒,那纔是白虎之槍本來的樣子,凝聚了白虎之力形成的長槍。威風凜凜,大殺四方。
“要試試嗎?”吉爾伽美什壓根沒有把蘇流歌放在眼裡,僅僅是舉起了右手,金色的光芒在吉爾伽美什的食指前方形成一根金色的光柱,光柱立刻變成了一把狹長的金色光劍。
吉爾伽美什首先發動了攻擊,在蘇流歌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金色的光劍夾雜着憤怒的金色雷電朝蘇流歌筆直的飛過去。當然這樣的攻擊是不可能奏效的,這點吉爾伽美什自然也是知道的。
白虎之槍白色的光芒大盛,隱約間還能聽見老虎一般的怒吼聲,蘇流歌橫掃一槍,將金色的光劍直接打偏。同時心頭一驚,就算猜測吉爾伽美什也同樣的受到了“楔子”之力的影響,但是沒想到這看上去隨手的一擊依然是這麼的強力。
金色的光劍徑直的衝向旁邊的街道。
轟——
炸彈爆炸一般的聲音,金色的長劍插入堅硬的地面之後就發生了爆炸。因爲沒有任何結界措施,這聲巨響就在現實世界響了起來。眼看着有十來個普通的民衆被這突然而來的魔法颶風吹飛了出去。至於有沒有受傷,蘇流歌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他的眼裡只有吉爾伽美什。他只想着怎麼殺掉眼前這個男人,因爲這個男人再次奪走了他的希望。
“發生什麼事了?”
“是……是那些傢伙……”
“快——快跑啊!馬上去報告警察,快!這裡有超能力者鬥毆!”
隨着爆炸聲,周圍已經亂成了一團,普通人叫着喊着從事發中心逃散。不過這對於吉爾伽美什和蘇流歌來說好像也不太在意。
“你想把那些傢伙也引進來嗎?”蘇流歌看着吉爾伽美什。
“雜種就會這樣那樣的擔心,明明就沒什麼實力,卻要裝模作樣的逞英雄,你們這些極東的人們還真是好笑呢。引來【亞當】和【夏娃】又如何?你以爲我會真的害怕他們嗎?我是最古老的王!”
吉爾伽美什知道蘇流歌手中的槍有何種威力,吉爾伽美什在一瞬間就將自己的實力爆發出來,如果是平淡無奇的開槍,吉爾伽美什有自信將所有的子彈全部躲過去。而且吉爾伽美什並不是真的害怕蘇流歌,因爲蘇流歌還達不到【王】的等級,所以只要小心的速戰速決罷了。
“是嗎?我倒是很想試試!”蘇流歌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如果換做是過去的他不可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如果是以前的話大概是就是避免正面戰鬥,想盡一切辦法取得對自己遊離的局面吧,但是現在的蘇流歌不會了,因爲他想正面和吉爾伽美什戰鬥,即使知道贏得的概率或許連五五分都不到,但是蘇流歌有那樣的信心,將自己的怒火化作力量,他必須堂堂正正的打敗吉爾伽美什。這是證明他自己的一步,同時也是必須做到的。
許下的承諾——
吉爾伽美什好像調整過來了一樣,徑直的朝蘇流歌衝了過去,手中依然空無一物,蘇流歌穩穩的紮了一個馬步,白色的長槍放在腰間,看樣子是準備雷霆一擊的樣子。
轟——
果然沒錯,和吉爾伽美什判斷的一樣,蘇流歌在自己的逼迫戰術下是不可能取出那把槍的。吉爾伽美什知道那種槍可以打破一切魔法的迴路,上一次自己的肩膀的傷就是那把槍造成的,而且可怕的不在於它那種即時的效果,自己身體的魔法流也被那顆子彈打亂了,依靠着自己半人半神的特點,吉爾伽美什也是休養了一段時間才逐漸恢復過來,加上【楔子】的影響還存在,所以吉爾伽美什暫時不想和任何人作戰。
而最關鍵的是,吉爾伽美什找回了蘇美爾神話中的“命運薄”,但是自己卻還沒有和命運博好好的融合,當吉爾伽美什真正掌握命運薄之後,恐怕除了僅有的幾人,其他人就真的無法和吉爾伽美什抗衡了。吉爾伽美什的目標並不全是【楔子】,但是卻無奈的被蘇流歌盯上了。
這也是自己的命運吧。
“嘿——”拳頭打在蘇流歌的白虎的槍上,發出震天巨響,同時立刻以蘇流歌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抓住了蘇流歌的武器,另一隻拳頭招呼向蘇流歌的面門。
蘇流歌還是小看了吉爾伽美什的心計,本來想拿出的槍這一下不可能順利拿出來了,就算是使用“移動”恐怕自己的臉也會捱上這一拳吧。
因爲吉爾伽美什已經抓住自己的武器,蘇流歌乾脆酒吧武器放開了,整個身體向後仰,竟然躲過了吉爾伽美什這雷霆一擊。
蘇流歌嘴角露出一點笑容:“英雄王!”
氣勢很足的叫聲,吉爾伽美什就看見一把銀色的小槍如瞬間移動一樣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左輪手槍的活塞已經翹了起來。
“不好!”吉爾伽美什暗叫不好,也就放開了蘇流歌的武器,同時整個人向後撤,如果現在這麼近開槍的話,吉爾伽美什猜想自己一定會受傷,因爲這個傢伙的能力,吉爾伽美什也是知道的。
“什麼!”不過並沒有聽到槍響,蘇流歌只是佯攻了,再次奪回武器的蘇流歌直刺吉爾伽美什的胸口。
吉爾伽美什迫於銀色手槍的壓力並不敢硬和蘇流歌戰鬥。所以看着對方的攻勢,吉爾伽美什只能暫時選擇防守。
嘶——
白虎的力量和窮奇差不多,不過不同的地方就是強化持有者的能力,而且這種強化是以幾何倍數上升的,持有者也會有支持不住的時候,不過就算那樣蘇流歌也會堅持的。
但是蘇流歌也知道,這把槍不可能威脅吉爾伽美什很久,因爲能做出這個子彈的人,已經不在了,而且賦予這子彈的能力的人,也不在了。一想到這裡,蘇流歌的那種憤怒就會不打一出來。而且看着吉爾伽美什有些忌憚,蘇流歌想在這裡打敗他,不管這裡是不是普通的大街上好了,他的眼中現在只有仇恨。
“風之神,賜予我最強的防禦!”吉爾伽美什無奈的進行大範圍的防禦,但是他知道,這樣大範圍的防禦必定會招來蘇流歌的強行進攻。
周圍的風開始發生變化。強風遵循着吉爾伽美什的話語瞬間在他的前方形成防禦壁,就算是蘇流歌自認爲超快的攻擊也在這風之壁前被擋回去,並且虎口被震的生疼。
還有四發子彈,但是蘇流歌已經做出了決定。
砰——
吉爾伽美什也預料到了這聲槍響,子彈在風之壁上如同慢動作一樣的流下了一圈一圈的波紋,吉爾伽美什的風之壁在子彈擊中的時候就開始瓦解。
噗——
銀白色的子彈在越過壁障之後就消失了,但是吉爾伽美什還是做出了躲閃的動作,在那顆子彈面前自己的任何術都是沒用的。所以只能依靠自己超強的身體反應來躲避。
不過吉爾伽美什依然聽見了子彈穿過自己肉體的聲音,一陣劇痛就從自己的右臂傳過來,
“可惡,居然被他猜到了!”吉爾伽美什跳向一邊躲開蘇流歌接下來的攻勢。
按照子彈的速度吉爾伽美什是不可能躲不掉的,因爲不管怎麼厲害的子彈,在不是魔法的防禦之前時候只要好好躲掉就可以了,但是在蘇流歌的面前,這點有些困難,因爲這種所有的超能力和魔法幾乎都能抵消掉,但是唯一的,無法抵消掉蘇流歌的一種能力,在以前被稱爲【鏡像移動】的能力,而且蘇流歌就瞄準了吉爾伽美什最強攻擊的右臂。
看到這擊奏效了,蘇流歌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英雄王?不可一世的英雄王?還有四發子彈哦,還有四發子彈就送你回到你的國度了。”
“哼——你以爲那麼容易嗎?爲了一個女人將我逼到這樣的地步?而且就算是逼到這樣的地步你真的以爲你能殺掉我嗎?你沒有可以殺掉我的等級。就算是靠那種子彈,不過是你膽小的證明罷了!”
“閉嘴!”蘇流歌舉起了自己的長槍,”只要殺掉你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管那麼多。”
“哈……有意思!”吉爾伽美什笑了起來,不過在有那種東西在的時候,吉爾伽美什還是缺少了和蘇流歌正面抗衡的強大手段,而且子彈的影響也在慢慢的擴散起來。手臂的魔法迴路已經鏈接不暢了。吉爾伽美什在盡力的先止住流出來的鮮血。
自己居然會被一直認爲的“雜種”逼到這種地步。但是他知道,不能憤怒,一旦失去理智自己的末日也就快到了,單憑擁有白虎之力的蘇流歌沒有辦法戰勝擁有【蘇美爾之王】之稱的自己,主要是那把槍。太過依靠自己實力的英雄王還不知道怎麼應對。
“英雄王,你項上人頭我就拿下了。”蘇流歌長槍指地,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一手握着白虎之力幻化的長槍,一手握着李青留給自己的左輪。本來這把左輪蘇流歌要留着對付歐陽純白用的。但是現在好像改主意了,
吉爾伽美什突然咧開嘴笑了:“膽小鬼……也敢於本王較量嗎?”
“我看你還能自大到何時?”蘇流歌的嘴角揚起了勝利者的笑容。
只要可以牽扯住他的右手,只要那把槍不對我造成任何威脅,眼前這個雜種根本沒什麼了不起。
“而且——”蘇流歌並沒有發動攻擊,“那件事是你做的。”
吉爾伽美什露出不解的表情看着蘇流歌,蘇流歌無聲的說了一句話,吉爾伽美什的眉頭凝結在一起。
“嘿嘿嘿……是又怎麼樣,反正我已經——”
“你知道嗎?那個人可是將這一切賦予給我的人……”蘇流歌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吉爾伽美什看上去並不是很好,但是魔發子彈的干擾已經被他強行的壓了下來。
“蘇美爾最強的王,在這裡將對你進行最後的制裁,傲慢無知的人類!”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現在就算明知自己拿着殺手鐗的蘇流歌都有些害怕,比剛纔強了至少兩倍不止,就算不吟唱魔法,也能感覺到所有的風開始向吉爾伽美什匯聚。
黃金的長槍再次被吉爾伽美什拿在手中——傳說中刺殺神的器物。
蘇流歌握住左輪的手指緊緊的放在扳機上。
吉爾伽美什真的對自己動真格的了。這也就意味着這將會是自己或者吉爾伽美什的最後一戰了,之前對吉爾伽美什的無限挑釁也取得了成功,他不相信那樣心高氣傲的英雄王會那樣的能忍。
“姐姐……”蘇流歌握緊了拳頭。
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就要實現了,爲此,他不惜一切代價。
因爲和歐陽純白一樣。
這些,就是他的全部了,不過爲什麼,會突然想起那個人的側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