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們聽他的,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夠強。”路易斯站起來指着林甲道,“要贏了我們,纔有資格發號施令。”
林甲搔搔頭道:“等你們注射戰神藥劑,完成最終強化之後再說。就算要打要殺,也得先穿身衣服。老實說,我對一個脫光了的男人真的沒什麼興趣。”
路易斯一愣,才發覺自己這些人身上都像初生嬰兒般清潔溜溜,頓時訕訕地坐下,把身上的毛毯裹好。
金獅等南方軍團的學員本來就和路易斯爲首的東方軍團學員不對路,此時都鬨笑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還光着屁股,露着兩腿毛。
獵潛拍了拍林甲低聲道,“先別太自信,出去準備一下。戰神藥劑的力量也許會出乎你的意料。我如果是你就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刀鋒皺着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微笑道,“他說得很對,但願你別讓我們失望。”
林甲笑了笑,默默走到一邊,盤膝坐下,仔細體會着自身體內那股洶涌的能量。很快他就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身體五感幾乎全部消失。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空靈恍惚的感覺中,只剩下靈敏無比的直覺。
他甚至能感覺到空氣的流動,臉上的每一根汗毛在風的影響下微微顫動。感覺到血液在皮膚下的流動,甚至連最細微的皮膚角質的脫落和生長都是那麼明顯。時間卻似乎因凝固而顯得沒有任何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了一種異樣。一種強烈而有節奏的聲音,起先比較少,越到後來越多。他雖然聽不到,但他卻能明顯的感覺到。
這是心跳的聲音,改造戰士注射完戰神藥劑之後的心跳聲。很慢,卻很有力量的心跳。從一個發展到二十多個,心跳聲此起彼伏。
是時候了麼?林甲閉着眼,嘴角卻露出微微的笑意。
金獅一直在看着這個怪異的隊長,他從沒看到有人能夠如此長時間一動不動的盤坐着。
金獅已經接受了戰神藥劑的注射,完成了最終改造。全身的力量幾乎要奔涌出身體之外,用力握了一下雙拳,發出一連串骨骼脆響。原先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他原本就發達的肌肉此時猶如膨脹了一圈。好在榮耀軍校早已預知了這個結果,爲他們準備了新的制服。
金獅滿意地活動了一下手腳,新的制服貼合皮膚,而且極富彈性。軍靴看似很厚重,穿在腳上卻似乎毫無感覺。金獅看着盤坐的林甲,獰笑着拔出鈦鋼軍刀。
“別用刀,也別告訴我你殺人需要用刀。”面無表情的獵潛冷冷地道。“刀?”金獅冷笑着雙手一抖,那把暗影軍團標配的鈦鋼軍刀碎裂成數截。叮叮噹噹落了一地。
“嗯,準備好了嗎?”林甲睜開眼,緩緩地站起來,微笑着道,“是一個個上,還是全部?”
金獅臉色難看,指着林甲惡狠狠地道,“全部?信不信我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你?”
“哦,你先來?那麼你說的是哪隻手?”林甲笑着道,“左手還是右手?”話一出口,林甲腳下一錯,身形已如鬼魅般貼近了金獅,反手抓向金獅擡起的那隻手臂。
金獅反應極快,倏然沉肘收臂,但還是慢了半拍,林甲雖未抓住他的手臂,卻順着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腕。
“咔”地一聲脆響,整個大廳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着金獅和林甲。
金獅卻愣愣地盯着自己軟軟垂下的手腕,再看看已經退回原處的林甲。
“這不可能!”他怒喝道。他實在無法相信對面這個小子能在短短一瞬間接近自己,硬生生把自己的手腕抓得脫臼了。但是手腕傳來的劇烈疼痛卻是那麼的真實。
金獅不愧是南方軍團最兇悍的年輕戰士,他深吸了一口氣,奮力一甩手,那隻脫臼的手腕“咔”地一下接上了。“我還是小看你了,你的確有資格和我一爭高下。那麼現在我們再來一次。”金獅臉色凝重道。
林甲也在暗自心驚,剛剛那一招他原來是打算卸下金獅整條手臂的,卻沒料到金獅的反映如此之快。而且就算卸下了金獅的手腕,這裡面還有出其不意的成分在內。
“這就是強化戰士的力量麼?難道憑藉技術手段真的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體質麼?”林甲暗自感嘆,臉上卻依然一臉笑容。
金獅一聲暴喝,衝上來就是一拳,拳速極快。不同與一般人的出拳,金獅的出拳竟帶出一絲絲尖厲的嘯聲。這是高速運動中的拳頭與空氣發生摩擦帶出的尖嘯。
林甲一偏頭,剛避開這一拳。金獅已經改變了動作,飛快地橫肘,以肘尖爲力點砸向林甲的左側太陽穴。這一擊無論是時機還是力量掌握得恰到好處。
林甲擡手輕輕一撥,雖然避開了這記兇悍的肘擊,卻被金獅的狂暴的力量震得橫向滑出幾步。
金獅卻趁勢追擊,掄起一腿,狠狠踹向林甲頭部。看似踉蹌的林甲猛然地下身子,單手撐地,雙腿象繃緊的彈簧突然釋放,猛踹金獅的那條支撐腿膝蓋的外側。
“咔”金獅的膝關節脫臼,一聲悶哼,頓時失去重心。這次林甲豪不留情,再次擡腿猛跺金獅的髖關節。“咔!”金獅的大腿脫臼。
林甲猶如我豹子般撲上去,一手抓住金獅試圖阻擋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揮拳猛擊金獅的腋下。“啪”金獅的一條左臂從肩關節開始脫臼了。林甲速度極快地抱住金獅另一條手臂,一個急速轉身。隨着一聲脆響,金獅的右臂也被扯脫臼。
林甲單膝按住趴在地上徹底無法反抗的金獅,雙手緩緩捧住了金獅的頭。這是一個所有暗影特種兵都熟悉的獵殺動作,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什麼含義。雙手捧住對手頭,只要一發力就可以擰斷對手的脖子。
匍匐在地上,金獅仰起的臉上滿是不甘和絕望。
所有的學員都閉上了眼,沒有人願意看着同伴被活活擰斷脖子。
“咔嚓!”不過這聲音不是林甲擰斷金獅脖子的聲音,而是林甲的嘴裡在喊。
看到所有人驚異的目光,林甲很爲自己的惡作劇洋洋自得。
“好來,到此結束。我說你真叫獅子麼?我感覺你該叫犀牛更貼切,這皮糙肉厚的,拆起來真是費勁。”林甲坐在金獅旁邊低頭看着他道。
“我累壞了,先休息下。那個誰,過來。幫他再給裝上去,時間長了可就殘疾了。”林甲向原南方軍團的學員嚷道。
南方軍團的學員連忙上前把軟成一灘的金獅給擡下去。金獅也確實是條硬漢,渾身多處關節被卸,除了滿頭大汗,居然一聲不吭。只是要被擡下去時,才艱難地笑笑,向林甲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客氣,客氣。”林甲拍拍屁股站起來,神氣活現地掃視了一下全場,單手叉腰大呼小叫道:“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