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政委死了,爲了保護自己,被怪物一下洞穿了心臟,在怪物的面前,人類竟然是那麼的脆弱,就如同待宰的羔羊,隨時隨地有被屠殺的可能,甚至連反擊都沒有,此時這個大營地已經沒了往常的氣氛,經歷那天的戰鬥,整個營地一下子就減少了三分之二。
難道自己當初真的錯了嗎,難道真的應該走另一邊,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就連跟了自己二十來年的政委,同袍都已經身死在了這個地方,救援一直遲遲不來,營長已經喪失了希望,想起那天的戰鬥,此時的營長竟然還心有餘悸。
那天早晨,天氣很好,自己前一天晚上剛剛和政委幹了兩瓶白酒,那可是兩瓶啊,就連一直不曾沾酒的政委也喝了有多半瓶,通訊員將營長驚醒了,通訊員剛剛在山上檢查是否有可作爲食物的東西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羣怪物正向這邊兒靠近。
“你說什麼,彈藥竟然虧損這麼多了?”剛纔自己剛剛讓通訊員去看了彈藥情況,想不到這才撤退一個星期,竟然已經損失了五分之三,按照這個速度根本堅持不到下一個安全區。
而且現在戰士連吃頓飽飯都難,這種內外交困的感覺,可以說自從那次演戲自己就根本不曾遇到過,但是想不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又一次經歷了這種困難,這可是要命的時候,畢竟演戲的時候並不會真的發生生命危險,但是現在不同啊,這可是真正關係到生死存亡的事情。
“營長。戰士們已經集結了,只等着你過去了。”通訊員進入帳篷,將集結情況告訴了營長。
“好的,下去吧,對了,怪物的事情有沒有和那個校董說啊?”營長再次確認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畢竟就算自己再怎麼看不起那個校董,學校那邊兒還需要這個人來主持大局。
“已經通知了,不過對方現在好像還沒有起牀,只是在帳篷外面和對方說了,好像他也已經通知了幾個學生去集結學生了,不過,營長我感覺集結再多的學生也是白搭,那些學生根本就是應付事情的,就算有一兩個能打的,也是吃不到什麼食物,根本沒有什麼有效的戰鬥力,上去根本就是做炮灰的。”通訊員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滾蛋,你也爲老子用得着你告訴,但是現在咱麼能有什麼辦法,眼看跟出來的兄弟們已經快要死了一半了,我能不擔心嗎?”營長心中一嘆,還是教訓了一下通訊員。
戰鬥就這樣打響了,怪物的攻擊是無差別的,三五個學生上去,都未必能應付一個怪物,而且有的學生還是出工不出力,像是昨天晚上自己逮到的那幾個打架的學生照樣還是躲在後面,根本就不上錢,剩下那個校董,
更是打死了也不出帳篷。
“營長,彈藥快用光了,這些怪物太可氣了,竟然好像不怕死一般硬往上頂,您看現在怎麼辦?”通訊員一直穿梭於戰場兩頭,呼呼直喘粗氣。
“上白刃戰,拿出軍刀,準備進行白刃戰。”說着營長也拿出了一把大號的軍刀,這可是上次演戲,自己使用斬首行動,最後得到的獎品,爲了表彰自己的特殊貢獻。
“老董,你等等我跟你一起上,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說着政委也拿出了一把軍刺,跟着營長一起往前衝去,營長自然知道自己這個政委實力也不簡單,畢竟兩個人的入伍時間相同,一直綁在一起,對於彼此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營長一拿出軍刀,果然戰士們的士氣都不一樣了,一個字戰,此時戰士們的呼聲震天,可是怪物並沒有被這種震天的氣勢嚇破膽,照樣還是一羣變異人衝上前面,這些變異人的身體防禦,就連子彈都不能輕易撼動。
但是營長几刀劈中,竟然讓這怪物的身上留下了幾道傷痕,從傷痕上還留下了一些綠色的液體,可見營長的攻擊有多大,但是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正在營長大殺四方的時候,又有幾個變異人也一同跑了過來,像是專門針對這個營長一樣。
一下子被幾隻變異人圍攻,營長也是壓力倍增,就算攻擊再怎麼犀利,但是對方可是怪物啊,那怪物的攻擊可是可以輕易讓自己受傷的生物,而且誰知道他們的攻擊中有沒有什麼毒素,玩意沒被打死變成了他們的同類。
不過營長倒是也是藝高人膽大,就算對方人增加,同樣還是將那把軍刀武的密不透風,這些變異人也不敢輕易上前,但是變異人倒是也聰明,圍點打援,你不是生猛嗎,那我就攻擊你的同類,讓你左右不能相顧,最後耗也能耗死你,果然這個計策倒是毒辣,四個變異人圍攻營長,另外的變異人開始找上營長的戰士,這樣第一個戰士承受不住了,緊接着是第二個。
這個時候營長看到這些也急了,這可都是自己帶出來的士兵啊,而且更氣憤的是,自己等人下來戰鬥的時候,那個校董竟然還是不肯過來幫忙,不僅不幫忙還將那些學生也撤了回去,這樣戰士們的壓力更是大了許多,雖然學生不管什麼用處,但是至少能夠衝亂怪物的陣型,學生一撤,壓力一下子就大了不少。
而且那個校董還一副看戲的樣子,難道他不懂什麼叫脣亡齒寒嗎?這一次營長心中更是一寒,這就是被自己保護的人,竟然會這樣,目光短淺的鼠輩這是營長心中的想法,但是戰鬥之中哪有時間瞎想。
才放鬆一下,竟然被一隻怪物近身,怪物拳頭竟然直接打到了營長的胳膊上,撕裂般的疼痛從左臂傳來,強忍着這股疼痛,營長也拼了,大不了一死,照着眼前的怪物就是一陣迅猛的攻擊,解決了一個,但是別忘了營長可是被四隻變異者圍攻,才擊敗了一隻其他的也跟着更是瘋狂的向自己進攻
。
“營長小心背後。”就在營長攻擊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背後竟然有一隻變異獸衝着自己來了,那是一隻變異的山羊,山羊的犄角怒斥雲霄,如同鋒利的寶劍,那攻擊如果被命中,營長定然有死無生。
但是提醒已經晚了,營長心中預警,但是時間晚了,那攻擊已經到了身後,但是預想中的痛苦沒有出現,營長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政委用身子爲自己做了一個肉盾,胸口已經被山羊的角洞穿。
“政委。”營長徹底瘋狂了,那一下攻擊直接讓政委一下斃命,不過就算死了,政委還在死死的抓住那隻變異獸的腦袋不放。“啊……”那叫聲直衝雲霄,瘋狂和悲涼全部交織在這聲狂吼之中。
“我要你死。”營長真的急了,那是自己的兄弟啊,爲了自己,竟然生生做了肉盾,手中軍刀直接照着山羊的脖子就是一劈,要知道那山羊作爲變異獸中攻擊比較高的,自然也有弱點,這弱點就在脖子,而營長拼勁全部力量的一擊更是驚人,一下子竟然削去怪物的腦袋。
怪物開始慢慢撤退了,營長沒有讓戰士們去追擊,窮寇莫追,更遑論這些怪物,萬一對方有什麼後手,自己的人一個別想好過,看見被洞穿胸口的政委,營長哭了,這已經不是這個漢子第一次流淚了,但是想不到原本早已感覺自己從來不會流淚的營長,竟然在這次撤退任務中一再流淚,那是男人的痛,竟然在一瞬間爆發了,哭聲震天,那痛苦的樣子,竟然要比痛苦的孩童還要讓人憐惜。
一次戰鬥,自己麾下一多半的士兵都沒了,就連跟着自己這麼久的政委也在戰鬥中喪生了,這時天開始慢慢下去了小雨,然後是雪,知道現在已經是鵝毛大雪。
這段時間營長一直不曾從這悲傷中走出來,因爲那是自己有生以來經歷的最痛苦的一件事情,這就是末日嗎,原來自己一直都太幼稚了,從來也沒有仔細審視過現在這個社會,禮樂崩塌,還能有什麼比這更悲傷的事情呢?
夜已經黑了,用鋼筆在一張紙上寫了辭別信,帶着僅剩下的幾個親信的戰士離開了,這幾個都是自己從訓練營裡帶出來的,這些人不能不一起帶走,至於其他的,營長現在心中已經冷了,每個人的表現營長也一目瞭然,對於那些臉上默然的人,營長已經不想再去考慮,任它去吧。
這一夜,天是那麼的寧靜,營長帶着晉升的三分之一的戰士離開了,這些都是自己的兄弟,營長不會放棄他們,至於什麼處罰,都任他去吧,反正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是夜,一行人離開了,並沒有什麼大的陣仗,本來營長還以爲自己的決定多少會受到大家的一些阻止,但是,想不到大家竟然一拍即合,營長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大家竟然一致贊成。
畢竟這是末世,每個人都讓大家感覺陌生,如果不是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相信大家更願意去做獨行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