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投票通過,天道直接接管了終焉計劃的最高權限,這個世界,所有的資源,所有的力量,都爲其所調動。
這也是終焉計劃的概念,所提出之初,所訂立的規矩。
這樣一種可以重啓文明的力量,絕不可能交在任何一個單獨的個體手裡,只有不存在感情的ai,才能保證,這種可以真正的獲得世界霸權的力量,不爲任何一方所私用,而是絕對的公有。
與此同時,一整個世界,更多的無疑還是普通人,釋天一的宣言,在普通人的世界,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開始還有人認爲,這是一個超級黑客的玩笑,他們其實被困在了虛擬世界裡,但隨後,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了世界的真實。
這是一個娛樂至死的年代,九成九的人,都困在了舒適的信息繭房裡,早已經麻木,但再麻木的生命,面對死亡,也終究不能平靜。
於是乎,人間百態,喧囂不止。
只是如此,絲毫影響不到一位“神”的意志,哪怕神一直注視着這個世界。
高天上的神,一動一動,就像是一個只有神性的雕塑,但越是如此,越是彰顯神的威嚴。
……
“竟然真的成功了,只是立於衆生之上的你,真的還是你麼?!”
一處高樓的頂層,這一層的層高,足足有十多米,無比空曠,說是樓層,倒不如說是一處立於雲上的私家莊園。
事實上,這個時代的技術,建造出天空之城,並不困難,但能真正的居於天空,俯瞰大地的,只有七大集團,絕對的高層。
其餘的中層人員,只能居住在樓頂。
這裡雖然很高,但卻還是處在大地,自此分出次序。
發出這樣呢喃的,是一個高挑的女子,一個真正的修煉方面的天才。
但哪怕是天才,也依然不能立於天上,雖然高過雲,但仍在大地。
女子和釋天一,有過一段緣分,只可惜,這個世界,想要得到一些生命,就必須失去一些什麼。
若是和釋天一在一起,正常情況下,超凡五階,五十歲的時候,釋天一或許可以進入一階段,她也最多可以進入二階段。
而現在,選擇了加入公司,她如今才二十多歲,便已經抵達了三階段。
雖然三進四,是一個大坎,多少人,在這裡一困便是一生,但她有信心,在五十歲前,進入四階。
二階和四階,只是差了兩階,但地位上,卻是雲泥之別。
二階不過是可以批量製造的炮灰,而四階,卻是有資格成爲公司聯合議會的董事候補,若有大功績,更是可以直接成爲董事。
而要單靠生命層次成爲董事,必須是僞五階。
至於說,真正的五階,這個級數,哪怕是戰後二十年,七大集團,也不過一手之數。
這種存在,已經不是所謂的他加入公司了,而是公司反過來,加入他。
顧惜對於釋天一追求的東西,曾經作爲非常親密的人,自然是清楚的。
但她同時也清楚,這是一條不可能走通的路。
凡人的精神世界,怎麼可能承載一個世界?!
哪怕那個世界是虛幻的,哪怕只需要承載一瞬間,甚至是萬一分之一瞬間。
若是這個東西是對的,釋天一的養父也不可能從威風赫赫的聯盟首席大科學家候選,淪落到養老院裡,整日瘋瘋癲癲。
再就是,若是真有價值,以聯盟的技術力量,不可能看不出來。是以,在清醒之後,她選擇了離去。
有的人認爲感情高過一切,也有人認爲,有些東西高過感情。
而不管是她,還是釋天一,其實都是後者。
恰如她選擇加入公司,恰如釋天一選擇堅持自己養父的道路。
看着高天上,那熟悉有陌生的聲音,顧惜一陣陣的恍惚,要說後悔,那也不至於,能在超凡之路上,走遠的人,絕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猶猶豫豫,心志不堅的弱者。
他們這種人,每做出一個選擇,絕對是早在之前就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思考了無數次。
但雖是不悔,但她的心緒,卻終究還是難以平靜。
……
“轟!”
諸多天基武器,攜帶着強大的動能,向着釋天一轟擊過來,但這不過是一個前奏,沒人認爲,這樣的攻擊,可以消滅這樣的生命。
如今這樣進行飽和式的打擊,不過是爲了儘可能的消耗釋天一的力量,以及分散其注意力罷了。
哪怕只能消耗丁點,分散毫釐,那也是值得的。
而在大地上,數以十萬計算的光能武器,也在此刻啓動,無限的光和熱,直接讓這個世界,出現了第二輪太陽。
神座上,釋天一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這些攻擊,對於低維生命,的確具有極其強大的殺傷力,但對上高維,哪怕是最弱小的高維,也不過塵埃罷了。
不過他也知道,公司聯盟這麼做,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收集他的數據。
而這,也正是他的目的。
生命最難看清的,往往是自己,哪怕是高維生命,也是如此。
而讓一個文明,拼盡全力,去研究自己,這無疑可以讓他獲得很多的有用數據。
這也是他沒有進行斬首計劃,直接毀滅那些公司高層的原因。
滅世和滅世,也是有區別的。
他滅世的時候,不僅僅是在滅世,也順帶研究一下這個世界,以及研究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覺察到了一點不對。
正常情況下,走捷徑升維的生命,不該有自己這種強度。
那一瞬間,自己所抵達的地方,真的是高維時空麼?!而不是比的什麼奇異境界。
捷徑之所以是捷徑,最大的問題就是根基不穩。
但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根基,穩的可怕。
當然這個穩,說的不是低維層面的,而是高維印記。
“嗡!”
浩瀚的能量和質量,在這一瞬間迸發,無邊的“火”,似是要焚盡世界,空間出現了可怕的扭曲現象,但在戰場的最中心,釋天一卻只是伸手一抹,就像是抹去了畫布上的絢爛顏料。
在剎那的絢爛後,一切都似乎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