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子,承天之命,行天之事。荒神殿,殺荒子、滅正統、保己利。”
“荒龍受難,長天不存,荒神殿內,欺世盜名。”
“保荒子,立長天。滅荒賊,覆逆叛”
……
一時間謠言四起,傳聞不斷。不只是從小指仙先前說書的酒樓裡開始,幾乎是同一時間,大荒四處開始散播莫名卻又直對荒神殿的謠言。
人就是這樣,通常一件事情在耳邊說的回數多了,即便是假的,也會慢慢變成了真的。當無數人在茶前飯後不斷議論開始時,一個綠衣女孩帶着他的百十個手下才慢通通的從大荒各地趕往巫城。
一時間,大荒之巔在大荒的威望受到了極大的動搖。在某些人的有意誘導下,無數人的擴展聯想開始爲謠言添油加醋。於是乎,各種版本,各種猜想,把荒神殿的正統形象不斷扭曲,醜化。
人,從來都不缺少對八卦和扭曲事實的興趣。況且,荒神殿的存在確實並不像表面上的那麼光面堂皇。
“你們聽說了麼,我們說修煉的魔法是荒神殿改造巫術的試驗品?”
“是麼?我說怎麼荒神殿這麼大方!”
……
“還有呢,聽說上界的勢力爲了讓升至上界的人能更好的控制在自己手中,才讓荒神殿大力宣揚魔法的。別看魔法比巫術更好修行,但是卻不能讓人上升上界。”
“啊……真是太惡毒了。一直以來同階對戰,大多都是擁有荒力的能贏的原因是在這裡啊。我得趕緊去把我家小子叫回來,可不能再讓他去魔法學院學習了。”
“我早就說過,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纔是好東西,你們非要說魔法好學,進階快。現在看着了吧,魔法只是別人用來做實驗的。”
……
“精巫門開始收徒啦,資質優良着優先啊……”
“想要您的孩子成爲人上人麼?想要您的孩子同階無敵麼?想要有一個未來能升至上界成爲真巫麼?來望子成巫學院吧!本院傳統……?”
……
荒誕、離奇、利益等等各種各樣的事情開始在荒子一事後開始大量的出現在大荒之上。無論是有意還是無心,反正關於荒神殿的各種傳言開始密佈。
“到底是什麼勢力搞出來的,爲什麼一夜之間會有了這麼多的謠言。你們幹什麼吃的,怎麼讓事態蔓延成了這種地步。還站着做什麼,還不趕快想辦法解決。先把找荒子的事停了,再發展下去,荒神殿就沒必要存在了。”
高臺聳立,檀香繚繞。但坐在大殿上位的巫洪氏卻沒有了往日的安閒淡定,揮舞着手中的蠻荒之杖就站了起來,不斷呵斥着跪在臺下的荒衛。只是一夜之間啊,怎麼大荒
就出現了這麼多的謠言。而且到目前爲止,連散佈謠言的人都不知道是誰,這讓本就爲荒子一事上火的巫洪氏更加難以平靜了。
“屬下這就去辦。”
跪着的荒衛當然知道第一長老的憤怒,連忙起身往外退去,可不能觸了長老的黴頭,召來無妄之災。
“慢着,順便去把其他幾位長老叫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坐下來的巫洪氏竟然有種無力感。果然是應中上界的聖喻了,這一紀將是最難度過的一紀,千萬別搞砸在了自己的手中,怎麼着也得熬到荒子飛昇上界。
“屬下告退。”
宏大的荒神主殿除了荒衛另走時的告退便只剩下了巫洪氏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大荒的局勢將從這次的謠言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而謠言的對象荒神殿更是籠罩在了壓抑之中,怎樣平息這次謠言,一直能力挽大局的巫洪氏此時也棘手難辦。
黃土高天,熱浪肆虐。長的讓人看得眩暈的泥土大道上不斷被行人的腳步踢起灰土,行人隊伍徹底被灰土染成了土黃色。不論是雍容華貴還是窮苦平凡,能在這隊伍裡走的便都成了一個灰土的摸樣。
“老丈人這是怎麼了啊,怎麼這麼長的行人隊伍,是哪鬧災荒了麼?”
問話的年輕人除了手裡拖着一根兩米來長的樹枝長棍,身上再別無他物。布條樣的衣服把年輕人顯得連沿街的乞丐也不如,但結實的身體卻又看上去不像是常年捱餓。
“沒有災荒,卻是南邊的蠻人要趁着秋收要洗村劫寨了,大夥早早收了糧食先去別處躲躲,等過段日子雪封了南山大家再回來。看見那山了麼?那便是南山,大雪一封,便是身強體壯的蠻人想過來也不是易事。”老人左手拄着一根長杖,右手抖了抖鬍子上的灰土,這纔回答着問話的年輕人。
年輕人轉頭望了望老人口中的南山,不解的再次問道:“那過了冬天呢,蠻人不會再過來麼?”
“過了冬天蠻人那就有吃的了,還過來作甚?小夥子不是本地人吧,怎麼連這些個都不知道。看這一身行頭,難道是逃荒過來的。唉,來的不是時候啊!要是早些日子,老漢還能給你身衣服什麼的,走的時候也沒帶幾件穿的衣服。先穿這個吧,雖然舊了點,倒也乾淨。”
老漢一邊解釋一邊打量着年輕人,看到那一身布條樣的衣服,隨口說道。說完又從身後的包裹裡拿出件有幾塊補丁的衣服遞了過去。
“謝謝老爺爺,我不是逃荒的”年輕人猶豫了一下接過老人手中的衣服,也不脫去身上的布條長袍,直接逃了上去。老人給的是件袍子,但是明顯短小了。但對於年輕人來說,好過他的那件布條長袍千倍。
“不是逃荒的?那是……呵呵,老漢
唐突了,不知道小夥子姓甚名誰呢?老小夥子小夥子的叫也不順口。”老人明顯把年輕人想成了乞丐,剛要說出來時又感覺不太合適,便改口問着年輕人的姓名。
“老爺爺不必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乞丐,我……我算是個浪人吧,叫我浪子就行。以前大夥都這麼叫我。也不知道……唉……”
老人不知是看錯了還是什麼,竟然看到年輕人眼中瑩瑩的像是快流出了淚水。待要仔細看時,年輕人卻已經轉過了頭,等再轉過來時卻沒發現異樣。
“不知道什麼?是想起以前的人或事了麼?沒事,跟着老漢先安頓下來。等攢些銀兩了再去找找那些親人。”老漢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一看便大概知道年輕人想到了什麼,開口安慰着。
“呵呵,就是,我劉浪總有一天會再次和他們相聚的。”
年輕人不是消失了近一個月的劉浪又是誰。那日瘋跑着離衆人而去後,劉浪先是通通透透的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之後劉浪沒再做任何停留,找了個方向便一路走出了忘川林。只是因爲方向偏差太大,硬是偏離了原本在南荒的荒武城到了北荒。
剛一出忘川林,劉浪便看到了長長的行人隊伍。也爲了躲避荒神殿的追捕,也爲了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順便再找些吃的,於是這纔出現了先前和老人攀談的一幕。
“老爺爺,這是屬於哪呢?光一路流浪了,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界。”劉浪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向老人問道。
“都是可憐人吶,雖說是有十大荒城管理着大荒,但是畢竟還有估計不到的地方。我們這是在北荒的沙城管理區域內,可惜太過偏僻,再加上是隔河對着大荒十大謎地之首的忘川林,沒事纔不會有人來管理這個沒有多大油水的地方。這幾年蠻人不知怎麼就遷到了南山陰面的湖函平原,這地方更是沒人想管了。有力氣跑的都往靠近沙城的地方去了,就留了我們這些年老多病,或是不願遠離故土的人在這死守着。每年還要經這麼一折騰,不知這回一去一回又死掉多少人呶。
老人一說起這裡的情況,便顯得話比平時多了起來。望着長長的隊伍,爲自己,也爲身邊這些個老人感到擔憂。能不能熬過着一去一回都不好說,更別說今年的收成還不怎麼好,估計到了深冬,還得有人餓死。
劉浪初時還真沒發現,聽了老人的話轉身看時才發現,人羣裡還真就是大部分是年老的老人,大多都面無着表情跟着大部隊走着。有的推着個小車,有的只揹着個包袱,大多都拄着個木杖走的緩慢。但都沒怎麼多帶糧食,這讓劉浪感到一陣的不解。
劉浪正要轉頭要問老人他們怎麼沒帶糧食時,從隊伍後面卻傳來了人羣嘈雜大喊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