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果子狸的帶領下,我們走出了變成廢墟的工廠宿舍區,然後憑藉着印象,我們在花費一點功夫之後,成功回到了標誌性的大馬路上。
自從離開宿舍區之後,我們一行三人就沒有再碰到任何喪屍,至少還能動彈的喪屍一個沒見着,至於那些被壓死活在壓在廢墟下無法動彈的喪屍,因爲完全不具備威脅,我走過來的時候也沒有注意。
一路走來我腦子裡一直在想倖存喪屍的去向問題,以及我們現在過去還能不能和彭圖南匯合,而如果待會兒見不到彭圖南的話,我們三人又該如何是好。
這些問題佔用了我大部分思考空間,就這麼一邊瞎想一邊沿着大馬路往出口走。但在我們三人不得不停下來之前,我完全沒有想到,我腦子裡不停想着的這幾個問題,竟然可以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一次性全部得到回答。
我們不得不停下來的原因,是因爲之前一直沒有見到的“活”喪屍,竟然一次性出現在了我們眼前,堵住了我們繼續往前的道路。大致看去這一批喪屍估計有七八十隻,聯想到之前的大爆炸,我估計這些已經是如今附近倖存的大部分喪屍了。
看到這些喪屍的第一瞬間,我僅僅只是驚訝了一下,沒弄明白這些喪屍怎麼會聚集在大馬路旁邊的空地上,難不成是專程過來堵我們路的?
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能,這些喪屍又不會思考,怎麼可能想到堵路這麼一個辦法。再者說來,在此之前,我和健子都不確定我們的前進路線,這些傢伙又怎麼可能提前預知過來堵我們的口子。
這些喪屍聚攏在這裡肯定不是爲了我們,因爲當我們注意到它們的時候,它們壓根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存在。我們三人遠遠的隱蔽起來,這種情況下直接闖過去幾乎不可能,爲了能離開這座倒黴的工廠,我們只能暫時觀察一下情況。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喪屍不會在無刺激的狀態下無緣無故聚攏,既然它們現在全都集中到了一起,那顯然就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們。而說到最能吸引喪屍的東西,莫過於倖存者了。
難道胡老爹那夥人還有活着的,並且被喪屍給圍住了?我這樣想着,仔細朝着那邊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我還真被嚇了一跳!
我的猜測倒是不錯,喪屍圍攏過來就是因爲察覺到了倖存者,但和我預想的不同,這個被包圍的倖存者不是胡老爹等人,而是我們準備去匯合的彭圖南。不用去什麼廠門口匯合了,我們在這裡就看到了“久違”的彭圖南。
本來現在碰見彭圖南我應該高興纔對,畢竟之前的擔心不存在了,但問題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顯然不是高興的時候。
這傢伙被七八十隻喪屍包圍是一個方面,不過卻不是最主要的方面。如果只是被喪屍包圍的話,我和健子想想辦法,說不定還能將喪屍引走,然後把彭圖南救出來,然後大家再一起離開。
這事情做起來肯定不會太容易,但想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如果只是這一個問題的話,我和健子現在就不是站在這裡看戲,而是想辦法幫忙去了。
但偏偏除了這個麻煩之外,擺在我們面前的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彭圖南這傢伙,並不只被困那麼簡單,真要說起來,他應該是被綁了!
我注意到,現在彭圖南正在大馬路旁邊一棟倖存下來較爲完好的小樓內,原本白色的粉牆被薰成了黑色,我認不出來這棟樓之前是幹啥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值得注意的是,彭圖南此刻正在這棟小樓的三樓窗戶上,被一大羣喪屍“圍觀膜拜”着。
沒錯,這傢伙現在就是在三樓的窗戶上,而不是在三樓的窗戶裡面,準確的說,這傢伙是被人用繩子捆綁住,直接掛在了窗戶外面,如同一個人肉糉子一般,在窗戶外隨風飄蕩。
隱約可以看到,這傢伙全身狼狽之極,一身軍裝幾乎看不到以前的輪廓,看上去狀態非常糟糕,也不知道是怎麼弄成這樣的。而更值得注意的是,我察覺到這傢伙全身上下都呈現紅黑色,據我觀察應該都是血液,整個人就好像被泡進過血罈子裡一般,看上去非常詭異噁心。
這附近的喪屍,全都是被他給吸引到這裡來的,這也側面證明了,這傢伙身上肯定有濃重的血腥味,不然效果也不會這麼好。
見此狀況我有些奇怪,這傢伙鬧到身受重傷,流了很多的血?可看他現在渾身浴血的模樣,如果這些血都是他自己流的,那我估計他早就流血過多死翹翹了。
難不成他已經死了?想到這裡我臉色一變,趕緊仔細看去,但奈何以我們現在的距離,根本看不出來這傢伙是生是死,尤其是看他被綁着卻無動於衷的樣子,估計就算沒死,也肯定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另外更重要的是,這傢伙是怎麼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之前他幫我們引開了供電車間門口的喪屍,接着不應該直接去廠門口等我們麼,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他被綁起來有掛在這棟小樓的窗戶上,這肯定不可能是他自己乾的,一個人自己也不可能把自己捆着吊起來。也就是說肯定是還有另外一個倖存者,對彭圖南做了這些事情。
這樣想的話更是詭異,到底是誰做了這些事情,而其目的又是什麼?可以分析出來,彭圖南被綁在這裡肯定是大爆炸之後的事情,不然不可能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是在爆炸之前他就在這裡了,搞不好他現在已經死翹翹了。
對於彭圖南的現狀我想不明白,思考了一下之後只好作罷,對着一旁的健子說道:“這些怎麼辦,我們是救還是不救,救的話這該怎麼搞?”
“救肯定得救,總不能我們三個人出來,結果只有我們兩個回去吧。”健子搖搖頭,無奈道:“不過倒也是個麻煩,被這麼一大羣喪屍圍着,到底該怎麼救纔好?”
“這不是關鍵,大不了繞點路去那棟樓正門那邊,直接進去把他救下來。”果子狸突然開口道:“你們應該考慮的是他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他明顯是被人故意弄得全身是血吊在這裡的。”
“沒錯,我們得調查清楚,到底是誰這麼幹的。”我點頭附和,同時說道:“彭圖南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那個制服他的人又爲什麼要把他弄得全身是血吊在這裡吸引喪屍,這些我們都不清楚,最好還是弄明白在行動,別又像上次那樣被偷襲了。”
我指的上次就是劉家灣派出所的那次,就是因爲我和健子大意,才被雞哥幾人偷襲得手,差點就被那雞哥心理變態給虐死。雖然最後被楚文陽救下來,並且我也放血間接殺死了那幾個傢伙,但那種經歷,我覺得有一次就夠了。
“如果只是想要殺死彭圖南的話,既然已經制服了他,顯然沒必要這麼幹。”健子分析道:“對方既然把喪屍都吸引過來,有可能是爲了方便自己逃走,避免和喪屍碰面。”
我點頭贊同健子的想法,這應該是比較合理的推測,剛想也說兩句,沒想到一旁的果子狸又開口了,而且還說了個很大膽的猜想。
“也可能是爲了報復!”果子狸如是說道:“你們不覺得,對方的做法像是在虐待嗎,如果對方不是心理變態的話,我就覺得那人肯定和被綁的那傢伙有仇。”
說着果子狸看了眼彭圖南,繼續說道:“話說你們那同伴也是夠慘的,怎麼得罪了這種變態。相比起來的話,你們能跟我一樣躲進下水道里,還真是算幸運的了。”
我深以爲然的點頭,下水道里只是環境差了點,但總比吊在這裡給喪屍膜拜要好,向着就準備附和果子狸,結果還沒開口,眼角就注意到了一個突然情況。
因爲擔心彭圖南的安危,我雖然在和健子以及果子狸說話,但眼睛也一直注意着彭圖南那邊。也就在我們說話的這麼一會兒功夫,我突然發現,那棟小樓的三樓窗戶那裡,再次出現了變故。
說是變故可能不太準確,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說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是個變故,其實也不爲過。
沒錯,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那棟小樓三樓窗戶裡,也就是彭圖南被掛着的那個地方,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仔細看去,我很快辨認出來,這個看起來同樣狼狽,具體情況看不真切的傢伙非常眼熟。雖然和那人並不熟悉,但我還是認了出來,這傢伙就是張宇,也就是我們剛進入七號工廠不久,在被食堂裡的喪屍追殺時,出現救下我們的那個年輕人!
正是這傢伙把我們帶到了胡老爹那裡,然後使我們被胡老爹算計,去幫他整修什麼供電線路,纔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
我不能說這傢伙就是罪魁禍首,不過現在這時候看到他出現,我還真是愣了一下。他倖存下來並不奇怪,我只是不理解,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那棟小樓裡面,而且還偏偏到了被綁的彭圖南身邊。
他是準備救彭圖南,還是說,彭圖南現在的遭遇,其實就是這傢伙搞出來的?
我這樣想着,正好看到,小樓裡面的張宇,再次有了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