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玲的描述中,有很多聽上去不合理的地方,這自然不會是羅玲無聊到忽悠我們,畢竟誰也不會用這種一聽就不着邊際的話來忽悠人。
這就只能表明,這些情況應該都是真實發生了的,只不過因爲羅玲見識有限,沒辦法對這些現象做出解釋,所以說的時候纔會模棱兩可。
不過羅玲不清楚不代表我和健子也不清楚,雖說我們也沒能想通具體答案,但至少一些相對合理的推斷還是能想出來的。
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在弄不清楚問題的時候,總會萬分好奇的想要知道答案,而在得到一些線索之後,又會自顧自的進行分析思考。不管自己的這些思考究竟合不合理正不正確,只要自己感覺它是對的就行了。
現在的我就是這樣,對於這一系列問題,我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之後,就各自想到了一種可能,並且還在這些問題中找到了共通點。
不管別人覺得這些猜測合不合理,反正我是覺得比較合理的,至少這個答案可以讓我接受,並且不再那麼糾結。
只是話題到了這裡還有個問題,那就是那些詭異的暗粉煙塵,到底是哪兒來的?無論我如何想,都想不出一個讓它從趙家村飄到大學園區的可能。
想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確切答案,光是詢問羅玲肯定是不行的,她要是知道的話,之前就應該說了,這種事情似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不過如果只是詢問一個大概而不是完整答案,我相信在羅玲這裡,應該也能得到一些線索。我不相信他們這些人沒對那種暗粉煙塵做出過研究和探索,所以他們肯定有些想法,只不過剛纔沒有具體告訴我們。
最好的證明就是,羅玲她剛纔提到過,這些暗粉煙塵是在他們在校門口正面硬剛喪屍的時候,從學校裡面飄出來的!
“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不過按照規則,現在輪到你們問了。”我攤了攤手,說道:“還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該問的我們也問的差不多了,要說還有要問的...”羅玲皺了皺眉頭,略微思考片刻,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接着說道:“對了,我看你倆之前的字裡行間裡,對喪屍的瞭解好像很深刻,我想問問,這些東西你們是從哪兒知道的,難道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羅玲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顯然是不認爲,單憑我和健子兩人可以將喪屍研究到這種程度。
事實上她猜的也很準確,要不是認識了楚文陽,我倆當然不可能瞭解的這麼透徹。別的不說,就是喪屍的各種種類以及特點,那就不是一個月時間能夠完美琢磨透徹的。
“不是,我們之前逃難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是他告訴我們的。”健子搶先回答道:“剛纔告訴你們的內容,基本上就是我們知道的全部了,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這些資料都是差不多半個月前的數據,你們也應該感覺到了,喪屍在日益進化,如今喪屍還有什麼改變就不好說了,不過肯定比我們說的要強。”
我一聽健子這麼說,就知道他是不想過多提及楚文陽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健子的想法,不過我這時候肯定不會拆他的臺。
“你說的那個人,他現在在哪兒?”羅玲緊接着問道,雖說這算是羅玲問的第二個問題了,不過倒也在我們的默許之內。
畢竟說起來這還是一系列連帶着的問題,就好像我們剛纔問他們的一樣,那麼多情況自然不是一句話就問得清楚的。
“離開了,我們是從那邊的工廠裡過來的,在那裡也有部隊的人,他好像是軍方的人,就留在那裡了。”健子半真半假的回答了羅玲的問題,語氣中流露出一股我倆和楚文陽不熟的含義。
“那真是可惜了。”羅玲聞言毫不掩飾的露出失望的表情,嘆着氣沒有繼續說話。
我見狀倒是有些奇怪:“怎麼了,這個問題對你們很重要?”
“自然,誰不想逃出去?”羅玲搖搖頭,說道:“我本來是看你們這麼瞭解喪屍,想問問你們有沒有離開w市的辦法,沒想到你們也是道聽途說的。”
“拉倒吧,就他們兩個怎麼會有辦法?”楊澤撇撇嘴,隨意插了句嘴。
要是換成喪屍爆發之前,以我這個年齡段的人最容易被激,說不定我就脫口說出“我們就是從市區外面來的”這種話了,不過經歷了這麼多次生死之後,我自然不會還那麼幼稚的去爭什麼。
再說了楊澤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其實也能理解,我們之前也沒說清楚,只說我們是離開學校之後發現情況不對就回來了,壓根沒提我們是走到哪兒纔回來的,他們以自己爲藍本去想象,不認爲我們有辦法也是正常。
不過話說回來,離開市區的辦法我們倒是知道,那就是聯繫上其他官方救援點,然後等待統一救援。只是這個辦法說起來和沒說也差不多,這種事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大概在他們看來,喪屍既然毀掉了他們這個官方救援點,那市區的其他救援點也都是這種狀況,恐怕已經不存在什麼官方的救援點了吧。
羅玲剛纔的問題其實透露出的,是他們想要靠自己尋找生路的想法。想到這裡我倒是有些奇怪,隨即問道:“對了,我剛纔就在奇怪,我看這附近現在也沒什麼喪屍了,怎麼你們還留在這裡,不想辦法出去?”
“你以爲我們沒想過,只是哪有那麼容易。”楊澤瞪了我一眼,有些激動的插嘴道:“自從那什麼暗粉煙塵出現之後,這附近大部分沒包裝的食物都像是發黴了一樣,雖然看起來不是不能吃,但誰敢吃啊!”
“我們的食物不多,路上的情況不明,誰敢隨便出去冒險,而且這裡的地形我們很熟,出去就不同了,我們有自知之明。”
“他說的沒錯,我們沒膽子出去。”羅玲點點頭,無奈道:“我們也不是沒嘗試過,但是發現除了一個方向之外,周邊其他地方的喪屍還有很多,我們找不到逃出去的路。”
我一愣,下意識的反問道:“那不是還有一個方向嗎,怎麼不從那邊走?”
羅玲白了我一眼,怪笑道:“要是能從這邊走,我們早就走了,可是這一邊雖然沒喪屍,但我們更不敢走啊!”
我聞言更是不解,再次問道:“什麼意思?”
“喏,沒喪屍的就是那邊,你說我們怎麼敢去?”羅玲說着透過窗戶,指了指窗戶外面。
我們這棟宿舍本來就在學校後方院牆的邊上,再加上朝向問題,窗戶正好對準了學校外面。羅玲這一指,指的正好就是學校背靠的那座大山。
w市當然不可能是一個純機械化的城市,其中的山林不少,尤其是市中心之外的地方更多。作爲一個位於郊區的大學,我們學校就背靠着一座大山,事實上我們這個所謂的大學園區,本身就是圍着這條山脈建成的,每個學校都有一個小門對應後方上山的環山公路。
以往的時候,山上橘子盛開的時候,學校裡有不少人上山去採摘,也有人在那上面做這方面的生意。羅玲指這個方向的時候我先是愣了下,不就之後又覺得奇怪,因爲這個方向雖然是山上,但貌似也沒那麼危險啊!
喪屍爆發之前很多人都經常上山,倒也沒聽說那上面有什麼危險,再加上本身就有環山公路,順着公路走的話,好像也不難走出去吧。
看到我露出不解的表情,羅玲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繼續搖頭道:“你沒仔細聽我之前的話嗎,我們是在學校正門的大街上對付屍羣的,我們撤回學校的時候碰上了迎面過來的暗粉煙塵...”
“等下,你的意思是,那種煙塵就是從山上跑下來的?!”羅玲都解釋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還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你們害怕那種詭異的煙塵,所以不敢從這個方向出去?”
“就是這樣,不過估計跟你想的不完全一樣。”羅玲再次說道:“其實我們和其他幾棟樓的倖存者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抽籤決定了幾個人過去探路,但那些人最後都沒有回來。”
“會不會是他們看到了生路,直接自己逃生了。”我反問。
“你說的也有可能,但那幾個人裡面,有兩個的妻子還在這裡,他們應該不會把自己的妻子丟下吧?”羅玲否定:“就算你說的有可能,但我們一致覺得,他們遇害的可能更大。”
聽羅玲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她說的比較有道理,雖說末世里人人都爲自己,但那也不是絕對的,像親子這樣的關係,很多人還是會努力維繫的。尤其是此刻末世環境還只是在w市一帶蔓延,不是全球危機,自然大家也沒有完全喪心病狂。
“算了,不提這個了,你之前說還有問題,是什麼問題?”羅玲似乎不太像提起這些,直接轉移了話題。
剛纔有那麼一下,我被羅玲說的內容吸引,忘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直到對方現在提起我纔想起來,我們貌似準備問的問題,羅玲剛纔已經回答了。
暗粉煙塵,是從學校背靠的大山上下來的,那邊也是唯一疑似“生路”的方向!
也許對於羅玲等人來說,這個答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對我和健子卻不同。因爲從這個答案中,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我的這個猜想真的正確,那麼很可能,這條所謂帶着危險的“生路”,其中還有更大的隱秘存在!?末日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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