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張鬼牌

抽屜。找東西的聲音。

我翻身,眼皮好緊,張不開。我掙扎了幾次,才睜開眼來,窗邊正透入朦朧的天光。我坐在原地思考了半分鐘人生哲學之類的問題,看到銀河捂着耳朵睡得很熟,弦意平躺着看起來完全像是在閉目養神。我爬起身,往辦公桌上的水盆裡拿自己的毛巾抹臉,用咖啡嗽口,往門外走去。

店長看到我走過來,拉開身旁的椅子,手張開是一塊名牌,上書副店長_風鈴。我有點詫異,不過還是坐下了,景涼沒等我自己接,伸手扣在我的衣領上。她扣好名牌,盯着我看,於是我笑然後道:“早上好。”

“……嗯,早。”

與此同時,我聽到樓下風鈴鐺鐺鐺響起來。景涼聽見,轉身往門下走去。

等等,下面有什麼?喪屍的糧食嗎?

我急忙跟了過去,“哎哎哎,下面不是還有喪屍嗎?注意點啊!”但是,店長大人似乎一腳踢開門,然後她直接下樓梯了。至於喪屍?店長的行爲彷彿在說,她不在乎,一點都不怕。

她一步並作兩步,很快到達地面。店長無視了門口散落四周看起來像是被車撞亂的建築材料一樣的喪屍屍體,解開前臺的那道鎖,往門外看了看,不做動作。

確定沒問題?就算開好了,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上門啊?

喪屍的屍體擋住了路。此時旁邊一個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她手裡還抱著一臺不知名白色儀器:“那個,這裡有人?”

好吧,當我剛剛什麼也沒說。

景涼看過去,手停在前臺上。

對方似乎有點緊張,但看得出她在努力保持鎮定,她挑眉:“我可以進來吧?”

我站在後面看着店長不說話,有點慌:“不好意思,店裡有點亂,你等一下。”

她東張西望,似乎想看清楚這家貌似很不靠譜的店長什麼樣。她跟着上來,手裡抱着那臺白色的機器,雖然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她年紀似乎和景涼差不多,總之絕對要比我和銀河大。

“她是店長景涼,風景的景。”我指向站在旁邊的店長,她點了點頭。

姑娘微笑:“你好。”她似乎是察覺景涼屬於那種不說話只悶頭幹活的類型,於是並沒多說什麼。

“我叫風鈴。”

“……風鈴?”

“是的,就是門邊那個。這裡是洗衣店,歡迎光臨,有沒有要洗的衣服?”我覺得我好像越來越玩得開了怎麼破!

那姑娘爽亮地笑了幾聲,她的眼睛會彎成月牙樣:“有是有的,不過我更想換衣服。”

“行,沒問題。請問尊姓大名?”這算是苦中作樂嗎?

於是她也跟着玩了。“艾若憶,艾特的艾。”

若憶邊打量着店裡的情況邊走進來,我順手關上一樓和二樓之間的那道門。我說:“其他人還在睡覺,抱歉。”

我道:“你要不要先放下它?”我指了指那臺機器,她‘嗯’一聲,“可以放哪?”我轉身,示意黑板旁那張做賬目的桌子,然後解釋了早餐、洗澡還有衣服之類的事情。店長聽着我們講話,最後補充:“衣服要泡一晚才能洗。”若憶點頭,“謝謝。”

“你是從哪來的?”最後我問道。

若憶苦笑:“市中心。”

和銀河一樣!然後我小心翼翼地說:“那邊……真的很危險?”

她嘆氣,喝一口豆奶,“你不會想知道的。”

閒聊什麼的待會兒再說,若憶很快洗涮完畢,出來的時候醒着的還是隻有我和店長。我們正在合計這座大樓裡有多少家公司,準備今天列一張生活用品的表單。若憶圍坐到桌邊,拆開一包牛肉片聽我們說話,什麼也沒講。

“快遞,羽絨服,密室,傢俱,成衣。”

“這裡有密室逃脫遊戲?”

“嗯。”

就在此時,弦意揉着眼睛出門來。眼鏡下的眼睛看起來沒精打采的,她看到若憶,一愣,像是大腦死機:“呃,你好?”

好吧,我們只在喪屍堆裡過了兩天,就已經不習慣和人類打招呼了。

若憶再次自我介紹,然後我乾脆說:“不如待會兒給所有人弄個名牌好了,不然還要一次次說名字,有點煩。”

店長聽到,立刻把旁邊的紙一推,拉開桌下的抽屜(等等我們又歪樓了),掏出大概以前做的名牌。名牌後面的名字欄都是空的,話說店長的字真漂亮。

弦意捻起一個,除了店長和副店長,還有會計、包裝、洗熨、內務……總之還不少。按道理說工廠裡不會分工分得這麼細,可能是景涼空閒的時候做的吧。

景涼將它們擺好,我說:“你們商量,我進去喊銀河。”

等出去的時候,她們似乎已經說好了。弦意在會計後寫自己的名字,若憶選內務,銀河拿了包裝。不過現在也不是真的開店,應該只是介紹一下自己叫什麼吧。我有點失神,以前在學生會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

“你們在說什麼?”銀河首先寫完,她問,娃娃音顯得特別□□。

“哦,”我回答:“這棟大樓。”我把紙遞給她看。

弦意跟着一起看了看那張名單:“能玩密室逃脫,那會有很多道具吧。”她拿起筆,接過紙,在羽絨後寫一字:冬。

我點頭:“嗯,只可惜現在是夏天。”

這裡一共有十層,洗衣場在二樓,傢俱在六樓,密室逃脫在頂層,成衣和碗碟的工場在八樓。因爲羽絨一時半會也沒用,我們決定先不管。

“你們想要什麼?”我問。

弦意直截了當:“衛生棉,還有內|衣。”銀河點頭,表示附議。

若憶想一想,提出:“電池和風扇,不過找不到也無所謂。”

說到內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問店長:“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品牌?”

景涼不解。我接着說:“就是我們去的那個食品加工廠,三樓是成衣車間,好像是做內|衣的!”

銀河和絃意一臉茫然,似乎沒聽懂;若憶反應過來,問:“它在哪?”

“這裡的對角,”我在白板上畫出當初店長畫的那個菱形◇來,點一點北邊和南邊的兩個角,洗衣店在南邊。“沒記錯的話就是了,如果能回去,也說不定能找到。”

“能不能用繃帶?”銀河問。

“繃帶的話,只是一段短時間倒行,久了很浪費。而且至少每個人要有一件,這樣才能換洗。”我搖搖頭。

弦意列入路線,繼續下一條:衛生棉。

店長道:“有棉花和繃帶。”

我無力:“所以急救箱拯救世界是嗎?”

“衛生棉原來就是用繃帶和棉花弄出來的,二戰期間女人要上戰場,所以纔有這玩意。”弦意託眼鏡,一副學霸樣。

“話說回來,一般辦公室都會有急救箱吧。先將這幾層的急救用品全部搜光,應該可以用很久纔對。”我說,“電池和純淨水同理。”

“電鋸可以開門。”店長加上。

刀片,打火機,電鋸。爲什麼我有一種,我們是被全世界通緝的江洋大盜,剛剛滅了整棟大廈裡的人,現在正在商量怎麼拿着贓款逃到海外的感覺呢?想來想去,我只能捂臉。

銀河更直接:“太重。”

“那要不要把門燒掉,然後踩着灰燼進去?”若憶笑眯眯,把右邊的碎髮綰到耳後,然而表情讓人發冷。

我有病,我一定有病,要不就是能找到這裡的人三觀都歪了。……話說回來,在末日還三觀正好像纔是奇怪的事情,不過我實在沒搞懂爲什麼要爲一羣不能吃的喪屍悲傷,更重要的應該是怎麼保護活下來的人吧。

弦意老神在在,彷彿對此已經司空見慣,她摘下眼鏡用衣服擦完再戴上,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還有風扇,要到哪找?”

景涼回答:“電動風扇辦公室有。”

好的,於是我們定出了一條明顯有問題然而在末日可以不管的準則:盡情燒殺(劃掉)搶掠,直到沒得搶爲止。

作者有話要說:—幕後—

刷後臺數據中的編劇虧:導演,我要棄坑。

正站在攝影旁的導演虧:別鬧,乖。

負責扛攝影機的攝影虧:呵呵,沒人看很正常,你產的糧註定不好吃(誰都不喜歡吃虧嘛)

在努力剪片子的後期虧:沒錯,你看起點榜單,火的寫手都能吃。

刷笛子漫畫中的微博虧:對啊,加油!以每天宅在家裡刷手機和電腦爲目標吧!

我:[揉後腦勺]好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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