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卻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驚喜,她對陳凡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瞧見這傢伙居然也加入了這隻僱傭兵隊伍,心中頓時警覺起來,小快步來到陳凡身邊,壓低嗓音說,“你又打算做什麼?”
林夕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在什麼環境下和陳凡見面的,更不會忘記兩次見面的結果是什麼。
第一次見面之後,她所有的朋友都喪生在怪物口中。
第二次見面,則遭遇到了一頭強大的赤炎蟒怪物的襲擊,整個隊伍差一點全軍覆沒。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林夕禁不住在想,接下來又會有多麼可怕和殘忍的事情在等待自己呢?
一想到這個,林夕忽然誕生出一種調頭就走的衝動,就連僱傭兵許諾給自己的十瓶外傷藥都不想拿了。
陳凡卻笑着阻止了她,“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是偶然間纔出現在這裡的,這次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相反,有我加入這支僱傭兵團,你們的行程將會變得無比安全。”
林夕冷笑了兩聲,一臉防備地看着陳凡說,“你戰力那麼強大,隨手就能捏死我們所有人,爲什麼假模假樣地加入僱傭兵,你到底有什麼目地?”
陳凡苦笑道,“別忘了我可是救過你的命,你爲什麼總是把我想得這麼壞?”
林夕想起了過往發生的一些事,沉下臉說,“我只知道,你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兩人的交談吸引了不少僱傭兵的關注,作爲隊伍中唯一的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姿色絕美,身材好到爆的那種美女,自然會引發大多數男人的興趣,很快就有個高鼻樑、一身古銅色皮膚的年輕人走向這裡,對林夕說道,“怎麼了美女,是不是這傢伙得罪過你?”
看這年輕人的眼神,似乎對陳凡充滿了莫名的敵意,他也是剛剛加入這支僱傭兵隊伍,而且是因爲看到林夕之後才決定加入的,究竟安的什麼居心已經很明顯了,在陳凡沒有來到這裡之前,這傢伙一直在和林夕搭話。
林夕則是一副愛搭不理的表情,“沒有,我和陳凡見過面,算認識的朋友。”
高鼻樑的年輕人笑了笑說,“哦,是這樣啊,林夕,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啊?病了就到我身邊來吧,我會保護你的。”
陳凡感覺很好笑,林夕的臉色確實有點難看,不過那和生病沒什麼關係,完全是因爲看見自己後被嚇得變臉的。
林夕正要拒絕,但心裡卻忽然想到什麼,伸手指向陳凡,對那個高鼻樑的男人說,“你要保護我對吧,能不能替我驅逐這個傢伙?”
高鼻樑男人頓時露出一絲獰色,躍躍欲試地跳出來說,“當然沒問題,我早就發現這小子打量你的眼神不對勁,他肯定得罪過你吧?沒問題,讓我來替你料理這個傢伙!”
林夕呵呵一笑說,“好哇,替我驅逐這個傢伙,以後我就跟你在一起!”
這話一脫口,陳凡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而高鼻樑的男人則是興奮得嗷嗷直叫,跟打了雞血似地撲向陳凡,口中大吼道,“嘿嘿,小子你聽見沒有?識相就趕緊滾,免得老子動手拆了你的骨頭!”
說話時,他的拳頭已經膨脹起來,居然閃耀出一層淡金色的古樸光澤,猶如一把破空的鐵錘,帶着剛猛的強風襲向陳凡。
這傢伙嘴上說讓陳凡快滾,可下手卻一點都不留情,擺明了一副想拿陳凡在美女面前賣弄的打算。
陳凡壓根就沒動,他用冷冰冰的眼神注視着林夕,甚至直到拳風臨體的時候,還是一動不動地盯着這個嘴角掛滿笑容的女人。
果然,女人是一種很善變的生物啊。
回想起第一次和林夕見面的時候,對方是多麼乾淨善良,可現在居然在陳凡面前耍起了心眼,打算借他的手,來擺脫這個糾纏自己的傢伙。
陳凡滿心無奈,這時強悍的拳風已經貼到他的臉頰了,僱傭兵隊伍中有不少人站了起來,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彷彿已經預見到陳凡頭骨開裂的下場了。
哐噹一聲。
沉悶的金屬銳響聲驟然爆發,這一拳重重打在陳凡臉上,可衆人想象中骨骼破碎的場面卻並未發生,反倒是陳凡的皮層下忽然涌過一抹緋紅色的電芒,極快,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秒。
可是高鼻樑的男人已經開始慘叫了,他的骨指碎裂,被霸道的刀氣震得經脈盡斷,好像只觸了電的兔子,咻一聲彈射起來,被反震的力量撞向五六米的高空,然後重重砸在了不遠處。
沒有慘叫,因爲高鼻樑男人已經被自己這一拳整暈了,他出拳的手臂變得又紅又腫,手腕下的骨頭全部都炸裂得粉碎,五指已經完全扭曲變形,連拳頭都握不攏了。
嘶……
峽谷中很快響起一片抽冷氣的聲音,就連原本打算趕來制止這場鬧劇的僱傭兵頭目,馬丁也是嚇得臉盤抽筋,露出了看待怪物般的眼神。
陳凡則平靜地站在那裡,仍舊是一動未動,事實上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當拳頭打來的時候,主動把臉湊上去了而已,誰能想到那傢伙這麼弱,連這點反震力都承受不了?
一片震驚的目光下,陳凡卻把視線定格在臉色略微有點發白的林夕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林夕下意識退了兩步,卻故作輕鬆地說,“出手的人是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凡搖了下頭,沒有再做追究。
事實上,在沒有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時候,他並不想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麼,只是林夕這種“打招呼”的方式讓他覺得很不開心。
“陳凡,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別打架!”僱傭軍頭目馬上站出來,臉上擠出一絲苦笑。
太震撼了,陳凡的氣息明明只是個初級異能者,爲什麼能輕易震飛同爲初級異能者的人?他剛纔明明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馬丁意識到陳凡不簡單,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陳凡倒是沒有精力卻計較這些小事,“既然人已經齊了,什麼時候動身?”
“馬……馬上就走!”馬丁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卻是一臉鄙視,連理都不帶搭理,直接揮手對其他僱傭軍說,“就我們這些人,一起上路吧,至於這個傢伙,讓他躺在這兒算了,過一會他會自己甦醒的。”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主動惹是生非的人,更何況這支僱傭兵隊伍本就是臨時湊在一起,馬丁和這個被自己整暈的傢伙並不存在任何交情,當然沒有必要爲了他得罪一個神秘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