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牽着兔兒離開了試煉場。
“兔兒,你在家等我,我去後山練功了。”
“嗯,好。”兔兒乖巧地點了點頭。
漁陽獨自來到了後山大榕樹下,看着大榕樹,漁陽久久出神。
“小黃……”漁陽的聲音有些哽塞,“我回來了。”
“你怎麼會那麼傻呢,你應該和兔兒一樣,好好等我回來的啊。”
漁陽深深吸一口氣,伸手在懷中摸出了那本殘破的《萬劍誅天》,開篇便是寫着:
“木性之曲直,火功之鍛鍊,土性之渾厚,金質之剛柔,水德之清決……一劍舞蒼天,一劍誅神仙,一劍化混元,一劍破人間……劍勢如網,凌以逆天;一劍形絕世之姿,萬劍成誅天之勢!”
呃,漁陽看着這幾句話,突然覺得還蠻有道理的,話說這劍劍本身是金屬,屬金;要用碳火燒,屬木;要用水淬火,屬水;礦石從土中來,屬土;要冶煉,屬火。而且,這種混化是在鑄劍師的精神參與下進行的。
看來劍本身是五行之氣混化而成,莫非修煉此劍譜,能夠鑄成混沌劍體,一劍破虛空,劃開混沌誅九天?
哎呀呀,看來這《萬劍誅天》的確是個寶貝呢,只可惜僅有三層,修煉了也達不到那個境界啊,不管了,反正現在閒着無事,修着目前用用到也無礙。
恐怕唯有漁陽纔會此刻閒着無事吧,別人都巴不得抓緊一切時間修煉呢。
漁老爺子擔任家主的時候便規定,所有漁家子弟修爲到了七星武者,就可在家族武庫中挑選戰技修煉,否則絕不允許碰武技。
這樣的不可謂無道理的,人類二十歲以前是修煉的關鍵時期,過了二十歲修煉是極其困難的,所以人們小時候便要用每一分來提升修爲,切不可分心在修煉武技上,而耽誤了修煉的最佳時機。
漁家是以武起家的,在修煉方面對族人要求很嚴格,家族裡除了十星的漁舒傲和以前的漁雲天,九星的漁星辰和漁海天這樣的頂尖高手,同樣還有四名八星十名七星的強大陣容。
這些八星和七星強者,都是近幾十年招募的強者,許多都曾雖漁老爺子出生入死,這些人的修爲因爲天賦有限,一生都再難有突破,而他們都會用大量時間修煉武技來增強自己。
而像漁陽這樣的存在卻極少的,甚至在陽城根本沒有第二個,換了之前的自己同樣也不敢如此的,而現在他卻不急於修煉,就有了時間來研究這《萬劍誅天》
當即漁陽也不再耽擱,記下劍譜上的法訣後,便開始慢慢的修煉起來。
漁陽身穿白衣,手持那柄血色長劍緩慢騰轉挪移,漸漸的速度加快,越來越快,到後來只見劍光閃閃,卻與那少年遊走的白色身影相融合,一抹抹血紅的痕跡在空中留下殘影。
也許是錯覺,也許是環境的關係,也許是漁陽的速度越來越快的原因,到最後讓人判斷不出漁陽的劍倒地在那裡,那一道道劍影和漁陽的身影,在大榕樹下交錯重疊,令人眼花繚亂。
突然,漁陽身形乍現,目光如電,穿破虛空,然後縱身猛然躍起,如同從高峰上凌空撲殺而下,只見劍光一閃,血紅劍氣劃過,對面的巨石上被劃出一道深三寸、長三尺的可怕劍痕,乾淨利落,狠辣無情。
並未結束,漁陽手中長劍連動,身形又旋轉起來,劍如紅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血色劍光華麗繽紛,血紅劍氣四射而出,周圍不斷留下越來越深的劍痕。
劍越轉越快,把地上的落葉也捲起來,空中飄着淡淡的枯葉汁液的清香……
最後轟然一聲,十二道劍芒飛向蒼穹,漁陽隨即把手中的長劍甩出,正中大榕樹上插着的劍鞘。
漁陽手勢收斂,深深吸了一氣。
過了一會兒,漁陽咧嘴一笑:“嘿嘿,還正是不錯呀。剛剛第一層便能十二道劍氣齊出,凌厲的不行啊,太霸氣了!”
漁陽修煉劍術的天賦好似極高,這時夕陽已近,但說明的卻是,漁陽僅僅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便是將《萬劍誅天》的第一層修得初成,這讓初次修煉劍術武技的漁陽十分興奮。
漁陽盤膝調節了一會兒,感覺體內的元力似乎更加凝練了,十星的壁障也越來越貼近。三天,漁陽敢肯定,三天內自己絕對可以突破十星,成爲家族中繼父親後有一個十星武者的頂級高手。
“父親,等着孩兒啊,我很快就能幫你剷除那些人,爲你報仇!”漁陽眼中堅定而自信。
四周隨處是深深的劍痕,漁陽自己也是滿是灰塵,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自從那件事情後,他便再沒有出現過如此輕鬆一笑了,如今眼看自己一天天強大,離爲父報仇的日子越來越近,漁陽終於沒有感覺心頭壓得那般死沉沉的了。
“哥哥,哥哥……”一聲甜甜的呼喚飄飄的傳來,漁陽會心一笑,轉頭便看見兔兒那小巧的身影,正從山坡下蹦蹦地向自己跑來。
很快兔兒便到了大榕樹前,輕輕地吐着熱氣,一見到此地的場景,立馬驚得捂住了小嘴兒,看着四處劍痕累累,兔兒愣愣地說:“哥哥,你想把大榕樹伯伯挖起來麼,怎麼到處都是鐵器刨過的痕跡?”
呃,刨?不至於吧……漁陽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這丫頭也忒有想象力了!咱那寶劍竟被說得像那什麼鐵鍬?唉,小丫頭……
“兔兒,你怎麼來了?”漁陽尷尬地繞了繞頭,無奈地望着一臉吃驚的兔兒問道。
“啊?”兔兒一愣,隨即嘻嘻地說道,“還說呢,都整整一天了,哥哥還不曉得回家,爺爺他們都等着你吃飯呢。”
“吃飯? 哦,是呢……我們走吧。”
“哦。”兔兒眨了眨眼睛,又指了指大榕樹,問道“哥哥,這是怎麼……”
不過漁陽一把拉住她,不給他問的機會:“走咯,我剛剛練功,一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沒嚇着兔兒吧。”
“沒~”兔兒下意識回道。
“那我們走吧,回去吃飯咯。”漁陽拉着兔兒就往山下跑去,弄得兔兒不時地回望,一臉不解的樣子。
到了家裡,漁陽瘋狂地跑去洗了個澡才匆匆趕到大廳裡吃飯。當漁陽牽着兔兒來到大廳時,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見漁陽進來,立馬又侍女爲他和兔兒端了椅子。
漁陽先把兔兒抱在椅子上坐好,然後自己才入座,這些所有人都靜靜看着,甚至還有淡淡的笑意,似乎從今天早晨後,所有人看他連帶看兔兒的目光都有所不同了,就連那侍女看着兔兒時,雖不算喜愛,但似乎已經沒有了厭惡。
所有人都多了這麼一個小想法:能被五少爺這麼好又這麼厲害的人喜愛的小姑娘,絕與那些萬惡的妖物是不同的。
兔兒歲漁陽一起乖巧地喊了一遍爺爺、二伯、大哥……不過她在叫大哥二哥時倒是可愛多了,一聲大哥哥二哥哥,似乎把所有人都融化了一般,皆是露出了笑意。
漁陽的四哥,也就是被打掉牙的漁四象,似乎還沒有回覆,今晚仍舊沒有出席餐桌。漁陽似乎毫不在意似的,而漁海天竟然也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
“漁陽啊,修煉得怎麼樣了?”漁老爺子喜愛地笑着問道。而其他人居然一下子全部望了過來。
呃,漁陽被 他們望得有些不好意思,繞了繞頭說道:“嗯,還順利的。”
漁陽下意識瞥了眼兔兒,發現後者眼睛一亮,低着頭靜靜吃菜,見此漁陽咧嘴一笑。
“順當就好,順當就好啊。”漁老爺子明明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來,而漁海天等人也都面含笑意,只是許多人都是有着濃濃的羨慕之情。
漁陽對這般情況還是有所心理準備的,這纔剛剛開始呢,不知十日後又是怎樣一番情景。
衆人有說有笑的吃了晚飯,漁舒傲看了看衆人,然後向漁海天點了點頭。便見到漁海天也點了點頭,然後環顧漁陽等人說道:
“天星、潛龍、還有漁陽,你們三個留下,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吧。”
漁陽一愣,但還是隨大家同聲應是,然後摸了摸兔兒的腦袋,讓她回房間休息去,後者自然乖巧地應下。
很快,大廳裡靜靜的只剩下了漁老爺子、現任家主漁海天以及漁陽三兄弟,連下人都全部遣退了。
漁天星和漁潛龍都很平靜,看樣子是知道爺爺所爲何事的,漁陽不曉得怎麼了,只好安靜等着爺爺說來,只是他倒是猜得出,事情必定與十日後的城主府赴約有關,這事兒漁陽並不關心,在他看來,不就是打架麼!
呵呵,這倒也簡明直接呢。
“漁陽,你可知爺爺留你們下來,是爲何事?”漁舒傲神色嚴肅了許多,而看着漁陽的目光卻依舊掩飾不住的喜愛。
“嗯……應該是與十日後的那事有關的。”漁陽輕鬆地說道,這事彷彿與他無關一般。
而漁老爺子等人皆是互望一眼,露出笑意。
漁老爺子對漁海天說道:“還是你給漁陽說說吧,天星和潛龍是已經知道了的。”
“是,爹爹。”漁海天恭敬地答應,然後笑着對漁陽說道,“漁陽啊,你們爺爺決定了,爲了此次的赴約,決定向你們提前開啓武技苦,讓你們這幾天練練身手。”
“什麼?”漁陽大呼一聲,倒不是驚喜,也不是多驚訝,倒是因爲鬱悶得很,這也太牛了,自己剛還在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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