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蝕骨棒和銀白骨刺的殺傷力,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夜天星拿出它,躲着所有厲害的變異獸,讓阿夜帶着她,就專門在二階三階的變異獸當中跑。
她路過的地方,變異獸瞬間全部癲狂。原本被獸王管理的整整齊齊的,只是等待着攻打柳州基地的變異獸羣,眨眼間就混亂了起來。那些被夜天星的腐蝕骨棒打到的變異獸,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狂怒着想要拖着夜天星一起死,又哪裡還會再聽獸王的命令?
阿夜帶着夜天星的行動軌跡毫無規則,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變異獸羣也被他們帶的左衝右突。規模大到恐怖的獸羣,有一點兒動靜也是會一樣大到恐怖的。更不要說,夜天星帶着腐蝕骨棒,再被阿夜帶着,攪亂的是柳州基地西面的整個由三個大型獸羣組成的變異獸的汪洋。
變異獸羣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馬上就被天星訓練場的偵測人員給探查到了。接着,星在獸羣當中的消息,立刻就傳回了基地。
不過,因爲這個消息而高興的只是別人,唐隱還有指揮部裡的那幾位軍官,早就知道了夜天星的去向。強薇到柳州基地之後,立刻就去了指揮部,跟他們說了夜天星的打算。
強薇雖然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但是現在的她早就已經可以和一個基地最高層的官員平等相對。雖然沒有實名,但是握着實權的華夏八大人民基地天星訓練場督察部的總部長的職位,英雄榜、實力排行榜上名列前十的小魔女的名號……有這些,沒有人敢看輕她,她說的話,沒有人敢不當回事。
“……沒必要派出去強者小隊,場主不需要幫忙。而且……”
強薇站在擺着地圖的方桌旁,一邊回憶着之前她在獸羣當中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在地圖上用筆增加了幾個代表各個等級大小的獸羣或者是獸王的符號,一邊頭也不擡地駁回了一位軍官派出強者小隊去幫助夜天星的提議。
“我覺得情況越糟糕,場主反倒會越高興。我在半個月以前就隱隱約約有一種可以突破三階巔峰身體極限的感覺,想來場主早就有那種感覺了。她覺得自己可以在這一次獸襲當中突破到四階,所以她在刻意的自己給自己製造困境,咱們要是派人去幫忙,那絕對的是幫倒忙,所以沒必要。再說,咱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派出強者小隊去幫她,是要防止暴怒的變異獸羣遷怒性的提早攻打基地。”
“柳州基地西面的三個等級皆是在4D級以上的大型變異獸羣與若干小變異獸羣,現在已經完全開始了混亂的暴動,它們可能會在下一秒鐘就掉頭攻向基地……”
“薇子,你可真是被夜天星教壞了!”
強薇跟唐隱與幾位軍官埋頭湊在一起在地圖上點點畫畫的商量基地的防禦事宜的時候,有人推開了指揮部的人,帶着來通傳最新消息的人一起進來。看着在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當中顯得更加嬌小,但是氣場卻半點兒都沒有弱下去的強薇,那人不由得搖頭直嘆。
那人搖頭,強薇也機不可查的輕輕搖了一下頭。她仍然是沒有擡眼,仍然還是看着地圖,只是眼神放柔了些。
“阿姝姐,學壞總比同化好。”
來人正是關姝,她在上個月就已經回到了華夏。華夏變異獸羣攻擊基地的“旺季”,她又怎麼可能會錯過?現在關姝完全變成了以前的夜天星,地球上什麼地方有大型獸襲,她就往什麼地方跑,這也是強薇說她被夜天星給同化了的原因。
“……你這小丫頭……我要是真的被夜天星給同化了,還至於說不過你媽?”關姝一時被強薇所說的事實給噎得接不出話,眨了眨眼,她像是自認最倒黴的嘆道。
強薇現在對她自己這種可以一句話噎死關姝的能耐,已經生不起半點兒的成就感和驕傲,擡頭看了嘆氣的關姝一眼,她連半點兒的得意都沒有的問。
“這次是要一個人進獸羣,還是帶一個小組?”
關姝愣了愣,突然覺得自己的氣都不夠嘆的了。她就說嘛,不能讓這小姑娘跟着夜天星,絕對會被那女人給帶傻的。現在,看一看,她的預言多麼正確!
“這次還是一個人吧。憋在三階巔峰已經兩年,我也感覺快要突破了。在華夏的這幾次獸襲當中,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想在柳州基地這次特大型獸襲當中試試看能否真的突破。”心裡面吐槽着,關姝嘴上卻是正正經經的回答了。
等到關姝和強薇說完話,指揮部裡面才響起了唐隱和那幾個軍官的聲音,大多都是簡單的高興的問候語。
英雄榜上的“關哥”,那可是星的朋友,同樣能夠以一敵千,戰鬥力爆表,聲名赫赫的強者。這樣的一位強者來幫他們柳州基地抵禦變異獸襲,那自然是大好事!
這樣的好事還很多,像是關姝一樣跑來柳州基地支援的在英雄榜、實力排行榜上能夠找得到名字的許多強者,一個個的到了柳州基地。他們或是帶一個強者小隊,或是獨自一人。他們全部都領了隊號編號,這會兒已經到了基地外,只等待着隨時都可能到來的戰鬥。
而此刻,讓變異獸羣很有可能提早攻擊基地的人,這會兒已經將腐蝕骨棒收了起來。
被阿夜高高的舉在半空中,夜天星一邊躲避變異鳥,一邊看着地面上那被她完全攪亂的變異獸羣,深深覺得,她早就應該把這根骨頭拿出來的,前面半個小時,她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她拿着腐蝕骨棒在變異獸羣當中被阿夜帶着跑,在短短的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她就輕而易舉的犯了變異獸羣的衆怒。
獸王、被她的腐蝕骨棒打到所以癲狂的高等階變異獸、見退避開也無法活命所以憤怒了起來的低等階變異獸……柳州基地西面整個的一個大變異獸羣裡所有的變異獸,它們憤怒的往夜天星所在的地方聚集,憤怒的嘶吼。它們無法說話,但它們的吼聲若是能夠翻譯成人類的語言,那一定只會是一句話——
“殺了她!殺了她……”
夠了夠了!現在一定是夠了!
夜天星看着在不遠處的天空中朝她飛速的衝過來的能夠打到身在半空中的她的一羣變異鳥,讓阿夜把她放下去,放到地面上去,然後,到一邊去!她不死,就別救她!
幾千幾萬種,或許是更多種的變異獸的吼聲混合在一起,簡直震耳欲聾。阿夜聽不到這些聲音,但是它能“看”見,萬般不情願的,心驚膽顫的把夜天星放到地面上,它看着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變異獸給組成的海洋淹沒的自己的主人,知道讓它最覺得難熬的時間又要來了。
它最不喜歡的就是無法參與自己主人的戰鬥,尤其是對自己的主人來說,是比較困難和危險的戰鬥。可是這一次,它也知道,它還是不參與的好。
看到在變異獸組成的海洋當中偶爾露出一次頭的夜天星時,阿夜終歸是退走了,退得遠遠的看着她。
阿夜是不想要退很遠的,它的速度就算是再快,也沒有快到可以從它所在的地方一瞬間就到達夜天星的身邊的地步。沒辦法一瞬間到達主人的身邊,那就表示夜天星萬一遭遇危險,它就無法及時救她。它及時救不了,夜天星就真的有可能出事……一想到這些,阿夜就不想要退的很遠,但是夜天星卻命令它有多遠退多遠。
的確,夜天星知道阿夜是遵從她的命令的,她說不要它動手,那它就一定不會動手,所以,就算是阿夜一直待在她的身上,那也沒有什麼。但是,有阿夜這樣一個逆天的植物生命在身上,她下意識的就會覺得有所依靠,覺得自己會被保護,覺得自己不會出事。
她今天可是要在獸羣裡面勾動元素之力進階啊!要勾動元素之力,她就首先要被逼迫到極限。能逼迫她到極限的,從來就不是這些變異獸,而是死亡!但是有阿夜在,她壓根兒連緊張都不會緊張,又怎麼可能會去考慮死亡?又怎麼可能會因爲有可能到來的死亡而被逼迫到極限,然後拼命勾動元素之力,保衛自己的生命?
阿夜是一個太強大,太好的護身符,可今天她必須要把它丟開,丟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否則,她就無法變強大!
強大!更強大!再強大!
這個目標,是她哪怕以生命爲代價,也要達到的!
以後的路還長着,她現在能夠看到的,是四階,是感應期四階的實力!想要擁有這種實力,就得靠這些傢伙……
看着被她揮動的銀白骨刺給暫時逼開了半秒鐘的變異獸,夜天星目露精光,身體完完全全的緊繃起來。
她剛剛被阿夜放到地面的時候,差點兒沒有被這些傢伙給埋起來。所幸她就這麼大的一點攻擊目標,這整個變異獸羣可以一起攻擊她,但是不可能同時攻擊她。如果它們全部都聚過來,像一座山一樣的壓過來,把她壓在山底下,那她還真是沒有辦法。幸好圍在她周圍,能夠攻擊到她的變異獸的數量,是有限的,是她還能夠用銀白骨刺一下子逼開的。
不過,懂得避讓她的銀白骨刺的變異獸,都是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可今天在這裡的變異獸當中,有那麼一部分,是一定會沒命的。反正一定會完蛋,它們還有什麼好在乎自己的生命的?能夠拖着夜天星一起死,是最好的!
這一部分變異獸是不可能會避讓夜天星的攻擊的,它們不會防守,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不拘手段,殺死夜天星!
有這樣一羣已經完全癲狂,悍不畏死的變異獸,夜天星的處境瞬間變得萬分艱難。這些變異獸沒有了理智,但是那些獸王有理智,沒有被腐蝕骨棒打到的變異獸也有理智,它們絕對會配合這一部分變異獸攻擊夜天星。
拼命的加上聰明的,那就是要命的。
很清楚這個道理的夜天星,萬分小心。但儘管如此,她還是被變異獸羣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就逼得險象環生。
不過,這也是夜天星最樂意看到的場面。她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要變異獸如此待她。
十數頭高等階變異獸完全不在乎後果,完全不防守的攻擊再加上幾頭獸王靈活狡猾的見縫插針的圍攻,令人防不勝防。夜天星很快的專注起來,她不得不專注,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必須要非常專心,纔可以活命。
她要非常快速,非常認真,絕對不能出錯的去計算她的每一步防守,每一次進攻,每一回躲閃。在這個時候,她只要一分心,就會犯錯,然後會一步錯,步步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在戰鬥的時候分心,尤其是在這種戰鬥中分心,那就等死就好了。
夜天星很認真,很專心,而進入可以快速大量的勾動元素之力的“無我”狀態的重要條件,就是極致的專注。
被這樣由拼命的、聰明的變異獸組成的變異獸羣合力圍攻,夜天星來不及想任何別的事情。她只是計算,計劃,然後大腦輸出命令,然後身體再做出沒有一點差錯的反應。
她在變異獸羣裡面,像一部機器。
……
“這樣不行啊!”
柳州基地裡,有人拿着望遠鏡看見了變異獸羣裡面的夜天星。看着看着,他犯難的咂了咂嘴,取下望遠鏡,這樣喃喃了一聲。
站在那拿着望遠鏡的人旁邊的男子,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搶過望遠鏡,一邊自己看向柳州基地西面的變異獸羣,一邊說:“搞什麼?學的一點兒都不像!白雲飛哪是那樣的?你要再娘氣一點!”
“切!有本事你來學啊!”原先拿着望遠鏡的那個男子將望遠鏡搶了回來。
“老子是純爺們,學娘娘腔做什麼?”剛看了還沒有幾秒鐘的那男子一邊不屑的說了一句,一邊又開始搶奪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