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官又掃了眼剩下的二十多個其他類別的進化者,泥土自動分散,分散出了兩個陣營。
這是李官早就在心裡計算好的,作用大的可以活,作用雞肋的必須死。
殺一半,留一半,這是末日裡收服人心最快,也是最直接的辦法。這叫殺雞儆猴。活下來的人,將會永遠慶幸於自己運氣好,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次生死抉擇。他們會明白生命到底有多不容易。
兩個陣營的人,相互對視,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知道,某一方的人,會死。
李官說:“給你們個痛快。別怪我,只能說你們之前沒有跟對老大。”
話音剛落,左側陣營裡的七八個腦袋瓜驚呼了一聲,然後腦袋變紅,充血,所有人的雙眼暴突了起來。
一股地浪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嘭’
一聲輕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個人的腦袋天靈蓋受不住那強大的地壓,直接飛上了高空。腦漿子和血液彪飛起來,射了二三十米高。
‘砰砰砰’
接下來,便不斷傳來這種聲音。
眨眼間,地上沒被選中的那些人,全部都死掉了。同一個死狀。
所有人看向李官的眼神,都變成了驚恐,這是什麼能力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能力?
大地之上到處都是散落的骨骼、碎肉、天靈蓋、腦漿、鮮血。
李官一握拳,泥土一翻,新土蓋舊土,任何痕跡消失一空,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李官問了一聲:“你們願意從今以後臣服我麼?”
“願意,願意。”
所有人都扯脖子叫喊,生怕聲音小點他聽不見。
李官又說:“你們知道,如果有了二心,下場是什麼麼?”
沒有人說話了。
李官也沒提這茬,呵呵一笑,手一擡,所有被困在地底的進化者都被泥土拱了出來,重現站在這片夯實的大地上。
沒人敢動,沒人敢喘大氣,都低着頭站在那兒,看也不敢看李官。
“恭喜你們,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未來,你們會慶幸於今天的。不僅僅是慶幸於今天活了下來。”
言罷。
五華山剩餘的三十多個進化者心中的大石落了地,齊齊跪在地上喊道:“老大!”
李官擺擺手:“不要動不動就跪,都是兄弟,呵呵。”
一號走上前去,惡狠狠的拍了拍雷電者的腦袋:“什麼老大?嘿社會啊你?叫官哥!”
衆人站起身,彎腰喊道:“官哥。”
劫後餘生的喜悅,使得每個人都是真心吶喊的,至少這個時間段是真心的。
聲震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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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師準備的還挺周到的,竟然提前是安排了宴席。
可能計劃的是收編了李官團隊之後,先兵後禮,先給衆人一個下馬威,然後和衆人稱兄道弟安排宴席接風吧?
是,現在下馬威是立了。不過是李官給他們立的。
接風也接了,但是是李官鳩佔鵲巢後,言說宴請這些五華山“新同志”的。
老大也換了,現在只有李官一人是老大,王老師卻沒了……
菜不算豐盛,可以說甚至比不上和平時代的家常菜。
沒有什麼新鮮時蔬,只有他們從城裡的超市搜刮來的罐頭、冷凍肉、飲料酒水、乾果。
只要是有保質期的東西,這裡都沒有。
主菜是易於保存的臘豬腿,涼菜是老乾媽、金槍魚罐頭、牛肉罐頭、豬肉罐頭各種罐頭,還有超市賣的易保存的椰子、土豆、紅薯。
看起來很豐盛,實際上然並卵。
不愛說話的吳慧,都有些皺眉,和一號嘀咕:“和咱在緬甸比,這伙食也太差了吧?看起來這聯盟挺大的啊,咋還沒有咱緬甸的那幾人伙食好呢。”
一號嘆口氣,幽幽說:“是啊,緬甸待着多好啊。到處都有物資,沒那麼多人口。來了大陸,到處都是進化者,一點也不自在。要真是大陸待着舒服,咱當初怎會在末日之後往緬甸飛?”
“官哥爲什麼要來大陸啊?”
“不曉得,好像是爲了去揚州聯盟有啥事兒。”
“啥事兒啊?”
“……”
李官呵笑着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看向兩人。兩人連忙正襟危坐,不敢妄自議論了。
而事實上,李官現在也在想,回大陸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呢?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便很快被李官否定了。
不,回大陸一定是個正確的選擇。在緬甸龜縮一方,確實是能做個土霸王。但也僅僅侷限於此了。
真正的舞臺,在中國大陸。而不是蠻夷之地。
自己曾經要的只是活下去,後來想的是安定的活下去,結果不滿足了,願望成爲了安定的,讓身邊的人都能活下去。
現在,他想讓儘量多的人未來能安定的活下去。
李官沒有一顆救世主的心,而是在末日裡,他覺得也只有這種不斷擴充隊伍,不斷擴大聯盟,不斷勢力膨脹。能夠滿足自己擁有土行術之後的不斷膨脹的野心了。
成吉思汗爲什麼能打下大半個世界地圖?因爲野心,因爲征服。
這種征服是會讓人瘋狂的,李官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和當年的皇帝們也差不多了。不侷限於此,只想不斷的擴大,不斷的征服。
並不操心這個世界每天會死多少人,李官覺得自己現在想要的,有可能是某一天,全世界所有的倖存者都能恭恭敬敬的看着自己,是一種從心底敬畏的眼神。
說救世,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真正的目的其實只有李官心裡的潛意識才知道,爲了征服的野心!
回大陸之前,李官覺得自己只是想去揚州獲取不斷進化的藥物,但是現在,他覺得也許從昆明起家是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的大陸啊,和自己曾經以爲的大陸,根本就不是一個模樣的。有太多的神秘未知了。
暫且還不知道大陸核心的那揚州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先發展自己的勢力,不斷膨脹實力,這準沒錯。
席間,大家吃的都有些沉悶。屋外還有許多慘死的曾經的同僚,誰又能安心的吃飯呢?
過了一會兒,雷電者爲了感謝李官的饒命之恩前來敬酒,李官不拒。
接着,絡繹不絕的人來了,每個人都敬酒。沒有太多敬酒詞,只是枯燥的不殺之恩、提攜之恩、知遇之恩。
反正就是各種恩。
一個小時後,張文靜和阿飛回來了。
張文靜滿手都是血,阿飛吊在她後邊離得遠遠的,眼裡有一種淡淡的驚恐。
看見張文靜和阿飛,本來熱絡起來的氣氛,瞬間沉入冰點。所有的五華山聯盟的成員,都如坐鍼氈,動也不敢動。
張文靜掃了衆人一眼,笑着挑眉:“喲,挺熱鬧啊。”一句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幽幽走來,沾血的玉指輕輕按揉在其中一個進化者的肩膀上。那進化者嚇得身子一個哆嗦,動也不敢動,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呵呵,不介意姐姐在你身上擦擦血吧?”
張文靜輕聲呵笑。
那進化者嚇得渾身冷汗淋漓,轉過身就跪在了張文靜腳下,顫聲道:“擦吧,應該的。”
“哈哈哈哈。”張文靜大笑兩聲,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漫步走到李官跟前,笑吟吟的看了眼衆人,趴李官耳朵上輕聲道:
“問出來了。比咱之前以爲的,複雜太多了。”
李官笑着說:“辛苦了。吃飯吧。”
張文靜嘿嘿一笑,竟猶如小女兒般撒嬌的一閉眼一張嘴:“你餵我。”
李官一愣,吶吶的看着張文靜。
張文靜莞爾一笑:“哈哈,開玩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