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快速地返回到了抵抗組織的基地,將身上帶回來的藤蔓汁液交給了抵抗組織的人。又將使用方法詳細告訴了他們之後,便找到了魏紫彤,詢問起了這個世界的事情。
在魏繚忙碌的這些天裡,魏紫彤一直在蒐集着這個世界的所有信息。在她的精心整理下,這個世界的一些信息,才逐漸地被魏繚獲知了。
這是一個奇怪的城市。整個城市並沒有明確的邊界。因爲當人們走到城市邊界的時候,便會發現,自己前面的路,竟然變成了他原本走來時的那條路。
無論人們如何去嘗試,都無法走出這個城市的真正原因也是在這裡。“這裡的空間是扭曲的。扭曲得厲害。”魏紫彤對魏繚解釋道。
“我需要去一趟東方。”魏繚說道,“你幫我看看,一直往東去,是什麼地方?”
魏紫彤一怔,邊查看着她整理出來的地圖,邊問道:“你去東方做什麼?好像那個方向傳回來的消息很少。”
她說着,指了指巨大地圖的一角,對魏繚說道:“喏,這就是去往東方,唯一可知的一個地方。但過了這個地方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傳回任何消息了。”
“爲什麼?”魏繚不解地問道。
“因爲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過。”魏紫彤說道,“而且,可以獲知的是,那些人並不是離開了這個世界。因爲他們的遺體,很快便會出現在我和你說的這個地方。”
她說着,指了指之前指給魏繚看過的那個地方。魏繚眯着眼,仔細地看了看那個地方。那個地方的名字叫做“斷魂橋”。
“斷魂橋?”魏繚咧嘴一笑,問道,“誰給起的名字,聽起來夠滲人的。”
“我很想說是我給起的。但事實上並不是。是這裡的人,對那個地方的稱呼。他們都知道,那個地方是一個去了就回不來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還好說,只是讓你折返回你原來走來的路上。唯獨這個地方,是一去就無法返回的斷頭路。”魏紫彤說道。
魏繚仔細地瞧着那幅地圖,又看了片刻。再和魏紫彤詢問過更多詳細的情況之後,魏繚便獨自回了休息的地方,準備起了遠行的東西。
他簡單的收拾出了一些必備的物品,又去了一趟老人被封的店鋪,將老人藏在店鋪後,隱秘地點的無毒食品全部帶了回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在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之後,魏繚就打點好了行裝,朝着東方便迅速前進了。
這一次,他只要取到一些海水回來,便可以了。這是他此次前去的任務。雖然,魏繚心中對東方有沒有海水,並不知情。但據那棵巨大藤蔓所說,是有的。爲了獲得自由,魏繚相信,那棵植物是不會謊言欺騙他的。
在經過了一番長途跋涉之後,魏繚很快便來到了地圖上標註的,這處叫作“斷魂橋”的地方。這是一個規模不算太大的村莊。村裡三三兩兩的分佈着矮小的房屋。房屋都是由一種漆黑的木頭構建而成的。
那些漆黑的木頭,油亮發光,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構造。魏繚用手輕輕地試了試,發現這些木頭都特別的堅韌。
魏繚到達的這個時間,正是正午時分。村裡的人,都在自家屋裡忙活着,街上顯得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人往來。
魏繚就走在這條冷清的村間大道上,緩步前行。整個村子的規模並不大,從村頭走到村尾,總共才十幾戶的規模。
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挖了很多口井。魏繚信步走到其中一口井旁邊,探頭瞧了瞧。井裡空空蕩蕩,一滴水都沒有。他又走到其他幾口井旁,探頭瞧了瞧。也是一樣沒有水。
魏繚疑惑地瞧着這幾口井,很是不解。這裡四周的植物生長得雖然不算很茂盛,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的。而且這裡的土地,看起來也不是經常乾旱無雨的樣子。按理來說的話,這裡的地下儲水量,多多少少也應該是有一些的纔是。
但爲什麼這幾口井卻都乾燥得好像從來沒有沾過水一樣呢?魏繚疑惑不解地瞧着乾燥的井裡,用手輕輕地撫摸着井壁。手上冰涼的感覺,告訴魏繚,這裡並不是因爲炎熱才引起的地下水乾涸。
“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魏繚低聲地自語道。就在魏繚對這個問題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
魏繚回頭一看,見是一名年紀略長的老者。魏繚急忙朝着那人一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那人朝着魏繚微微一笑,自我介紹了一番。
這人正是這個村的村長。“我們這原來叫龍泉村,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被人起了個斷魂橋的名字。”村長說着,朝着魏繚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要是隻想取些海水的話,再往東直行。大約走上個把來鐘頭,就能看到海了。”
魏繚急忙謝過村長,邁步就要朝着東方繼續前進。但不得魏繚走遠,村長邁步快走到魏繚跟前,開口勸道:“年輕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取海水做什麼用,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現在這個時候去太危險了。你最好是等到明天清晨的時候,再去,會比較安全一些。”
魏繚一怔,不解地問道:“明天清晨?爲什麼要等到清晨再去呢?”
村長指了指那幾口乾枯的井,對魏繚說道:“每天清晨的時候,這幾口井裡都會裝滿了水。你帶夠了這裡的水,再去,路上遇到什麼危險情況,把這水撒上一撒,就能避免受到傷害。只要你儘快回來,一般都不會有什麼事情。”
魏繚搖頭一笑,謝過村長的好意,邁步繼續朝着遠處走了起來。他可不相信一杯水能給他帶去什麼好運。只不過是取一些海水而已。去去也就回來了,應該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魏繚這樣想着,快速朝着東方,迅速地前進着。那名好心的村長瞧着魏繚漸行漸遠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便走回了村裡。
魏繚一路前行,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四周的情況變得有些莫名地詭異了起來。四周的樹木,隨着他越走越遠,竟然逐漸地開始發生了變化。
原本鮮綠的樹葉和褐色的樹皮,漸漸地變成了黝黑之色。魏繚瞧着那些通體黝黑的奇怪樹木,越看越像是之前那個村子裡的人,蓋房子用的木料。
這種黑色的樹木,不僅樹皮是黑色的,就連長出來的葉子,也通體都是黝黑的。魏繚試着想要摘下一朵葉子,仔細觀察一下。卻發現,這些樹葉彷彿釘死在了樹枝上,任由魏繚如何去扭拽,都不能將它弄下來。
“可真是邪了門。怎麼會有這種樹?”魏繚嘀咕了一句,無奈地放棄了摘葉子的打算。他瞧了瞧四周漸漸變得有些霧氣濛濛的空氣,邁步繼續走了起來。
四周的空氣,在此時不僅僅是產生了霧氣,就連溫度和溼度也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隨着魏繚走得越來越遠,空氣漸漸地變得乾燥了起來。魏繚又走了一陣,便開始發覺,他自己體內的水份,竟然開始緩緩地朝外散逸了起來。
這種散逸的程度雖然暫時還可以被忽略掉,但隨着他越往前走,這種散逸的程度也會變得越發地迅速了起來。魏繚急忙取出揹包裡準備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他邊喝着水,便繼續往前走着。
“應該不會太遠了。再堅持一下。”魏繚自我鼓勵道。他一邊鼓勵着自己,一邊抗擊着水份的散逸,快速地前進着。
但隨着他越走越深入,他身體中水份的散逸程度已經到達了一種驚人的程度。他前一秒才喝下半瓶子水,後一秒便會再次感到口乾舌燥。而他身上冒出的汗水,又會迅速地蒸發掉。水份的散逸程度,比魏繚想象的還要恐怖。
而情況也不僅僅侷限於如此。四周的溫度隨着魏繚的深入,也漸漸地變得異常的炎熱了起來。起先,魏繚只是感到四周的空氣變得悶熱。他對此還並未在意。因爲要一心對付水份的散逸,他也並未分心去理會空氣變熱的問題。
因爲在潮溼的地帶,空氣悶熱是一種極爲正常的現象。生活在南方的人,對此是毫不意外的。魏繚雖然並未在南方長久生活,但偶爾也是會去上幾趟的。
也因此,他忽略了空氣中,逐漸升高的溫度。而這個問題,隨着水份散逸的問題變得嚴重起來之後,竟然也開始變得嚴重了起來。魏繚走着,走着,突然間發覺,自己腳下的地面竟然漸漸地開始變得滾燙了起來。
他一怔,手上的水,一個不慎,跌落在地。只是片刻的功夫,灑落出去的水,迅速便被蒸發了個乾淨。地上只留下一個被烘烤得變了形的瓶子。
他見到這種情況,急忙停住了腳步,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他遙遙地朝着遠處望了望。空氣中扭曲抖動的氣體,在清晰地告訴着魏繚,前方的道路,極度的炎熱。
他從背後的包裹裡取出一瓶未開封的水,朝着遠處奮力一扔。那水瓶還在半空中,便突然間“嘭”的一下,爆裂了開。四處噴灑的液體,還未灑落在地,便迅速被蒸發得無影無蹤了。
魏繚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唾沫,愣愣地瞧着遠處,不敢再繼續前進了。這種炎熱的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忍耐極限。雖然他的身體已經和常人不同了,但那也是有着限度的。那樣恐怖的熱度,魏繚自知自己是無法安全度過的。
他直到此時纔算真正地明白了村長的意思。原來,村長指的情況,是這樣的一種酷熱。但魏繚不由地又有些疑惑。既然村長所說的問題,指的是這種酷熱的情況,那他爲什麼不明說呢?反而含糊其詞。這讓魏繚感到十分費解。
他瞧了瞧遠處,又試了試地面的溫度,只好無奈地折返了回去。這一趟,他算是白來了。只能暫時先返回到那個村子裡,稍作休整,等待明天清晨的時候,再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