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還未趕到,便聽到了城主和守衛之間的對話。“你們想想,我以前是怎麼對你們的。你們摸着良心,好好的問一問自己。”城主憤怒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魏繚一聽,頓時加快了腳步,急速地趕了過去。遠遠地,他就看到了有兩羣人各自舉着武器,在對持着。而那個城主則就在其中的一隊守衛當中。看起來,似乎是被保護在了當中。這種情況,讓魏繚驚訝之餘,心中也稍稍地安下了心。
他最擔心的,其實就是城主撕毀了和他之間的合作協議。若是城主藉着他曾經的影響力,而拉起了一支隊伍,背叛了和魏繚之間的協議,那纔是魏繚最爲擔心的。
但眼下看來,事情並未像魏繚所想的那樣糟糕。魏繚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腳下急速奔馳。在不驚動遠處那一大羣人的前提下,他迅速地竄入到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靜靜地潛伏着,認真的觀察着城主那邊的動靜。
城主在高聲喝斥了對面那一夥人幾句之後,又轉而用他自己的例子勸解起了那些守衛:“你們想想,我以前那麼給他們賣命,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但是他們呢?說要解決掉我,就解決掉我,毫不留情。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他說着,環顧了一下前方的守衛們,繼續說道:“他們對我都是那樣,你們覺得,有一天,你們的下場能比我的好多少?說實話,今天,我就是來這裡搗亂的。我還告訴你們,我有一個強大的幫手,只要他出手,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城主說着,在身邊士兵的護衛下,緩緩地接近了發電設備。他朝着緊盯着他的那些守衛們,大聲喊道:“你們不相信是吧。我這就證明給你們看看。只要我切斷這套供電設備。另一側的那一套也會立刻被切斷。我那個朋友,早就已經料理了那些人,在那等着我的消息了。”
魏繚聽到這裡,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這事兒鬧的!”魏繚心中暗自咒罵了一句,想也未想,起身便朝着外圍的敵對士兵衝了過去。
此時,若是魏繚再不出手,恐怕事態就會朝着對他們極其不利的狀況發展下去了。“真是個豬隊友!”魏繚暗自咒罵那城主道。
見過沒腦子的,沒見過這麼沒有腦子的。魏繚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城主竟然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拿他扯起了大旗,想要策反所有的守衛。這個情況,不僅出乎了魏繚的預料,還讓魏繚有些措手不及。他此時不得不立刻現身,出手替城主扼殺掉即將要出現的危局。
魏繚身法如電,瞬間衝入到了敵對的守衛當中。他擡手一拳,瞬間便打昏了一名守衛。一腳,又踹翻了一名。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在原地一晃,頓時便失去了蹤跡。
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原本圍困住城主的衆多敵對守衛,統統都倒在了地上。城主和護衛着他的守衛們,都被突然出現的魏繚驚住了。魏繚如鬼魅一般的身手,讓他們在驚訝之餘,也不由地驚恐了起來。
這樣的人,還能算是人嗎?簡直太過可怕了!所有還站立着的人,頓時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城主更是驚得大張着嘴,一手停在控制按鈕上,一手半擡着,食指朝天而起,保持着他剛纔講話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魏繚朝着他走了過去,他才反應了過來。但就在這時,他的手,下意識地摁了一下控制按鈕。
整臺供電系統,頓時便失去了動力。“臥槽!”魏繚和城主同時驚呼出聲。魏繚來不及多想,身子瞬間如出膛的炮彈一般,朝着來時的路便急速衝刺了回去。
他用盡了平生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飛速地趕回到了東側的供電系統處。魏繚這一路疾奔,總算是趕在供電系統剛剛過載不久趕到了。
他飛快地摁下了供電系統上的控制按鈕,全身幾乎脫力了一般,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汩汩而出的汗水,將魏繚渾身的衣服都浸溼得徹徹底底。此時的魏繚,整個人就好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乾的。
魏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心中早已經將那城主咒罵了無數遍。他真的很難理解,這樣沒有腦子的人,究竟是怎麼當上一城之主的。
魏繚在這裡等了那麼久,他那邊倒好,一聲招呼都不打,竟然就扯起自己做起了大旗,策反起了那些守衛。魏繚真不知道該說這城主是聰明,還是該說他愚蠢。
他渾身癱軟地躺在地上足足歇了有半刻鐘的時間,才緩緩地爬了起來。無論如何,這一次的任務總算是圓滿完成了。雖然,魏繚累得幾乎快要脫力了,但能將整個地下設施的供電系統如期切斷,進而引起地下各處設施的系統重置,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頭了。
魏繚這樣安慰着自己,朝着城主所在的區域便迅速趕了過去。此時,地面上的事情已經解決,那他們接下來,就要儘快進入地下了。
但如何進入地下,魏繚還得詢問過城主才能知道。他快速地朝着城主所在的西側供電系統趕了一陣。不等魏繚跑出多遠,迎面便遇到了正急急趕來的城主和一大羣被城主策反的守衛們。
“來了,來了,這就來了。你別急。”城主遠遠地看到魏繚,高聲朝着魏繚喊道。
他心裡此時還有些打鼓。他之前一時興起,想到了策反守衛。但他之前並未想到過這個主意,所以也就沒有和魏繚提前打好招呼。
而他也沒有料到,這策反的過程,竟然會花費如此多的時間。他當時也是騎虎難下。若是他不管不顧,冒然地切斷了電源,雖然能使得整個行動快速進行,但同樣也會將他自己置於一個很不利的境地當中。
他當時,完全就是靠着平時的威信,在裝腔作勢。所以,他不能急切地表現出什麼。只能一步一步地穩住那些未被策反成功的守衛們。而想要穩住那些人,那必然需要一些談判的技巧。
但城主並不瞭解魏繚,他本以爲魏繚會一直在原地等待着他的信號,卻不想,魏繚久等他的消息等不到,竟然直接趕了過來。這纔有了之前那件尷尬而緊張的事情。
城主跑到魏繚的面前,將他的這些情況快速地向魏繚做了一番解釋。魏繚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去聽他的這些解釋啊。
他朝着城主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好了,不用解釋了。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快說說,這下面到底怎麼進去?時間不等人。我不清楚外面的信號屏蔽能堅持多久。萬一你的格殺令先一步到了,那就糟了。”
城主一聽,急忙指了指魏繚身後不遠的一條斜向走廊說道:“入口就在前面不遠的牆後面。咱們這就過去吧。趁着下面系統重置的這個空檔,咱們趕緊下去。”
他說着,當先帶着隊伍就朝着前方快速地趕了過去。魏繚因爲之前的震撼登場,震得在場的所有守衛心中都十分敬畏。他們在魏繚起腳之後,才緊跟在魏繚的身後,快速地走了起來。
魏繚對於這些守衛們所表現出來的敬畏神情,微微有些驚訝。但他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過來。這必定是城主對這些守衛們說了些什麼,這才使得這些人如此的敬畏他。
“這樣也好。”魏繚微微一想,頓時便接受了這個事情。守衛們對魏繚敬畏,這才能使得他們盡心盡力地爲魏繚接下來的事情出力。若是這些守衛對魏繚沒有絲毫的敬畏心,那他們說不定會在接下來的事情當中,給魏繚添不少的亂子。
魏繚這樣想着,快走了幾步,和城主一起齊頭並進,朝着不遠處的一處牆壁走了過去。他隨着城主走到了那處牆壁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
從魏繚這個角度來看,這僅僅只是一面極其普通的牆壁而已,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但隨着城主在牆壁上不斷敲敲打打,整面牆壁竟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隨着城主在牆壁上,有節奏,有規律的敲打了一陣。那面牆壁竟然整個散了開,變成了數百塊懸浮在半空當中的方形物體。那方形物體相互之間有一股肉眼難以看到的波動,在維持着各自之間的平衡。
魏繚也是因爲有着一雙常人不及的特殊眼睛,這才發現了這個奇特的事情。而接下來,城主在正當中的一塊方形物體上輕觸了一下。
一個懸浮屏幕,瞬間便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魏繚身旁的守衛們或許是早就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但魏繚對此卻是大爲驚訝。這樣的技術,可不是這個時代應該具有的。這根本就是魏繚那個時代纔會具有的產物。
這些方形的懸浮物質,是一種聚合體。這是一種特殊的建築材料。它們的具體構造魏繚並不知曉。但即便是在魏繚原本所在的那個時空,這樣的物質,也是極其稀少的。
因爲它們的製造條件據說十分的苛刻。需要在無氧氣的真空當中,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製造得出。而且,魏繚聽說每十次製造,也只能有一到兩塊成品能夠被完整製造出來,成功率非常的低。
但因爲這種材料可以相互之間不斷聚合,且安全性能極其強大,是建造高檔建築不可缺少的一種新興材料,所以極受高端建築市場喜愛。若不是因爲它低下的生產率,恐怕魏繚那個世界的所有建築,便會統統採用這樣的建築材料了。
此時,在這裡見到這些難得一見的聚合體建材,魏繚心中再次有些擔憂了起來。連這地面上都採用如此高安全性能的建材來建造,那這地面之下,得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