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殺死4階遊魔，獲得3000點經驗值。”
“恭喜殺死3階白魔，獲得100經驗值！”
“恭喜殺死4階遊魔，獲得3000點經驗值。”
“恭喜殺死4階白魔，獲得2000經驗值！”
“恭喜殺死3階遊魔，獲得300點經驗值。”
……
無數經驗提示在眼角膜邊緣瘋狂滾動，爲了追尋答案，彭滿甚至不再出手，可一行行綠色文字卻沒有停止的跡象。
最關鍵的是，它們和女孩殺怪的動作遙相呼應。女孩殺得多，文字便滾動得快，女孩殺得少，文字便滾動的慢。女孩殺死3階遊魔，文字便提示他獲得殺死3階遊魔的經驗。
“明白了，是小女孩！”
至此，彭滿再不醒悟就有些二了。可先前，他明明無法獲得對方的殺怪經驗，今天怎麼就突然可以了？
“難道是系統的組隊功能？只要相處達到一定時間，或者達到一定標準，便會自動開啓組隊模式？也不對，若是開啓新功能，系統會提示的……哎呀，不好！”片刻暫停，給了怪物上前的機會，眼看再不出手，便會陷入危險，彭滿只好將疑惑放到一邊專心刷怪。
砰！砰！砰！砰！砰！
無數碎屍跌落的沉重響動連成一體，比地球海嘯形成的暴風驟雨更加激烈。
“管它呢，反正沒有害處就是。如此一來，便等於兩個人同時刷怪，獲得的經驗至少會增加五分之一。”
爲什麼不是一倍？因爲女孩不負責狙殺5階以上怪物，而5階又是他獲得經驗的大頭。
彭滿不再糾結，專心殺怪的效率是恐怖的，一劍斬出雖然沒有賞心悅目的劍芒，但威力卻更爲內斂恐怖。噸位輕的怪物，只要哪怕被磕到一角，都會倒飛出手。等階低的，更是會瞬間爆裂。
如此一來，穿着黑色防禦套裝他，形象就可想而知。噁心粘液，還有多黑色碎骨都粘附在身上，讓略有潔癖的他感覺難受至極。
“虧大了，完事還得洗！”
將憤怒發泄出來的彭滿是可怕的，只見無數怪物的送死速度突然加快，片刻功夫便將山腳填滿，還在以更加迅捷的速度累積。
十五萬……十萬……五萬……一萬……五千……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將最後十隻獸魔一劍斬成碎片。
“歇歇！”
彭滿一屁股坐在山石上，此時，整座頗高山峰已經與邪魔屍骨壘成的屍山平齊，他們也由半山位置不斷拔升，最後升到山頂之上。
女孩沒有說話，確切說，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整整二十萬怪物的殺戮，讓丹藥轉換效率沒有彭滿高得她精疲力盡，若非到最後彭滿讓她使用仙晶補充，只怕早已戰力盡失。可撐下來的結果，卻是早先獲得的所有仙晶，都變成了廢渣。
“你先睡會，我警戒。”
能爲自己提供經驗和不能爲自己提供經驗的待遇是不同的。彭滿自認這個理由很強大，所以也不吝露出些許關心。和以前只有冰冷的態度完全不同。
女孩聽後開心笑着，緩緩閉上眼睛。幼小的她，分不清裡面的彎彎繞，但她卻能感受到與以前截然不同的氛圍，甜甜的，很幸福。
彭滿歇息半晌，三兩步跑下屍山，將先前擲出魔化銅標槍盡數收回，這才從新回到山上。
女孩仍在沉睡，好看的尖尖下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夢話。
“若非末日，她也不用隨我顛沛流離，現在還住在五嶽山門，和自己的哥哥生活着，雖然有些艱辛，但總比現在好。”這一刻，彭滿突然覺得仙界原住民也不是那麼可恨了。雖然其中絕大部分劣根深重，但總有一些良知未泯。
當然，這話也可以反過來說，雖然仙界有些人良知未泯，還保留這人性的可貴，但絕大部分都劣根深重，死一萬次也不爲過。所以，他對仙界絕大部分生物的態度，依舊惡劣無比。敢招惹，一樣殺，殺完一樣連看不都會多看一眼。
時間逐漸過去半日，彭滿也感覺到自身疲勞越來越沉，沉到連眼皮都不想睜開。就在這時，三三兩兩的修仙者，從碎成破爛的散修國度廢墟鑽了出來。
他們不敢相信得看着已經空空如也的廢墟，看着這快曾被數量龐大的恐怖邪魔肆虐的地方。
十秒……
一分鐘……
三分鐘……
“萬歲！”他們縱聲狂叫，慶祝自己獲得的新生。
大叫，宣泄，知道筋疲力盡才互相湊到一起，打聽散修國度之前發生了什麼，怎麼原本到處都是的怪物，突然消失一空。
“我曾經聽到它們在叫，數量很多，連成一片，就算躲在地底深處，都能聽到那種可怕的聲音，就像……就像無數猩紅眼睛，正瞪着我，想把我一口吞下那樣。”
“是啊是啊，我也聽到了，當時我們一家正躲在煉器室中層，突然聽到恐怖叫聲，嚇得瑟瑟發抖，生怕怪物一下衝進來。”
……
幾乎所有人都說自己聽到了恐怖的咆哮聲，卻沒人知道怪物爲什麼突然暴動。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怪物一改常態？”有人直爽問着。
“我也不清楚！”似乎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是因爲他們先前暢快的聲音影響太大，片刻後，又有不少倖存者鑽了出來，看到聚在一起的人羣似乎沒有惡意，才小心翼翼試探着走過來。
“來吧兄弟，我們得救了！終於得救了！”先前出來的看到後來者熱性招呼，那種在無邊絕望中突然獲得一線生機的感覺，確實需要與人分享纔好。
“得救了！得救了！”新加入的修仙者先是丟了魂一樣的吶吶自語，隨後又開始嚎啕大哭：“可憐我那妻兒，都因來不及躲入丹室，而被怪物分食。”
他這一哭，立刻引起共鳴，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時、幸運地躲避黑雨侵蝕，也不是所有幸運者都能躲開稍後形成的怪物大潮。能活下來，確實是僥天之倖。
所以，每個人都有親友同門變成怪物，或者變成怪物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