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靡靡之音
淺淺點了點頭,手腕一動,那柄巨大的弩弓就消失不見了,好像從來不存在過一樣。這一幕自然是驚人之極,只是蕭玉卻也沒有顯示什麼驚訝的神態。
早在綜合樓的戰鬥之中,蕭玉就知道淺淺身上藏着不少的秘密。能夠隨時隨地變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武器來,也能夠將手上的東西隱藏起來。蕭玉一開始看到淺淺時,她還帶着個大箱子,裡面可以取出狙擊槍,也可以取出小提琴之類的物事。
而現在,那個大箱子已經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淺淺將之放在了那裡。蕭玉懷疑,淺淺已經將它隨身攜帶了,只是沒有人能夠看見而已。
雖然懷疑淺淺身上裝着某種可以用來儲物的空間物品,但是蕭玉沒有問。有些事情,明知道問了沒有結果,還是要問,並不符合蕭玉的行事風格。知道問了不會有結果,蕭玉就從根本上打斷了去問的念頭。只是從心理上接受,慢慢地自己去留心發現其中的奧秘。
蕭玉這纔開始有心情打量兩人闖入的這個房間。房間裡面也並沒有什麼血跡和髒亂的跡象。看起來,這在末日之前就無人,所以末日之後沒有吸引那些蠍子的攻擊。
此時,房間的門依然關着。
蕭玉和淺淺闖入的時候,踢掉木板防盜網以及玻璃的時候弄出了不小的動靜。如果是和平的日子,這樣的聲音早就驚醒了附近陷入了睡眠中的居民。
但是在這個時候,外面四處都是野獸嚇人的吼叫聲,根本沒個安靜的時候,而且風聲呼呼地響,蕭玉和淺淺造成的動靜卻也沒有驚動誰。
只是讓蕭玉奇怪的是,他被淺淺摔在了木門上,也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在樓道內應該傳的很遠,爲何始終不見有人來過問。
蕭玉曾經在虛影世界中見過七公寓的情形,裡面的人應該不少,絕對不應該這麼安靜的。
蕭玉看了淺淺一眼,淺淺正安靜地站在那裡,似乎感覺了蕭玉望過來,淺淺便轉頭看了蕭玉一眼。兩人目光在空中觸碰,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寂靜的公寓內部突然想起了一陣奇怪的女人的哭喊聲。
聽到這個聲音的剎那,蕭玉第一感覺是恐怖,第二感覺就是無奈了。因爲蕭玉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什麼聲音了。
這不是女人的哭喊聲,而是女人的呻吟聲。
這種聲音在人間並不稀奇,在深夜裡聽見也很正常。可是在這末日之中,在這人煙凋零的七公寓之中,突然聽見一陣女人的叫牀聲,可就有些奇怪了。
不過蕭玉也不得不承認,這叫牀聲又濡軟甜膩又勾引人,十分的讓人想入非非。一瞬間,蕭玉再次想起了剛剛抱着淺淺的情景,頓時心神晃動,目光也跟着有些迷離起來,不自覺地就落在了淺淺的身上的某個地方。
淺淺自然也聽見了這勾人魂魄的聲音,她卻沒有太多的表示,也不像尋常小女生那般扭捏作態。不過當蕭玉的目光瞄向她的身體時,淺淺便伸手在蕭玉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地盯着蕭玉,道:“是不是又想念我的弩箭了?”
蕭玉心中一突,急忙臉色一正,非常嚴肅地道:“淺姐姐,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這個七公寓裡明明是男生的宿舍,怎麼會有女人的叫聲?”
“末日之中,還分什麼男女宿舍?可能是有的女生碰巧逃了進來吧!”淺淺淡淡地道。
“還是淺姐姐你聰明。”蕭玉急忙賠笑,心裡卻暗自想道,“我早就猜到這個答案了,之所以問出來,只是爲了轉移你的注意力而已。哼!”
“走吧,”淺淺擡步向門前走去,“既然來了,就好好地轉轉,順便找找你的朋友。這個聲音雖然惱人,總算是提供了一個線索,知道那個樓層有人!”
蕭玉點了點頭,跟在淺淺的身後,輕輕悄悄地向走廊中挪移了出去。由於末日之中水電全部報廢,所以走廊之中黑乎乎的沒有任何的光亮。行走在黑暗之中,耳邊是妖嬈的女人呻吟聲,蕭玉頭腦中思考的卻是這個女人和誰在做愛,爲什麼如此的肆無忌憚?楚雲鵬、顧曉南和李玄現在如何,處於什麼樣的處境?
蕭玉和淺淺是從最高層七樓進入的,兩人很快發現這一層之中並沒有任何人居住。而那個聲音則是從三樓上傳來的。
蕭玉一直跟在淺淺的身後,心中開始時還打了一個不可說的小心思,想要從後面觀看下淺淺曼妙的身形,過一把眼癮。
然而,蕭玉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讓人吃驚的事情。
蕭玉和淺淺兩人沿着樓梯輕輕向下走去,都是極爲的靈動。蕭玉擡腳落腳都極輕,努力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而淺淺則像空氣一樣輕飄飄的在飄行,根本沒有任何的徵兆和響動。
若不是事先知道淺淺的存在,即便緊緊地跟在淺淺的身後,蕭玉也常常覺得眼前空無一人。可是仔細一看,淺淺明明就在蕭玉的身前一兩米處,一直存在。然而她給人的感覺卻是根本就不存在。
也是蕭玉心裡存着偷窺的念頭,一直盯着淺淺的身子,這才注意到了淺淺行走間介於真實與不真實之間的飄渺虛幻的風格。
否則的話,如果一直與淺淺並肩而行,蕭玉還真難以注意到這一點。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蕭玉的心中頓時一凜,對淺淺的認識又多了一層。而蕭玉也凝神靜思,將心頭的慾念消除,開始從一種冷靜客觀的角度來注意淺淺行走間的規律,用最接近真實的心去觀摩學習淺淺行走之間的動作。
就這樣,蕭玉跟在淺淺身後,不斷地觀摩揣測模仿淺淺的動作,如何發力,如何擡腳,如何落步,腰身如何擺動,長裙如何搖曳,上身如何保持平衡……
看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只是覺得淺淺的步法真是優雅,每一個動作都暗含着一種韻律,配合着腰身與長裙的搖曳,越看越愛看。可是一旦模仿起來,蕭玉才發現按照淺淺這種韻律行走簡直難如登天,各種不適應,各種難受,行走起來非但一點也不靈動,反而束手束腳的。
淺淺很快就發現了蕭玉舉動,她回首微微笑,似乎是在鼓勵,但是卻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很快,蕭玉就發現,淺淺的行走動作不但優美典雅,而且非常實用,輕輕一借力就可以飄出很遠,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所有的動作簡潔順暢,如同行雲流水,自然而不造作,帶着天然的韻味。
然而,這套動作卻非常難學,不是動作有多麼難,而是內裡的那種韻致和靈動讓人難以掌握。很多明明是非常簡單的動作,在淺淺的身上走出來,就是別有一種韻味。而蕭玉的模仿則是笨手笨腳的笨拙不堪。
這讓蕭玉頗有灰色喪氣的感覺,不過聯想到來日方長,蕭玉心中就不那麼焦急了。反正淺淺短時間內也不會離開,蕭玉還有的是時間偷香竊玉,也有的是時間偷師學藝。
這樣一想,蕭玉的心境就漸漸地放鬆下來,腳步也更加輕快,與淺淺一路向下走去,穿過了無人的六樓、五樓和四樓,慢慢地接近了有女人不斷呻吟嬌喘的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