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就到這裡結束,餘念終於有機會翻看,發現在電腦中儲存了大量的資料,幾乎都是英語,少量是視頻,更多的是夾雜着大段專業術語的文獻資料,龔霆和他的兵立即就放棄了,餘念英語水平也不好,硬着頭皮翻看着標題,發現都是G病毒的相關資料。
其中重點之一,夏娃死前,人們從夏娃體內萃取出一種成分,注射後只要大腦不被破壞,不論多重的傷勢或者疾病都能夠活下來,但代價就是變成老周那樣半人半喪屍的身體,無法吃飯、睡覺、做愛甚至是放屁等一切事情。
獲得這種身體後,能夠在一定範圍內操控喪屍,令喪屍具備活性化能力,在被活化時喪屍擁有更強的運動能力,能夠跑跳跨越一些不太複雜的障礙。
看完這些資料,餘念緊張的看着屏幕,不用轉頭也能感受到身旁兩人身上輻射出的興奮情緒,不管這臺電腦是誰放在這裡的,他們總算第一次接觸到了災變產生的原因,但興奮的同時也更困惑了。
老周這類型的活屍身體,是無法長時間與人相處而不被發現,很容易就能發現了,這臺電腦的主人顯然是想幫助他們這行人,那麼問題就來了。
第一,對方是如何找到他們的,是有內應還是一直在觀察跟蹤他們?
第二,對方爲什麼要幫助他們?
第三,這些資料對普通人來說意義並不大,能看懂的人恐怕都是極少數,知道了之後除了搞清楚喪屍病毒的由來,對現狀幫助並不大,如果是需要他們做什麼,爲什麼不乾脆告訴他們怎麼做?
這些問題太多,互相糾纏又無法解決,餘念滿腦袋問號,乾脆放棄思考。
三人還想細翻,電腦設置的程序似乎到了時間,自動彈出了一個優盤,然後在倒計時中輕嗤一聲,一股焦糊味傳出,已然自毀了。
站起來四下張望,總覺得給他們看這個故事的人就在附近看着他們似的,但入目處盡是荒野與河川,東方是初生的太陽,天空的另一面星辰還未徹底沉入地平線之下,除了他們這些倖存者以外,連遊蕩的喪屍都沒有。
……
他們此時正在前往一個叫做銀馬的城市(名字虛構),算是個四線城市,一名倖存者曾經在那兒工作過,面積將近兩千平方公里,人口二十萬不到,耕地面積大,是GD省的主要產量地區之一,路上還有個火力發電廠,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爲調查的目標城市之一。
優盤在出發前給幾名已經知情的人偷偷看過了,但一時也無法得出什麼結論,暫時先交給艾黎保存,一個人佔了一排後座,一路上看個沒完。
廣東銀馬市是產糧城市,雖然與東北無法相比,但仍然不可小視,畢竟北方產糧再多,他們相當長時間內也無法將糧食從北方運到3000公里之外的地區,各地的糧倉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會聚集大量的倖存者,火併必然存在,雖然不大可能有人能一次性吃下,但指望搶到糧倉的倖存者放糧就未免太不切實際了。
銀馬的周邊地區自然是大面積的耕地,地廣人稀,雖然沒有其他地區那樣可怕的混亂狀況,但依然是透出無限死寂。
明媚的陽光下,無人公路的兩側是看不到盡頭的稻田,6月份原本是早稻收穫的時間,但幹了兩個月,都順着一個方向倒得整整齊齊,像是被巨大的梳子梳過,唯有稀疏的雜草在田埂附近倔強的長出,部分區域則被火燒過,留下大片大片的焦灼麥稈。
車隊沿着一道河畔行駛,這裡是產糧區,自然環境保護得好,河水也較爲清冽。
“各車注意了,前面200米左右,河邊上有人,”對講機響起。
車悄悄的靠邊停下,從望遠鏡裡看去,是三個婦女說笑着坐在河邊,一人手上拎着根木棍正在敲打衣服。
三個隊伍裡各出了兩人,不想對方因爲害怕提前逃掉,向目標摸過去,大約是習慣了這兒的平靜,對方沒有安排人放哨,顯然對安全非常放心。
等到6人離得只有二十米時,再也沒有什麼遮蔽物了,其中一個女人才回頭看到這支武裝小隊。
“有人!”她猛地站起,在河裡一個沒站穩滑倒了,她身旁的女人則更爲果斷,飛速的一個滾地,單手插入身旁的洗衣盆裡抽出了一把短巧的衝鋒槍,動作竟然出乎意料地利索。
6個人裡有一半是老兵,真讓她幹成了可就笑話了,回答她的是連續而清脆的上膛聲,二十米的距離在自動步槍面前毫無意義,女人手上的槍便沒能舉起來,看神情並不怎麼慌張,她們的緊張似乎更多來源於被人無聲接近,而不是害怕他們這羣人。
“只要你們的槍別對準我們,我們就保證你們的安全。”餘念朗聲道。
“我們沒有惡意。”樑歡目光飛快掃過散落的衣物,立即在其中發現幾件男性衣物,“只是想和你們的人談談話。”
……
“我們這兒什麼都有,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地就能保證你們安全。”
這話幾人纔剛說過,就被原樣奉還了,三個女人兩個被留在原地,他們的車隊暫時不被允許進入,隊伍留了大半人看守,餘念和龔霆帶着幾個身手最厲害的前往對方地盤打探情況,都跟在這女人身後。
說話的女人據說叫做妍麗,從她直白而火辣的說話方式也能察覺出這女人的性格類型,當她弄清楚衆人希望交易與聯絡的來意後,警惕就很快從她眼中消失了,轉而換上了一種餘念覺得很眼熟但很久沒有見到過的眼神。
“什麼都有?”龔霆疑惑問道。
此女此時正穿着條短褲走在衆人前方,走得屁股一扭一扭的,頭髮同樣凌亂的扎着。
她顯然知道身後這羣男人在看什麼,回過頭來笑的更肆意了,這女人敏銳的沒有去看龔霆,而是看向了隊伍中幾名先前偷偷看過她的倖存者,用一種衆人暫時還捉摸不透的語氣堅定說道,“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