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巾的兩位大俠,十幾歲的稚嫩青蔥面孔和剛纔殺喪屍如宰雞的豪氣產生顯著落差,那女孩子個子在女性裡算高的,穿得又多,所以幾人都認錯了性別。
見此場景,男生很快反應過來把還舉着劍正怒目的女孩子護在身後,一副要殺他先殺我的模樣,看在幾個同樣刀口舔血的成年人眼裡有些好笑,他顯然深知在這種距離肉體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對抗自動步槍的。
“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董明花上前道。
“壞人都這麼說。”那女孩子嘀咕。
“是壞人的話,你男朋友現在已經躺下了。”江薇微笑道。
嗚……喪屍逼近,餘念打斷道,“要聊天過會兒再說吧,我們要清理掉加油站,你們呢?”
有危險的時候,那男孩子頂在前面,但大概是江薇和董明花的存在讓兩個孩子放鬆了警惕,女生飛快問道,“有吃的嗎?”
餘念接過黃毛遞過來的揹包,掏出牛肉乾和幾包滷味一把抓在手上,那女孩子大約是餓極了,伸手就來抓,卻被餘念輕鬆晃開,男孩子試圖阻止也沒用。
“想吃嗎?”餘念笑道。
“……想”看出來餘念似有所圖,她遲疑道,兩隻眼睛骨碌碌在幾人身上游移,又盯回食物上,用力嚥了口口水。
江薇目光看回那個男孩子,見他單手捂臉一副丟人大發了的模樣,笑了起來。
“可以,但不能白吃,我看你們功夫挺不錯的,幫我們清理乾淨加油站,我請你們吃大餐如何?”
“食物到處都有,喪屍身上背的,廢掉的車裡哪裡不是?就這點吃的就要我們給你賣命?”男生冷笑。
這話很衝,黑子和張志海拍着餘念肩膀狂笑不止,“哈哈哈,餘總被小朋友叼的滋味如何?”
餘念絲毫不意外“哦,那算了,我們自己幹吧。”
不知道餘念什麼打算,一行人略微檢查身上傢伙就出發了,走出去十米不到,男生終究沒有屏住,高聲喊道,“大餐是什麼?”
餘念站定,嘴角翹起,回頭一看,那女孩子抓住男生的一片衣角,低頭紅着臉沒說話。
……
男生叫陳倉,女生叫陳露,是對姐弟,讓倖存者都有些意外。
“願賭服輸,一人替我值一天夜班,說好的。”江薇心情大好。
一方面要防止槍聲吸引更多的喪屍,一方面剩下的喪屍都散在各處,這次的戰鬥依然用冷兵器。
近距離觀看這兩個孩子擊殺喪屍細節就比較清晰了,劍尖矛頭刺擊異常迅捷,只聽到嚓一聲脆響就拔出,喪屍應聲倒地,只是腦袋上多了一個規則血洞,腦漿涓涓流淌。
刀斧用得多了,對冷兵器的敏感度就有了,女生手上的劍從護手處由粗及細,線條簡潔流暢幾乎沒有過渡,也沒有血槽,只是劍身上隱着若有若無的網狀刃紋,咋看不起眼,細看整把劍卻有無窮韻味,每一絲線條,每一處重量都很難再增改。
質量顯然也極佳,光在他們眼前就一共捅穿了至少二十到三十隻喪屍的腦袋,顱骨堅硬且厚實,尋常刀劍劈砍都會留下缺口或崩刃,但這柄劍擦掉血污依然光亮如新。
槍看起來就普通多了,杆似乎上過油,被摩挲得又光又亮,槍頭被血染成深色,毫不起眼。
“陳露,你慢一點!”男生出聲阻止,不讓女孩子突入屍羣更深處,之前隔得遠還看不出來,到這個距離才發現女孩子總帶着咬牙切齒的表情,似乎和這些曾爲同類的喪屍有深仇大恨。
餘念默算,發覺這2人擊殺喪屍的速度約莫是自己的2倍不止,這還是他們體力不支下的狀態。
董明花人足夠精明,殺喪屍就嫌慢了,一不小心被具屍體絆倒,被一隻光着膀子的健壯中年男喪屍壓倒在地,餘念恰好在她身旁,一腳踹開身前喪屍,衝過去結果掉,推開屍體,不住感謝餘念。
“你們清理這裡幹什麼?爲了汽油?”看出餘念是帶頭人,有些喪屍還躲在車裡,或者被困在車輛間隙間出不來,補刀的時候陳露問道。
“是。”餘念簡短說道,沒有解釋更多。
加油站的儲油罐通常都埋藏在地下,面積大一些的通常是單獨設一片區域作爲油管埋藏地點,容積通常在幾十到一白立方左右,規模較小的加油站取油口也可能直接設在非車道,留井口設置各類取油管道供油罐車取油或送油。
這加油站雖然只有4臺加油機,還是設置了單獨的埋罐區。
一羣人散開了搜索,災變當天這座加油站顯然也經歷過浩劫,貨架上的食物飲水被掃空,前臺收銀櫃被掀翻,零錢散落一地,服務區內一片狼藉,幾具高度腐爛的屍體穿着夏裝躺在地上,已經接近白骨化,顱骨和四肢或多或少都留着明顯的外傷痕跡,至於是生前還是生後所爲他們可管不着。
很快找到一臺體積等同與麪包車大小的四方形加油機,形制很複雜,一堆按鈕加上液晶顯示屏唬得在場十多人不敢開機嘗試。
“先別動吧,弄壞了就麻煩了。”老周頭疼道。
“以後什麼都得自己動手想辦法了。”董明花也嘆氣。
加油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必定是要派人駐守的,在辦公室等場所搜尋一番,翻出來幾個文件夾,成套的規章制度一條條細緻入微,總算不至於抓瞎。
正翻看時,門外騷動起來。
“嘉耀你怎麼來了?”毛睿的聲音問道。
董明花放下手中東西就要出去,一個十幾歲男孩忽然創進來,餘念想起這孩子也是農莊裡的,似乎之前便是他給錢老頭報信,衝她大叫,“家裡來了一大羣人,看樣子是來找麻煩的,花姐你快帶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