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啊……”
劉天良也滿是緊張的咬了咬牙,轉頭看向幾乎快被王富貴砸散架的木質雙開門,輕輕轉動門上的鑰匙打開門鎖,這才縮回身子用球杆小心翼翼的按住門把,接着重重往下一按一推,木質的雙開大門一下就打開了!
王富貴猙獰又恐怖的活屍臉立刻露了出來,但他估計也沒想到大門會突然打開,微微愣了一下之後,他立馬放棄了對另一半木門的攻擊,興奮的嘶吼一聲,瘋狂的撲了出去!
“呀……”
蕭瀾突然高高的嬌喝一聲,似乎是想引起王富貴的注意,可就算她不叫,王富貴的第一目標也還是她,誰叫他位置站的那麼明顯,全身還充滿了一股血腥氣,王富貴幾乎連彎都不帶轉的就向她直衝過去,張牙舞爪的想要將蕭瀾撕個粉碎!
“快刺!千萬別閉眼……”
緊跟在王富貴身後的劉天良,簡直比蕭瀾本人還緊張,他不但得時刻防備着活屍傷了蕭瀾,還得全力注意活屍轉過頭來襲擊自己,高舉的高爾夫球杆幾乎都快被他的肥手給攥出了水來!
“噗哧~”
目眥欲裂的蕭瀾終於鼓起全身的勇氣,狠狠把手中的鋼管給刺了出去,鋼管鋒利的尖端輕而易舉就刺穿了活屍的腦袋,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緊張的蕭瀾居然沒有刺中活屍的大腦,僅僅只是刺穿了活屍大張的口腔而已,鋼管瞬間從王富貴的嘴裡一穿而過,讓他“嘎嘣”一聲咬在了鋼管上,可身體卻毫無滯澀的一下把蕭瀾撲倒在地!
“呀……”
蕭瀾一下慌了神,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再也不復剛剛的堅定和果決,驚恐萬狀的拍打着身上的王富貴,瘋狂的想把他給推下去!
只是王富貴生前的力氣就很大,屍變之後的力氣就更不是蕭瀾可以抵抗的,他兩隻手一下就死死按住了蕭瀾的肩頭,就跟想要強暴她一樣,飛快的低下腦袋就往她脖子上咬去,蕭瀾只感覺到一張臭氣熏天的活屍臉猛地貼在了她的下巴上,接着便是一聲大大的“嘎嘣”聲傳來!
蕭瀾從未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如此的近,似乎整個人的靈魂都要隨之脫離軀殼了,腦袋裡一片大大的酥麻,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王富貴在自己脖子上咬的嘎嘣作響,但她卻一點疼痛都沒有,當她驚慌失措的轉過頭去時,這次震驚的發現,居然是自己刺歪的鋼管救了自己一命!
蕭瀾瞬間覺得自己應該大哭,放聲的大哭,因爲哭是所有女人與生俱來的權力,要不是千鈞一髮之際王富貴咬中了嘴裡的鋼管,她一定已經血濺當場,香消玉殞了,可一股濃濃的不甘卻讓她硬生生的忍住了眼淚和尖叫,也不知哪裡來的膽量,讓她一把揪住了王富貴後腦勺上的頭髮,高高的拎起他的腦袋,伴隨着劉天良一次狠狠的抽擊,王富貴一下就被抽飛了出去!
“快起來……”
劉天良急的大叫一聲,急忙拽着蕭瀾的衣領把她給搡到了一邊,然後自己憤怒的舉着球杆猛衝上去,對準剛要爬起來的王富貴又是狠狠的一下!
王富貴“咕咚”一聲趴在了地上,卻跟一隻打不死的蟑螂一樣,蹬踏着四肢又要爬起來,劉天良眼中的兇光一閃而過,揮起球杆只一下就敲斷王富貴的腿,接着又是接二連三的狠砸,四肢盡斷的王富貴再也沒有能力爬起來,像只蛆蟲一般在地上不斷的蠕動着身體,就算嘴裡的牙齒已經被鋼管崩飛,他卻依舊頑固的咬着嘴裡的鋼管!
蕭瀾滿臉屈辱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力的擦掉臉上的眼淚,她已經看出來劉天良此刻的火氣全都是爲了她而散發的,那每一下暴虐的抽擊都是因爲王富貴差點咬死自己,蕭瀾心中真的有股衝動想要上去抱住劉天良,再也不管自己什麼身份,都要撲到他懷裡尋找那濃濃的安全感,只是蕭瀾無疑是個十分理智的女人,僅僅跑出去兩步之後她就瞬間打消了念頭,深吸了一口氣對劉天良說道:“把鋼管給我,我一定要親手解決他!”
“你已經證明你的勇氣了,你也得讓其他人試試,只做拖油瓶可不行的……”
劉天良大大的喘了口氣,停下暴虐的動作彎腰拔出了王富貴腦袋上的鋼管,轉身把鋼管高高的舉在手裡,大聲對黃炳發喊道:“老黃!你過來試試,別弄死,刺他三下六個洞就行了!”
劉天良目光炯炯的看着黃炳發,但黃炳發的老臉卻立刻一白,飛快的搖着手喊道:“不行的,不行的,人家真的受不了這種刺激,求求你就別爲難我了,劉總,你讓我跑腿打雜都可以,我絕對毫無怨言,但這種事情我實在幹不了啊!”
“哼~”
劉天良冷哼一聲,不屑的搖了搖頭,卻也沒有繼續爲難他,而是把目光緩緩投向了陳莉婭,說道:“戰勝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親手解決恐懼,陳莉婭,要不你來試試?親手送你男人上路也不錯!”
“不不……”
陳莉婭也撥浪鼓般的搖起了頭,臉色難看的說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跟了王總怎麼也有一年多了,換成別人我肯定敢,但他還是算……算了吧,我良心上真過不去!”
“陳楊……”
劉天良沒理睬陳莉婭的辯解,沒等她說完就把目光投向了陳楊,而陳楊咬着下脣竟然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走上來接過了劉天良手中的鋼管,看着地上跟蛆一樣扭動的王富貴,她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說道:“對不起了王總,我們這也是在幫你,希望你在下面能過的更好……”
陳楊說完舉起鋼管瞬間就刺了下去,但她的力氣明顯不夠,插在王富貴的背上發出“咔嗒”一聲,居然卡在了肋骨中,甚至連一半都沒刺進去!
不過等她再次舉起鋼管的時候,眼神立馬不一樣了,似乎更加堅定了積分,鋼管“噗哧”一聲刺透了王富貴的身體,“當”的一下又磕在了地磚上,陳楊立刻興奮的叫了起來,雀躍的拍打着劉天良的胳膊喊道:“劉哥劉哥,我真的不怕他了哎,你這方法真的好棒啊!”
“噗哧~”
一道嬌俏的身影突然毫無徵兆的躥了過來,在任何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她無比迅猛的拔起活屍身上的鋼管,瞬間整個刺穿了活屍的頭顱,王富貴的身體立刻重重一抽,轉瞬便失去了最後一點生機!
黑色的活屍血液立刻涌現了出來,緩緩的流向女人尖細的高跟鞋邊,而女人似乎一下發了狂,猛地踩住王富貴的腦袋,再次拔出了他腦袋上的鋼管,然後一下兩下……直到把王富貴的腦袋捅了個稀巴爛,女人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噹啷”一聲扔了鋼管,眼神凌厲的看着劉天良說道:“我也不是孬種,一樣可以爲你殺活屍,帶不帶上我你看着辦!”
劉天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暴走的嚴如玉,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想到嚴如玉還有這樣狠辣的一面,望着她有些瘋狂的眼神,劉天良突然有些後悔昨晚耍了她,足足沉默了好一會他才說道:“不是我不想帶你,可我們之間……”
“不用說了!”
嚴如玉突然大幅度的一擺手,打斷了劉天良的話,大聲喊道:“不就是一些意氣之爭,面子問題嘛,我嚴如玉如今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在你面前還有什麼面子可言?以後不論鋪牀疊被還是端茶倒水,只要你說一聲,我一定會比任何人做的都好,而且絕無怨言!”
“好吧……”
劉天良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微眯着說道:“既然你這麼決定了,我也沒道理不答應你,不過我希望你還是記住,我以後會帶着你一起求生,但絕不會護着你,你的安全只能靠你自己,而且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怨氣,怨恨我昨晚那樣耍你,所以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殺活屍和殺活人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劉天良伸出一根指頭重重的點在嚴如玉單薄的肩頭,嚴如玉的俏臉立刻微微白了一白,卻咬着下脣點點頭說道:“明白了,我絕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你活着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你真的能夠明白,不要被憤怒衝昏了腦袋……”
劉天良微微蹙了蹙眉頭,這樣的嚴如玉其實他十分的不喜歡,不是因爲她那股冷傲的姿態,而是因爲她的倔強和心中的那股恨意,忽然讓劉天良生出了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就像明明知道那是顆*,卻還執意帶在身邊一樣,嚴如玉似乎越來越有種脫離他掌控的味道!
“天良……”
如釋重負般的蕭瀾輕輕拉了拉劉天良,很是不忍心的看着一旁失魂落魄的丁子晨,輕聲說道:“既然這麼多人你都帶了,也不差子晨一個了對不對?就讓他加入我們吧,他的安全會由我和如玉負責的,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丁子晨,你聽到了沒有?我真替你感到羞愧,你居然已經懦弱到需要兩個女人來保護你,我要是你,乾脆一頭從樓上跳下去得了,省的活在這世界上丟人現眼……”
劉天良滿是鄙夷的看着丁子晨,而丁子晨正站在遠處的一張辦公桌後,從他站立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來,王富國剛剛要是衝過去,他肯定立刻就會鑽進桌襠下面,而不是選擇出來對抗,此時的他已經徹底顏面掃地,煞白着一張英俊的小臉,呆呆望着桌面的眼神幾乎麻木到恐怖!
“你們愛帶就帶吧,反正我是不會管他的!”劉天良冷哼一聲,彎腰把王富貴口袋裡的東西一股腦的給掏出來,轉身便面無表情的揚長而去!
“丁子晨……”
一旁的嚴如玉也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把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鑽戒給用力摘下,舉在手上滿臉痛快的喊道:“我跟你的情分從今天開始就一刀兩斷,我真的很慶幸沒有真正的嫁給你,否則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懦弱的丈夫,一定會痛不欲生,而且你也應該高興纔對,再也不用擔心我會跟誰上牀了是不是?哼~再見吧!”
“叮~”
碩大的鑽戒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清脆的落在地上,滴溜溜的滾落在了丁子晨的面前,在陽光的照耀下綻放出五彩斑斕的光芒,但這抹美麗的光束卻好似對丁子晨的嘲笑,讓他英俊的面龐飛快的扭曲起來,眼神之中露出一股深深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