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暮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迎了上去,惹得龍二一聲嬌笑。
什麼情況了,居然還笑得出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毒啊。
他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集中全部精神放到了下一秒將會發生的戰鬥之中。
看着眼前的那一堆腐肉,張暮頓時有點頭疼了起來,這該怎麼打,這傢伙,現在全身都是刺,根本碰不得,剛纔後脖頸的地方如果攻擊的話龍二的預言術也告訴了他是不可行的,這該怎麼下手,張暮是真的犯了難。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想繞開這僧人巨屍的,誰知道這喪屍現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如果張暮避開,他這意思就不會看張暮一眼,直奔龍二攻去。
沒辦法了,拼吧!
張暮揮舞着黑曜匕首在僧人巨屍的眼前晃了一下,終於告訴了他自己的存在,然而這頭喪屍現在和張暮大腿般粗細的手臂只是微微一擡,就阻擋住了張暮的攻勢,黑曜匕首在他的手臂上發出了金鐵交鳴的清脆聲便被彈出了張暮的手中。
沒錯,是被彈了出去,張暮緊握住黑曜匕首的右手,虎口直接崩裂了開來。
但是張暮根本沒有顧及那再度消失的黑曜匕首,反而利用僧人巨屍龐大反而變得不靈活的身軀做着貼身遊鬥,上下躍動着,但已經不少次被險而又險地差點被刮到。
張暮知道,一旦被抓住,那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可即便是這樣,張暮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而他的舞伴,是死神。
龍二現在就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了,臉色慘白地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龍七,她想過去看看他,可是身體根本做不到。
她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看向掙扎着的張暮用盡最後的一
絲說道,“張暮,走吧,我們本身就是該有這樣的命運,命運,是預言不出來的,不斷的預言,也只是改變了短時間的未來,命運的大流還是會交融,還是會交錯在一起。
這是人力所不能改變的,你趕緊走,帶着你的寵物,何苦爲我們陪葬。
帶山西城的人類,走得越遠越好。
能多苟延殘喘一會,那就是多活一會,也好的。”
說完這些,龍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流淌出兩行清淚。
但是張暮一聲怒吼直接把她從這股對未來的悲傷中拽了出來,“笑話,你個蠢女人懂個屁,命運,那就讓人改變的,你說命運的大流最後都殊途同歸,那只是因爲你的力量不夠,只是因爲你還是太弱小。
如果你足夠強,那麼扼斷命運的河流又有何難?
如果你足夠強,你去改變命運的軌跡又有何難?
你怎麼會知道你這個預言的能力隨着你自己的進階會不會同時發生着進階,萬一這個預言的能力爲什麼不可能變成預言一個月,一年,甚至永恆的歲月長河?
爲什麼不會變異成時光倒流,回到過去改變歷史?”
龍二似乎是被張暮這麼大反應給整得剛纔悲傷的情緒一點都沒有了,但是龍二輕笑了一聲說道,“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但是做到這些,又有多麼難?空口的夢想誰都會說,但是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幾個?你對我就這麼有自信?”
龍二一開始也被張暮所描繪的未來所吸引到了,但是眼神很快黯淡了下來,現在雖然嚐到了力量的美好,但是與此同時,她也知道這力量提升得有多麼的不容易。
“差點就被你唬住了呢?小弟弟,你該不會在末世前是做傳銷的吧?”
看到龍二
恢復了原狀,張暮尷尬地笑了一下,不過差點因爲分心走神而被僧人巨屍給拽住,然而還是被扯下了一截褲管。
張暮氣喘吁吁地從空隙中找到時機回覆龍二的話,堅定而有力地說道,“如果命都沒了,那纔是真的一場空。
所有的夢想,都要基於,你還活着。”
是啊,不管夢想或大或小,前提必須要這個人還是活着的,只要活着,再遙遠的夢想也有一絲實現的可能。如果死了,那麼再卑微的願望你也不能親手做了。
龍二陷入了沉默之中,自己居然被一個小鬼頭給教育了一番。
只是龍二不知道,張暮年輕的身體中藏着一顆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滄桑心靈。
這種說教的事情,他簡直是信手拈來,沒辦法,聚集地如果要鼓舞人心,一開始都會用這套說辭去鼓舞人心,畢竟畫一張大餅總是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當然,等到後面的時候,傷亡率都公佈於衆的。哪怕是給他們真金白銀的好處,也沒有人願意出來了,畢竟死了就真的沒有了,然而這些人在擁有紀元商店的城市中享受了安逸,又有誰願意出去做無用功的送死的掙扎呢?
龍二在社會中接觸的也少,現在也沒有碰到那種大忽悠,自然被張暮唬得一驚一乍的,不過也好,至少剛纔的那種死意已經沒有再生出來了。
龍二那裡是安穩了,但是張暮這裡的情況越來越艱難了,雖說這種變異狀態下的僧人巨屍看上去失去了靈智,但是一直沒有進食到血肉的本能讓他煩躁暴動了起來。張暮已經察覺到,那些原本是固定在身上的肋骨蠢蠢欲動了。
這些骨頭,難道都擴張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再動?
張暮背後汗毛炸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