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原本就相識，一起喝醉了不知道多少次，剛纔還答應他晚上請他喝酒，現在卻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這種悲涼的情緒，張暮是第一次在哈赤木身上見到，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聽着他跪在巴達爾的身邊，說着他聽不懂的蒙語。
然而，外面愚昧的民衆還是沒有因爲多出來了一個人就停止攻擊，在他們的心裡所有和異教徒在一起的，都該殺，所以纔敢對哈赤木出手，更不要說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青年。
但是，張暮二階的精神護罩，不是這些撓癢癢一樣的攻擊能夠轟破的，只要扛下第一波攻勢，後續的精神力源源不斷，根本不會有任何傷害。
精神力是無形的，從外界看所有的攻擊都在這個陌生的神秘青年面前消失了，就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巨獸給吞進了肚子，這比直接拿可以看見的攻擊粉碎還要恐怖。
越是神秘的事情，人們越畏懼，互相張望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人羣瞬間安靜了下來，但是因爲異教徒的屍體還沒有按照神的旨意焚化，所以都不肯離去，但是也因爲張暮所暴露出來的實力不願意攻擊。
大神廟前的廣場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連那些搞事的人都沒敢出聲，他們沒有摸清張暮的來路，等待着上級的指示沒敢妄動。
精神護罩內是安靜的，哈赤木逐漸從悲痛中走了出來，冷靜下來的哈赤木極爲可怕，他一提地上的巨斧，猛地站了起來。
“剛纔還好好的人，怎麼現在就......”
元蕊見哈赤木情緒穩定了，便想向他問個明白，剛纔還是活生生的人啊，元蕊對這個剛纔放自己進城的蒙族漢子印象很深刻。
張暮眼神一掃，示意她不用問了，元蕊看到張暮的目光便不再出聲。
“哈赤木老哥，你想怎麼解決？”
不用多說，張暮從巴達爾的死和哈赤木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情一定和自己有關係，這巴達爾和自己唯一的交集就是
把自己放進了都城，居然現在沒了命。
冷靜下來的哈赤木極爲可怕，他緩緩說道，“沒有辦法，這些人拿普通人來攻擊，想的就是我還手，剛纔要不是張暮兄弟你及時趕到，我就上了套了，的確我二階能力打開之後，自身的情緒很容易受到影響。”
“幕後的主使人是誰？”
“不知道，可能是蕭南，也可能是商隊聯盟的人，還有可能，是這都城的四戰騎首領，已經和商隊聯盟一起的。他們的目標，是我哈赤木，同時也是張暮兄弟你。
對了，剛纔張暮兄弟你見到暗鴿了吧，和你同樣身份的商隊聯盟中的一員。”
哈赤木掃視着溝壑外密密麻麻聚集着的人羣，試圖找出蛛絲馬跡，但是人太多，根本找不到剛纔在背後唆使民衆煽風點火的人。
張暮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嗯，那人的實力應該是在剛剛晉升二階不久，能力雖然稀有，但是主要用在輔助功能，威脅不大。”
哈赤木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暗鴿，雖然實力不強，但是他的能力極爲詭異，不過他也是整個商隊聯盟中實力最低的，所有拋頭露面的次數最多，很多對外事務都是由他負責的，張暮兄弟你別小看了這個商隊聯盟。”
“嗯，我知道，這個商隊聯盟的問題很大。”
這時，張暮突然把目光投向東南方向，低聲說了一句，“有人來了。”
“是蕭南的氣息，他絲毫沒有掩飾，這麼大開大合地衝過來了，我不知道他在這個事情裡面到底是充當着什麼樣的角色。”
哈赤木也望向了張暮的視線方向，緩緩地說道。
“等會就知道了。”
一隊全副武裝的刀斧兵踏着整齊的步伐來到了大神廟的前方，擁擠着的人羣現在終於讓開了，他們不是傻子，這可是蕭南城主的刀斧護衛隊。
蕭南和哈赤木又不一樣了，他是呼和浩特都城本地的分城城主，哈赤木沒有權限，他蕭南可不受這個
約束，到時候被剁成肉泥也沒人幫他們出頭。
在這一隊刀斧兵把人羣分開一條通道的時候，一個青色身影出現在了衆人視野中。
一身青衫，背手持着一把長劍，與身旁的刀斧兵居然融洽的異常。
是殺氣，這個蕭南的殺氣，和他這隊刀斧兵的殺氣已經融爲一體。
哈赤木看着緩步走到自己面前的蕭南，並沒有別的情緒，只是望着他說道，“蕭南，給我一個解釋。”
蕭南把背後的劍拿了出來，似乎沒有聽到哈赤木的問責，只是單指敲擊着劍尖的位置，再側耳過去，聽着劍身反饋回來的輕鳴。
“我受到紀元令，要逮捕假的神之使者，巴達爾是我的部下，勾結外人，私放犯人，威脅都城安全，按照都城刑法第一條，危害都城安危者，殺無赦！”
蕭南似乎在說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像是說給他的劍聽，又像是說給哈赤木聽。
“我算是外人？蕭南，你忘了八騎建立的誓言了，你不認八騎之誓，卻認商隊聯盟的紀元令，你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
聽到八騎之誓，蕭南的目光稍微閃爍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歸於平靜，這一次，他放下了劍，正視哈赤木說道，“何必揣着明白跟我裝糊塗，八騎很快就會名存實亡，我也只是爲了以後做一點打算。
哈赤木，八騎之誓已經過去了，已經過去了你知道嗎？”
聽到蕭南已經挑明瞭說出這番話，哈赤木的聲音依舊沒有變化，因爲他已經猜到了，巴達爾的死，就足以說明很多。
殺了巴達爾，儆他哈赤木這隻猴。
哈赤木只是最後淡淡地說了一句，“巴達爾的仇，我會替他報的。”
說這句話的哈赤木聲音冰冷得異常，讓蕭南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劍。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蕭南笑着說道，“明天他們就回來了，但時候，失去給養的你，還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