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血不敢相信,但是事實讓他不得不去相信。
痛!徹骨的痛!
自從它被進化波紋喚醒之後,就沒有承受過這種程度的痛苦。
從體膚到靈魂,沒有一處不是在燃燒着的。
涅槃過來的鳳凰浴火重生,重獲新生的它會與衆不同,力量上了一個臺階。
不僅僅因爲這樣,還有個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助它重生的,是戰馬之王!
戰馬之王力量的聖潔度是張暮見過哪怕是後世中的極致,張暮四階強者都接觸過不少,但是擁有像戰馬之王這種程度的光明屬性,根本不存在。
就是這樣可怕的力量傾注在了即將熄滅被墓血黑暗同化的靈魂火鳳之上,所以現在涅槃過後的它,成了墓血最大的剋星。
雖然墓血知道世間存在最黑暗,但是他自己根本沒有達到這一層次,他的黑暗也是有缺陷的。
他的黑暗,他的邪,基於人類的負面情緒,太多太複雜,不夠純粹。
而戰馬之王送給張暮的這份大禮則是近乎最光明的力量。
至於它現在是什麼等級的力量,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不過張暮看它的這一道精神力竟然能讓元蕊的靈魂火焰進入涅槃這種狀態,那它的實力,肯定不比現在的墓血弱。
墓血痛苦萬分,竟硬生生扛了血藤蓮一鞭,嘶吼着把哈赤木給砸飛了出去。
能夠把哈赤木砸飛,這是何等的力量!
原來他剛纔還沒有使出全力,不愧是離三階巔峰都只差一線的存在。
火鳳可不會輕易饒了它,雖說身上的力量因爲得不到補充不停地損耗着,但是它體內的那一抹光明還在不斷地釋放着力量。
被痛苦折磨的墓血不停地在地上翻滾,不時以頭搶地,不時胡亂釋放力量。
張暮等人連忙退的遠了些,現在這種狀態下的墓血力量根本不能控制,他周圍的地面已經被打得崩裂,大地上滿滿的裂紋就像是要沉陷下去一樣。
哈赤木還想趁機了結了墓血被張暮攔了下來,讓他和自己再觀察一會。
“你不是說不幫我的嗎?”
張暮撫摸着身旁戰馬之王的鬃毛,看得哈赤木是一陣心驚肉跳。
他是有種感覺,從前打不過戰馬之王,現在估計還是打不過,但是張暮明明知道這一點,卻像是不知道一樣,和戰馬
之王如此親近。
張暮看着墓血這種慘樣心裡很舒服,笑眯眯地看着戰馬之王說道,“這麼強,以後就抱你大腿了,這麼強的對手你說解決就給解決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戰馬之王傳音給他的聲音極爲嚴肅。
“我幫你這一次恐怕都會惹上大因果,而且我感覺那股危機很快就會到來,你還想我繼續幫你?能渡過這一次再說吧。”
張暮不解地看着一旁的馬首問道,“最大的敵人已經解決了,還能有什麼危機?這世界上現在還能有威脅到你的生物?”
戰馬之王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這種感覺,是真實存在的。”
張暮見戰馬之王不像是在逗他,換了語氣問道,“那你既然有斬殺墓血的能力,剛纔直接幫我就可以了,爲什麼等到最後關頭纔出手?”
戰馬之王看着張暮說道,“如果真的和這個半屍半人對上的話,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贏過他,因爲我現在的實力只不過高了它一線而已。”
“你果然是三階巔峰!”
戰馬之王沒有反駁張暮的話,算是默認了。
“你既然是三階巔峰,爲什麼還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是剛纔你明明只放出了一道簡簡單單的精神波。”
戰馬之王看着遠處翻滾着的墓血,緩緩說道,“第一剛纔那道精神力並不簡單,裡面的精神力帶着我最本源的光,不然達不到這個效果。
第二,能夠給它帶來如此重創的主要原因,不是我,而是因爲你身邊的那個女子。”
張暮更加疑惑了,雖然說靈魂火鳳是元蕊的,但是張暮到剛纔都是覺得應該是戰馬之王出的大份力氣,因爲元蕊怎麼說連二階巔峰的實力都沒有到。
“那頭火鳳應該是比我還古老很多的血脈,在我那個年代它就已經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只不過因爲這女娃的力量還太弱,只開發出了它的一小部分,我的本源光提前喚醒了它的意志,讓它暫時復甦了過來,所以我起的,只是輔助作用。”
張暮懂它的意思,但是它說不能將墓血徹底消滅,他還是不解,他知道太少了。
“這麼和你說吧,我的本源光雖然能夠帶給他重創,但是隻是暫時的,他能夠修復回來,只要他不傻到一直和我對戰,真的要跑我也根本攔不住。
但是你身邊小女娃的火鳳就截然不同,在撞到那
半屍半人的身上時候,它就已經滲透進了他的身體,乃至靈魂,只不過因爲力量弱小的原因潛伏了起來。
而我的本源光,喚醒它,令它涅槃,就是燃燒了墓血的所有,讓他根本無法逃離,所以纔有現在的效果。
要是隻有我自己,不得不承認,連留下他都很困難。”
張暮恍然大悟,後世的元蕊應該是在城市中最開始的那階段葬身喪屍口,不然以她這麼逆天的潛力,放任成長起來,絕對是能夠帶領人類的頂尖強者。
就在這時,墓血那裡的動靜漸漸小了下去,一直盯着他的哈赤木發出了一聲驚呼,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那小子好像沒力氣掙扎了,趕緊過去弄死他,老子忍了很久,終於等到這時候,”
果然正如哈赤木所說,現在的墓血動彈不得,跪在了地上。
哪怕就是這樣,他身上的火鳳仍舊在持續地燃燒着,聖潔的火焰讓衆人確認墓血不是在裝死。
“過去看看吧。”
戰馬之王此時突然出聲道,“張暮,我的那種危機感越來越重了,那股讓我膽戰心驚的力量似乎在靠近,可能是我的大因果要來了。”
張暮把戰馬之王的話放在了心上,末世之前他是不信這種因果報應的,但是他現在不敢不信,神情凝重地說道,“那更得先把墓血解決了,不然等等真的發生了什麼,會留下隱患。”
戰馬之王覺得張暮的話有些道理,便跟了上去。
墓血的身子被火鳳燒灼得一直往下掉落着黑色粉末,已然看不出是一個人型,就是一團黑色焦炭,臉部依稀能看出五官的模樣。
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墓血,再想起剛纔戰馬之王的話,張暮心裡有了一絲不安,沒有廢話,直接喚出血藤蓮想要穿透他的頭顱以絕後患。
但就在他的腦袋要被轟飛的前一秒,墓血焦炭般的嘴脣蠕動了一下,用只有他自己聽到的聲音輕輕呢喃了一句。
“再不來,我可就要死了。”
張暮看到墓血似乎說了些什麼,心裡的那種不安愈發濃重了,催促着血藤蓮趕緊刺穿他的頭顱,這小半秒過得實在太漫長了。
然而,這小半秒的時間,不再流動,似乎被延緩了千萬倍。
而定格住它的,是一道彷彿從極遙遠飄來的淡然聲音。
“唉,終究,還是讓我出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