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興這張紙很明顯是些給張林的。
“他離開的理由,有些牽強。”張林把香菸湊到紙上,把紙點燃:“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不該在不清楚野外的情況下,就離開我們,這是對他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張林把燒着了的紙,隨手扔在了空中,隨後開口說道:“我們搜尋王易蹤跡和標槍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方興就算離開了,也不會離開我們多遠。”
張林轉頭問劉鳳清:“你有沒有發現方興戰鬥過的痕跡?”
劉鳳清搖頭:“沒有,在你們回來之前,我認真探查過,周圍沒有任何他離開的痕跡,就好像他是突然從養雞場消失了一樣。”
“這樣啊!”
張林腳下出現藤蔓,把張林不斷的推高。
當張林站在三十多米高度,掃視了一圈後,把目光鎖定在一個養雞廠房的的房頂,隨後落了下來,嘆了一口氣:“他不是突然消失的。”
張林擡頭看天:“天上偶爾會有展翅幾十米的巨大鳥類飛過,方興故意招惹了巨大飛鳥,現在想必已經被那巨大的飛鳥帶到了不知道多遠的地方了,他沒給我們找他的機會。”
地震晨抽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眉頭皺的死死的:“我們馴服不了飛鳥,方興也不行,他無法準確的控制飛鳥前進的方向,他這樣讓飛鳥帶着離開,他活下來的把握不是很大,他這是在作死。”
“恩。”張林靠在養雞廠房上,臉色有些陰鬱:“或許在知道凌凌只是墮落天使善良的一面,在知道凌凌化成了天使之羽之後,他就算被我們勸的活下來,也沒有多少活着的慾望。而後來沈輝所說的那個根本不存在的九尾,又讓方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後來他卻知道那不過是一個騙局,他又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張林隨後苦笑:“說實話,如果他不把我們當成朋友的話,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抹脖子自殺了,而不是一個人作死。”
“希望他能夠在作死的路上活下來。”地震晨眉頭皺了皺,隨後笑了:“離開就離開了吧,在適應野外之後,我們也要分開。”
張林彈了彈菸灰:“算了,他願意走,願意作死,那是他的事情,不去管他,我們暫時在這和個養雞場停留一段時間,在適應野外的同時,鍛鍊一下身體,開發一下我們自己的能力。”
其實吧,張林就算是想管,也沒法管,就好像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一個人一樣,他也無法找到一個下定決心離開的人。
……
在無聊的時候,時間很短,在精神緊繃,時刻要防備危險的時候,時間又很漫長。
時間就像一個婊子。
張林他們雖然不需要時刻防備野外的危險,但是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在養雞場停留的時間,卻一天一天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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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一次進入野外,發現一些在末世之前經常看到的狗尾巴草從土地裡冒出,並且一些低矮的雜草中開出一朵朵野花之時,他們意識到已經到了春天。
他們在離開臨海的時候,已經是二月二十五,差不多已經算的上春天了。
而現在,真正的春天來臨了。
正如趙忠祥在動物世界欄目所說的那樣,春天來了,又到了萬物復甦的季節了!
而在末世,萬物復甦代表着野外將會變得更加的危險。
地震晨拖着一隻高三米多的巨大青蛙,熟練的把青蛙的皮剝掉,掏掉內臟,然後用匕首把青蛙肉割成一小塊一小塊,跳進地面被挖出來的大坑之中,把青蛙肉扔進下面還有木柴燃燒的大鍋之中,加滿了水,隨後爬出大坑,把大坑用大鐵皮蓋上,然後用青草蓋的密不透風,確保裡面的味道絕對不會泄露到外邊,然後嘶的吞了一口唾沫:“在末世之前,吃這種青蛙可是犯法的事情,我以前一直想一次吃個夠,但是根本沒法實現,不過現在可以實現了,我看到在野外很多青蛙都在亂蹦,就是不太好抓,有的青蛙全身是毒,有的身上還長了尖刺,甚至有的青蛙特麼的能滑行百多米,大多數青蛙舌頭的攻擊力太強,速度太快了,就連我在殺了這隻青蛙時候,太過放鬆,差一點也被這青蛙給粘住吞了。”
劉鳳清也有些神往:“青蛙肉啊,小時候經常吃,幹鍋爆炒最好吃了。”
“是啊,幹炒很好吃!”地震晨再次很沒出息的吞了一口唾沫:“我弄的這隻青蛙很毒,越毒的東西,味道越好,等把青蛙肉裡的毒全都煮掉之後,我們再幹炒,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
地震晨很沒出息的巴結劉鳳清:“如果皇后娘娘親自出手,那炒出來的青蛙肉,一定美味的無法想象。”
以前地震晨的馬屁經常拍在馬腿上,不過這一次,卻沒有讓劉鳳清反感,反而讓劉鳳清點頭:“我的廚藝的確很好!能夠吃到我炒的菜,吃到我做的飯,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張林詫異的看了劉鳳清一眼,嘴角有一絲微笑,他記得劉鳳清以前不會這樣說話的,她現在能這麼說,應該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估計完全是受到毫無節操的地震晨的影響,節操也開始掉了那麼一點點。
兩個小時過去之後,劉鳳清帶着一身作料的味道從深坑裡跳出來,一臉嫌棄:“我就不喜歡炒菜,又沒抽油煙機,油煙的味道太大了,弄一身油煙,難聞死了。”
劉鳳清矯情了!
不過正如她說的那樣,她炒出來的菜的確很好吃,而且也正如地震晨所說的一樣,越是有毒的東西,越是美味,這青蛙的味道的確很好吃。
炒的菜不多,在三個人對拼中,搶到最後一塊肉塞在嘴裡後,地震晨感動的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媽蛋,我發現在末世也不是全都是壞消息,至少末世的食物加工出來,比末世之前的要美味的多!”
張林抽出斬馬刀,飛快的把剩下的青蛙掛在深坑裡,在下面放了大量曬乾並點燃的木材,把深坑蓋死後,目光炯炯的盯着地震晨:“告訴我這青蛙在什麼地方弄的?我再去弄一些,做成乾糧。”
“我們一起去!”
地震晨起身,精神振奮的和張林一起衝入了野外。
一個小時之後,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拖着兩隻巨大的青蛙,從青蛙身上斑斕的色彩,冒着水泡的皮膚,以及滴到草葉上,就把草葉腐蝕了液體看來,他們拖來的青蛙,毒素比剛纔的那個青蛙毒素強烈至少好幾倍!
“先製作成肉乾,吃的時候,先煮上一兩天,那樣的話,就應該絕對不會中毒!”地震晨在烘乾青蛙肉的時候,沒忍住,割下來了一塊,塞在嘴裡。
然後……
然後他足足躺了一天,才爬起來:“我敢打賭!這青蛙的毒素,比什麼氰化物都來的厲害,像我這種不怕毒的身體,都差一點被毒死,簡直是殺人滅口的必備良藥啊!”
起身後的地震晨,把從劇毒青蛙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液裝了一軍用水壺。
張林和劉鳳清想了想,也裝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他們在裝毒的時候,還拿出筆在水壺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毒字,就生怕哪天自己忘記了,把這軍用水壺裡的毒液當成水給喝下去了。
把肉乾剁成一塊塊,在裝滿揹包之後,看着還剩下的那麼多肉乾,地震晨臉色陰晴不定:“我們弄的太多了,根本帶不走,要不,我們想辦法弄一個板車把這些肉拉走?”
張林也不確定的說道:“在其他地方也應該有不少有毒青蛙吧?我們以後應該可以隨便吃這種美味吧?”
他之所以不確定,因爲進化變異的青蛙很多,但是有毒的卻不多,毒到這種程度的就更少了。
在嘗試過這種美味後,他已經被這種食物給俘虜了。
劉鳳清眼睛也盯着烘乾的肉乾:“其他地方有可能沒有這種青蛙,但是有劇毒的東西應該也不少吧?大不了我們以後吃蜈蚣蠍子蛇。”
劉鳳清在說完之後,表情變得怪異:“那個,我們的食譜是不是有些不對啊!你們兩個不太怕毒,但是我怕啊,如果愛上吃毒物了,萬一哪一天我被毒死了,豈不是自己作死了?”
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帶不走的肉乾上挪開,地震晨掙扎無比,在美食和拍劉鳳清馬屁之間掙扎,最後說道:“那個,要不我和張林以後繼續找這些美味吃,你自己吃無毒的東西?”
隨後地震晨看到劉鳳清兇巴巴的臉:“好吧,我們以後儘量不吃這種劇毒的東西了。”
“挖個坑把東西埋了吧。”張林的眼神變得凝重,起身看向養雞場之外的地方,眼神彷彿能夠穿過草叢,看到數裡之外的場景:“前幾天在數十里之外就有人類活動的痕跡,而現在,他們活動的範圍,已經要到達我們這裡了,這個養雞場有新的客人了,我們到了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張林活動了一下筋骨,做出了一個健美先生的動作:“我和陸晨現在除了頭髮沒長出來之外,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了,現在我們完全可以裝作新人類混入人類聚集地中,這是一個選擇。而另外一個選擇就是離開已經適應了周圍野外的這裡,看看是否可以適應絕大部分地方,然後,我們……分道揚鑣,各自去找各自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