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抓住瘋狂扒地的新人類,張林把他提起,讓他面對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現在就算是第三極限的新人類,傷成你這個樣子,如果不去治療的話,你會死的。”
被張林抓起來的新人類,使勁的想要掙脫張林:“我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一定要找到黑山草種,有人在這裡找到了黑山草種,這附近一定還有別的黑山草種,我一定要找到黑山草種,找不到黑山草種,我活着也沒意思,還不如去死!”
就在張林和他對話的時間,一個又一個新人類,衣衫襤褸的走了過來,他們身上揹着在末世之前差不多都算是工藝品的刀具、斧頭,還有自制鋼筋、自制鋼棍之類的兵器,分佈在剛纔找到黑山草種那個地方周圍,拼命的用雙手扒着泥土,瘋狂的想要找到什麼。
這些人身上都有傷痕,他們無視蛇蟲鼠蟻的襲擊,拼死的想要挖些什麼。
被張林抓着的新人類,用哀求的表情,用要哭的聲音苦求:“放開我,求你放開我。獵王獸一個星期時間纔會從這裡經過一次,這片草叢一個星期的時間,纔會有這麼一天不會有大型野外生命活動,錯過了今天,我想要找黑山草種就要等到下個星期了,那個時候,我父親就會被黑山王殺了!我哪怕是死,我也要找到黑山草種!”
張林慢慢的鬆開了被抓着新人類的衣服,慢慢的放開他,神色凝重:“黑山草種究竟是什麼?”
張林剛剛鬆開這個新人類,這個新人類就瘋狂的趴在地上,瘋狂的扒拉着土地,找尋黑山草種,壓根不搭理張林他們。
張林的瞳孔微微收縮,轉身,拿起斬馬刀把那些襲擊新人類的蛇蟲鼠蟻斬殺,問其他新人類:“你們都在瘋狂的找黑山草種,能告訴我黑山草種是什麼嗎?你們也有親人被黑山王抓住,威脅說你們不找到黑山草種,就殺了你們的親人嗎?告訴我!”
張林的聲音很大,但是那些已經着了魔的人,根本沒人搭理張林。
“誰告訴我,我幫他找黑山草種!”
張林擁有蛇的能力,他對氣味比正常人類敏感無數倍,哪怕再清淡的味道,也逃脫不了他的感應。
張林剛纔聞到了黑山草種的味道,如果說在這個地方誰最有把握找出黑山草種的話,非他莫屬。
而且就算張林不能通過味道判定黑山草種的位置,他還可以用無所不能的能力找出黑山草種。
尋找黑山草種對張林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蛇類對氣味很敏感後,張林的臉色陡然變黑了,他覺得他就是豬,如果他早點想到這點,那麼他早就可以通過氣味來找出王易。
隨後張林的臉就恢復正常了,因爲他相信王易在知道他的能力是蛇之後,一定針對張林這個蛇的能力做過佈置,張林想通過氣味找到王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林說他可以幫忙尋找黑山草種,瘋狂扒地的新人類,幾乎全都產生了短暫的停頓,隨後依舊瘋狂的扒土。
相比有張林和地震晨他們幫忙,他們認爲自己爭分奪秒的尋找黑山草種,纔是最靠譜的事情。
所以,依舊沒有人搭理張林。
地震晨眉毛凝成了疙瘩:“這些人說的話不多,但是我大概能夠猜到發生什麼。他們聚集地的首領自稱黑山王,黑山王需要黑山草種,這個黑山草種對黑山王來說很重要,爲了得到黑山草種,黑山王用不殺死這些人的親人作爲威脅,讓這些人來找黑山草種。而且黑山王給這些人尋找黑山草種的時間,可能只有這一天,這一天他們找不到黑山草種,他們的親人都會被殺了。”
看了一眼用手,而不是用工具尋找黑山草種的新人類,地震晨補充了一句:“黑山草種不光珍貴,而且一旦破損了的話,黑山王可能就不需要了。”
地震晨說出來的,和張林推算出來的差不多。
張林想了一會,伸出舌頭,在空氣中舔了舔,像蛇的舌頭一樣,來回的收縮幾次後,挪開了自己的腳,伸手在腳下撥弄了幾下,拿出一個大拇指大小,上面全都是活動根鬚的黑山草種。
張林把手掌攤開,對衆人說道:“我找到了一個黑山草種,誰來告訴我黑山草種是什麼,有什麼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這黑山草種我就給他!”
衝着張林的手張望了一下的數個新人類,瞳孔微微收縮,撥開了草叢,衝到了張林的面前,伸出手就朝黑山草種抓去。
“給我!我說!”
“給我,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滾開!黑山草種是我的!”
“是我的!都給我滾開!再不滾開,我殺了你們!”
……
張林手裡的黑山草種,彷彿是絕世珍寶,讓數個新人類露出了人類最原始的本性——貪婪、自私……
張林把手掌一收:“別爭了!這黑山草種是我的!不回答我的問題,這黑山草種,你們誰也得不到!”
數個互相推搡,甚至打算拿出兵器把對方殺死的新人類愣了一下,臉色變得陰狠:“那就殺了你!黑山草種是我的!”
其他徒手尋找黑山草種的新人類,也拔出了兵器衝了上來:“黑山草種是我的!”
在混戰即將爆發之時,地震晨動了,以這些人第三極限新人類捕捉不到的速度,一個又一個的把他們踹飛,隨後拿出斬馬刀指着他們:“你們這些戰鬥力爲五的渣渣,也想對我們出手?簡直找死!”
地震晨把斬馬刀放回刀鞘,冷哼一聲:“下次再有攻擊我們的意圖,我把你們全都殺了!”
被地震晨踹飛的那些人,在確定他們不是張林他們對手,不可能從張林的手裡搶奪到黑山草種之後,爭先恐後的大叫:“我說!把黑山草種給我,我什麼都說!”
他們如同搶食的豬狗一樣,互相推搡,爭搶爬到張林他們面前,歇斯底里的大叫:“把種子給我!給我!只要把種子給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看到瘋狂的他們,張林眼裡沒有不屑,只有悲哀。
他知道這羣人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在想,如果有一天,也有人這樣逼迫他,他是不是也會像這些人一樣,放棄了所有的尊嚴,只求他的親人能夠活下來。
張林沒有問這些人爲什麼不反抗,因爲這些人恐怕就算反抗了,也絕對不會是黑山王的對手,只會讓更多的人死去。
地震晨抿了抿嘴:“我想殺了黑山王。”
他的確想殺了黑山王。
先不說王這個稱號讓地震晨很反感,就說黑山王的做派,地震晨就認爲黑山王必須死——不管他是不是食腐者,也不管他是不是那種異常生命體,只關乎地震晨個人的喜惡。
張林瞥了地震晨一眼,沒有接上他的話,而是一腳又一腳的把哀嚎的人踹飛,快走幾步,站在他們的面前,低沉的咆哮:“我現在只想知道什麼是黑山草種,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想聽你們哀嚎,再鬼哭狼嚎,你們別想有一個人得到黑山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