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青林火車站修過鐵路的耿五糧老大爺,因爲其年長厚道,待人真誠,也算是一號人物,他一招手,天水圍難民營的人也是拉了不少人,這一次,他不僅在一個四百多人的村子裡站穩了,還被這些人推舉爲村長,他也當仁不讓的做了,畢竟種田一途,他自問也是拿得出手的。
很快隊伍來到了常發鎮,這裡倒邊春悲的流水的席位,饅頭、鹹菜、熱水,就是給他們準備的,在這裡就要分路走去他們自己的村子了。
耿五糧拉着自己的孫女的手,背上揹着一個口袋,裡面什麼都有,零零碎碎的就是他這麼長時間的家當。
“常發鎮十七村的村民在哪!”幾個公務員帶着一隊足足有一個排的士兵喊了一嗓子,耿大爺的隊伍紛紛舉手,這一隊人就直接走過來。
“你們選沒選出來來領頭的?”一個公務員拿着本子翻了兩下,看了一圈,道。
衆人都指着耿大爺道:“耿大爺是我們村長!”
“行,你們這麼多人認可,那就好辦多了。”
公務員走過來,跟着耿五糧道:“您老姓耿?我姓陸,叫我陸子就行,集合一下人,跟我走吧。咱們早到村子早安家,接下來確定各家各戶的土地位置,領薪金、農具、種子、租耕牛什麼的都是事兒呢。”
耿大爺頭道:“這話的對,都別閒着了,攏過來,走丟了的沒人管啊!”
這些人都是生怕把自己丟了,一個個跟的可緊了,沒多一會兒,他們就跟着這個一堆人出了常發鎮。
在鎮外,他們看到同樣的一隊又一隊的難民們,在公路上想着不同方向走去,路上,他們看見沒一個道的岔道口都插着印有平陽軍火焰鳳凰標誌的路牌,寫着三村、十二村、六村什麼的。
“都記住了路,你們需要什麼,日後都在這常發鎮辦了,就是每月的口糧,也是要上鎮子上自己領的,都把道記好了!”
這個姓陸的年輕人他焦急的道,他的任務很繁重,他必須在四天內安置好十七村的事情,然後就要去下個城鎮安置其他的難民,這一次,可以,除了忙碌走不開的公務員,基本都投入到了這一場難民安置計劃當中了。
也就走了三四公里,公務員就指着前面的牌子,道:“看到那個牌子沒有,寫着十七村?你們的村子就是常發鎮十七村,等所有的難民安置完以後,你們可以申請改名字,畢竟一個村名用數字標記,只不過是現階段利與管理。”
耿大爺頭,隊伍就下了公路,沿着土道又走了一公里,就在一個岔道口向西而去,看到一個石碑結結實實的插在土地裡,上面什麼也沒寫,公務員道:“這就是十七村的東界碑,爲了防止各個村子不知道各自村子的邊界在哪,發生爭執,特別立了此碑,東南西北各有一塊,等到時候你們確定了村名,在常發鎮改了名字後,才允許在石碑上刻上村名。”
進了村子,放眼望去全是空蕩蕩的平原跟不多的防風林,前面有一個村落,公務員道:“這裡暫時就是這樣修建的,一個院子是一個公用的廚房、廁所還有洗澡的地方,中間有口水井,圍成一個四合院的架勢,一個院子住八戶人家,如果單身的,兩個人住一戶,現在開始分吧,分完了住的地方,咱們再分田地。”
一個個四四方方佔地頗大的院子,裡面不僅有公務員的廚房、廁所什麼的,每個院子還有一個低矮的食槽子,人們一看就明白,這裡是養雞鴨的地方。
“不是大型牲口也能養麼?”一個人問道。
“那?有大型牲口的棚子,給你們準備的只有八頭牛的棚子,要想多養,就得自己搭。”
一個家裡有四口人的男子道:“俺們這人口衆多的,住一戶有擠啊。”
“兩人一戶,你家四口人,那就佔兩個屋子。”
“我們以後就這麼住了?”耿大爺指着村子裡一棟棟基本一模一樣的院子,道。
“當然不能夠,這些院子都是公家的,你們只有居住權,沒有擁有權,等你們有錢了,可以到鎮子裡買宅基地,然後自建。”
“這感情好!”
十七村的道路是東西向的一條瀝青路,仔村東頭有一個特別塗了平陽軍標識的大型院子,院子旁邊還有一個操場,這就是給駐軍準備的,十七村是個大村又臨大吉方向,所以這裡的常駐部隊,有一個排之多,甚至還有兩挺重機槍。
村民們鬧鬧哄哄的分房子,就分了一下午,耿大爺帶着陸跟幾個辦事員溜溜東奔西跑了十好幾圈,總算是在天黑之前,讓所有人都分到了住房。
“十七村不算駐軍建築,是按照五百四十人左右建築的院落,東村的八個院子先空着,鑰匙我給您,村部您也去過了,感覺咋樣。”
耿五糧笑的合不攏嘴,道:“沒得,我們還真是撿便宜了,修建的這麼好的村子,簡直就是拿來就用啊。”
陸掏出一個厚厚的本子,道:“那咱研究研究,明天分田地的事情,這事情要儘快落實,然後讓村民們拿着我蓋得章,還有村長的章子,去常發鎮的土地資源局換取正式的土地承包證,這關係着日後的口糧領取數量。”
“這是要緊事,得儘快落實。”
四月二日有上百個村子,村民們都喜極而泣的睡不着了。
他們終於不再是貧窮的象徵,天水圍的難民了!
他們也有了自力更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