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機槍,高遠不是老兵,也知道一個優秀的機槍手必須是有限解決的目標。
打仗這種事,除了言傳身教,最要緊的還是在戰場上學習才行。
一個優秀的機槍手給人的威脅太大了,高遠不把剛纔給了他兩槍的機槍手幹掉,真的是連跑都沒辦法放開了跑。
高遠拿出了三個手榴彈,他把手榴彈都擺在了自己身前,然後,拉開一個扔一個,拉開一個扔一個,一口氣兒扔了三個手榴彈。
如果一個手榴彈不能解決問題那就兩個,兩個還是不行就三個。
距離還是太遠,高遠的手榴彈都能扔過去,可他卻看不清那個機槍手到底有沒有被炸死。
不過,手榴彈一定是在距離機槍手十米以內的距離上空爆的,這個絕對是。
“好了,我剛纔結局了一個機槍手,一個很厲害的機槍手!”
高遠左右看了看,再看了看包抄而來的敵人,然後他在對講機裡道:“這裡的敵人不一樣啊。”
“少部分精銳,非常強硬,作戰風格和戰鬥技能都很強,大部分是合格的士兵,還有一部分是合格的炮灰。”
李陽說的非常快,他在對講機裡道:“你解決了一個機槍手,可是這根本不起什麼作用,因爲敵人的每一個機槍手都非常好,現在我們的傷亡情況不算嚴重,那是因爲我們自始至終都非常小心,絕不暴露在開闊地前進,如果不是尤里他們不得不暴露在開闊地偵查前進,他們也不會有人死了。”
高遠再看了看,然後他無奈的道:“我不能再和你說了,我這邊敵人靠近了,總之你們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我能找到辦法的。”
“小心,你聽老槍的,他說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開着對講機,我給你翻譯。”
“我聽他的?”
高遠看了一眼阿什拉夫,阿什拉夫還是躺在地上,他都不肯趴着把槍伸出去,而且他還什麼都看不到,聽他的指揮能有什麼用。
“你聽着,在阿福罕那種地方,任何一個打了幾十年仗還能活下來的人,他們肯定知道怎麼和優勢的敵人周旋,他們除了更熟悉當地地形之外就根本沒有任何優勢,所以他能活到現在就是奇蹟,你聽他的,他讓你打你就打,他讓你撤你就撤。”
“好吧,我明白了,那你先跟他說一聲。”
高遠拔下了對講機上的耳機,李陽的聲音很大,他在對講機裡說了兩句話,阿什拉夫回了兩句,然後李陽立刻道:“老槍說等道天亮,現在壓制住敵人的行動,先跑起來,不行就跑遠一些,有機會了再殺回來。”
高遠呼了口氣,道:“他就說了一句話,我就算聽不懂,也知道他不可能說那麼多啊,你要再侮辱我的智商,我就關對講機了!”
“等天亮,現在炸他們!”
高遠看了阿什拉夫一眼,然後他看準了右側包抄過來的敵人,連續的甩了四五枚手榴彈過去。
論威力,還有射速和射程,高遠的手榴彈絕對比槍榴彈只強不弱。
爆炸聲連續的響了起來,正在急速包抄靠近的敵人全都停了下來,他們的隊形很散,沒有在剛纔的爆炸中有很大傷亡,但是高遠的手榴彈還是狠狠的震懾了敵人。
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時候,沒人願意以命換命,不惜傷亡的拼死絕殺,通常發生了走投無路的時候。
敵人停下了,阿什拉夫叫了兩聲,然後他撒腿就跑。
“防炮,跑!”
高遠立刻跟着跑了出去,而他只是跑了幾步就遠遠超出了阿什拉夫,於是高遠還得停下來等着他。
這仗打得,危險不危險的先不說,關鍵是費勁啊。
這裡起伏的小沙丘很多,但是都不高,而阿什拉夫在繞過一個沙丘後再次滑了下去。
高遠只能往回跑了兩步,再次到了阿什拉夫的身邊。
阿什拉夫說了兩句話,李陽沉聲道:“老槍說這樣打不行,必須等天亮,他掩護你,纔有可能反擊敵人。”
手榴彈雖好,但終究不是萬能的,高遠第一次覺得或許他確實該帶把槍,尤其是機槍。
其實高遠槍打的也挺準的,至少在合格線以上。
就在這時,就聽着附近的爆炸聲轟轟的響個不停。
敵人還真有炮,雖然是迫擊炮,可是這一來就是十幾發炮彈誰也扛不住啊。
高遠的心裡很慌,真的很慌,雖然也是經過了幾次戰鬥的人了,但他依然很慌。
臉朝上躺着,把軍帽拽下來捂在了臉上一直叫嚷,但李陽卻沒有翻譯,於是高遠急道:“老槍說什麼呢?”
“他在祈禱別被炮彈炸到……”
除了祈禱好像也確實沒別的可幹了,但是好在炮擊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停止了,而等爆炸聲一停,阿什拉夫把帽子一扯,仰身坐起來把帽子往頭上一扣,立刻撒腿就跑。
高遠只能跟上。
空中又傳來了咻咻的子彈破空聲,阿什拉夫急聲在說,而李陽就在對講機裡急聲道:“老槍說必須不停的移動位置,要是讓敵人確定了你們的位置,指引着迫擊炮來一次齊射就死定了。”
那行吧,跟着跑吧,阿什拉夫不停的在沙丘中翻上趴下,他一直尋找那種足以藏身的沙丘,而能擋住敵人視線可以移動的哪種沙丘更是一個都不肯放過,所以,高遠他們離着李陽據守的包圍圈越來越遠。
迫擊炮始終在打,每次最少都是四五發炮彈一起打過來,但是炮彈落點每次不是在左就是在右,反正沒有一次能落到高遠他們身邊的。
當然,要是有一發炮彈落在身邊,高遠可能有點兒希望活下來,但阿什拉夫卻是死定了。
終於,阿什拉夫再一次來到了一個沙丘後面,但這次他卻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直接仰天往地上一躺,卻是趴在了沙子上面,然後說了一句話。
高遠還麼問,李陽就沉聲道:“老槍說天開始亮了,可以搞了。”
高遠一直帶着夜視儀,在他看來天一直都是亮的,但是現在,他把頭盔上的夜視儀掀了起來,這才發現東方的天邊已經微微有些亮了。
對阿什拉夫來說,天亮了,也就能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