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我們的親愛的祖國!”歌聲愈來愈大,越來越整齊,在這羣唱歌的人面前,是無數洶涌的喪屍,而喪屍的身後是熊熊燃起的大火。
歌聲不好聽,不過這種歌本來就適合合唱,人一多也就像模像樣了,而這邊的大動靜確實吸引了喪屍,包括那隻在後方的鐵甲喪屍。
歌聲的好處是喪屍們都被吸引過來,冷陽清楚的看到喪屍後面的火線已經形成,壞處則是向玉寧她們的壓力大增。不少喪屍開始試圖翻越大樹,而一些則踩着倒伏的喪屍的屍體開始爬上汽車。
冷陽再次奮力投擲了一個汽油瓶後,他轉身說道“這裡交給你們了。”看着眼前忙不迭的給他遞油瓶的兩位女人,“你們上來隨便扔就是,不用扔遠了,只要在喪屍羣中就是。”
剛剛一下子投擲了三十多瓶,冷陽的胳膊都有些不聽使喚了。但是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堅持,和大家一起在多阻擋喪屍一會,那麼成功的機會纔會更大。
由於歌聲的吸引,大樹後面的戰線現在有些捉襟見肘,曹中原和周磊四處救火,可是喪屍確實太多了,好幾次他們都被喪屍抓住,還好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的衆人,已經不害怕和喪屍的肉體接觸,他們身上可都抓着裡裡外外好幾層保護,喪屍沒那麼容易一下就抓破皮膚。
“大家再頂住一會!”冷陽一把抓住頭髮散亂還在射擊的向玉寧,“你去倒油,順着大樹向下面倒油!”向玉寧點點頭,放下弩弓,跌跌撞撞的跑去拿柴油。
“啊!”這時周蓉鈴那邊發出一聲大喊,只見有兩隻喪屍蹲在大樹上準備爬進防禦圈,在它們後面陸陸續續有好幾只喪屍在順着這個喪屍形成的臺階移動。
說時遲那時快,冷陽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斧頭一個橫砍,竟然將領頭的那隻喪屍從腹部直接砍成兩段,同時,老曹從旁邊舉着鐵鍋用力一撞將剩下的那隻喪屍撞下大樹,然後順勢一個虎撲,自己整個人就壓在喪屍身上,只是在胸前隔着那口大鐵鍋。
喪屍被曹中原壓在身下死命的掙扎着,而曹中原則用力壓着鐵鍋,馬上他們就能贏來勝利了,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喪屍得逞。
邊上的周蓉鈴拿着一根撬棍和另一名女子對視一眼,兩人衝上前去,一人按住喪屍的一隻前臂,讓喪屍沒辦法用他的爪子亂抓。這個時候曹中原纔有空爬起身來,用斧頭一下將喪屍開了瓢。喪屍四濺的腦漿,腐血沾滿了周蓉鈴她們的頭髮。
剛剛的歌聲中心情激動的衆人根本沒注意這些,周蓉鈴她們也沒時間感覺,在看到撬棍下的喪屍不在動彈之後,三人都趕緊起來,又去支援冷陽他們。這個時候大家想的就是拼命,擋住喪屍就是勝利。
冷陽站在剛剛喪屍上來的大樹位置那裡,用力的揮舞着斧頭,他沒有機會回頭去幫助曹中原他們,他只要一離開,這裡的喪屍就會順着“臺階”衝進防禦圈。
“你們快拿東西把下面這些喪屍屍體推開!”看到曹中原他們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冷陽立馬大聲的呼喊,手中的斧頭卻不敢停下。
周蓉鈴她們拿着撬棍費力的趕開喪屍的臺階屍體,這個地方勉強算安全了。冷陽這纔看到,向玉寧在彭靜的保護下,拿着一箱汽油放在大樹上傾倒,金黃色的汽油順着大樹滾滾而下。
現在的喪屍十分的瘋狂,由於後路被封,不少在後面遊蕩的喪屍爲了避開火焰都上前來了,這就使得大樹前的喪屍更加密集。剛剛冷陽他們的歌聲也大大刺激喪屍了,不少喪屍用力前行使得前面倒伏的喪屍屍體不斷的形成“臺階”。
大樹後面的防線現在四處都是漏洞,不斷有喪屍順着臺階準備翻越大樹這個障礙。冷陽四處救火,“大家頂住!頂住!周磊,連你的本家都殺了好幾只喪屍了,你幹掉了幾隻?”
在小說裡學過很多東西的冷陽也不管這些東西是不是管用,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他到處砍殺屍體,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人們,他在努力。
還學着用語言去刺激人,希望大家和他一起抗住,“說話呀,你不是吼着要給你女朋友報仇?這裡這麼好的機會,你要放棄?”
周磊的手早就擡不起來了,他一直遊走在最前線,從使用步槍到揮舞斧頭,這短短的幾十分鐘可以說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殘酷戰鬥。
他的心裡有個聲音給他說你已經乾的不錯了,可以休息了,你還是個大學生,不是軍人。是對女朋友的內疚,是被冷陽他們剛剛的歌聲所激勵他才堅持到現在。而現在冷陽說的這些話讓他氣衝雲霄。
“老子至少殺了十個了,還不算用槍的!”周磊眼睛一瞪,真是太氣人了,那個周蓉鈴怎麼能和他比。
冷陽費力的推歪一隻喪屍,一斧頭砍掉它的手臂,“才十個你好意思說,曹阿姨都至少殺了五個!用槍的都不算,那個算啥本事!”
曹阿姨是很努力,不過打死她她也沒殺死一隻喪屍,最多當了幾次助攻,不過在冷陽的嘴裡這殺敵數目一下就變得可觀了。
周磊被冷陽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大吼一聲,一頭將一隻爬上臺階的喪屍撞開距離,一斧頭將喪屍腹部砍開一條大裂痕,喪屍仰面倒下。“踩死的算不算?”
“算了,看你小胳膊小腿的。踩死的也算好了!”冷陽的回答真的讓周磊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傢伙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可恨。
“看啥看,人家周磊還是大學生都那麼厲害,你們這些不都是在社會上打拼多年的老油條,一個大學生都比不過?”其實冷陽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只是想着不斷說話,這樣他就不會感覺累了。
曹中原自從剛剛和喪屍隔着鐵鍋親密接觸後,也不是那麼害怕了,他自創了一種打法,一把抓住喪屍伸出來的爪子用力向後拖。這麼一拖喪屍的身子就緊緊的貼在大樹上了,然後被後面的喪屍一擠壓,整個就像一塊魚乾一樣貼在大樹和喪屍羣中間,根本掙扎不出來了。
雖然不久這種魚乾喪屍就會被後面爬上來的喪屍踩倒,慢慢的形成臺階,但是這還是不失爲一個好辦法,畢竟冷陽他們現在只是需要拖延時間。
向玉寧她們又一次的倒完了一箱汽油,車頂上那兩個女子也不停的投擲着汽油瓶,現在整條公路的後面都被熊熊大火所覆蓋,不少零散的汽油瓶形成的油跡也被大火引燃,隨之而來的是汽油瓶本身和它附近的衣服。形成一個個小小的火圈。
“大家小心。,那隻喪屍移動了,上前來了!”毛雅若的聲音傳來,這個消息讓衆人心裡一驚。這麼大的陣勢不就是爲了它。
“彭靜你去換毛雅若下來!”向玉寧小聲的說着,她心中數了下,自己已經倒了三箱汽油了,這條公路有點坡度,應該汽油能夠向下流去的。現在只要等待那隻喪屍進入喪屍羣就行。
“記得時不時的開槍,引它到喪屍中間去。”
彭靜是省裡的射擊運動員,從小就開始嚴格的訓練,並沒有上過大學,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訓練上,可是她不是百年一出的天才,在中國她的天賦並不出衆。
小時候她是天才,入選了市隊,再靠着出類拔萃的表現入選了省隊,本來在下一級就是國家隊,然後在萬衆矚目的奧運會中爲祖國奪得金牌就是她最大的夢想。
只是當她進入省隊才發現,天才並不只是她一個,省裡的很多隊友都比她厲害,她不服,悄悄的加練,憋着方式鍛鍊自己,她希望有一天能夠像在市隊一樣脫穎而出。
現實是殘酷的,她努力,別人也在努力,她有特長,別人有殺手鐗。一次次的衝擊,一次次的失敗,在這裡面她耗費了她所有的青春只留下了一具傷痕累累的身軀。
最後她沒有實現她的夢想,當奧運會上的射擊運動員爲祖國拿下獎牌的時候,彭靜得到了退役的通知。隨後她的家人求關係託人把她送進了一家射擊場當教練,她的夢想就此畫上了句號,只有在夢中,彭靜纔會回想起自己的夢想,自己的激動。
這次她是回家鄉來旅遊,誰知道喪屍的爆發,殘酷的現實卻給了她一個機會,她沒有機會去奧運會奪取那燦爛的金牌,但是她卻可以爲自己奪取一塊人生的金牌。
彭靜握緊了手中的步槍,雖然這不是她熟悉的射擊步槍,但是在這把槍上她找回了自己的青春,找回了那些奮力拼搏的時光,而現在她要爲大家找到一條生路。她的手中有些溼潤,她有些激動了,大家的希望,大家的信任,大家的寄託,不正是和奧運會上奪取金牌的時刻一樣嘛?
彭靜穩穩的握住手中的鋼槍,將鐵甲喪屍牢牢的套入準星,我是個小人物,我不是天才,但是我不會辜負大家的希望,這就是我的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