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烏雲,伴隨着整個陰沉沉的天空,彷彿整個大地都被它們籠罩。在這個天空下則是連綿不斷的雨滴,猶如瀑布一般的大雨。
郭明凡從自己房間中走出來,對着外面的一片空地大喊道,“你們這些****,可以回來了!”隨着他的話語,一個個光着身子的傢伙嘻嘻哈哈的從大雨中走回了這個大廳。
“郭連,你也去洗個澡嘛,這水現在可乾淨了,和家裡的淋浴差不多。”能夠將連隊的氣氛控制的好也是他的本事,沒有理會隊員們的嬉鬧,郭明凡在思考着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大雨已經下了三天了,就前幾天小了一些,但是還是很大的雨。他們連隊這幾天搞到的食物已經快要吃完了,必須要在食物吃完之前,外出去尋找了。
“大家收拾下,二排長帶着你們排,順着公路前出十公里,去尋找下有沒有樓房。有消息通知我們。”聽着郭明凡的話,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這連綿的大雨使得很多地方都變成了齊腰深的水塘,不過還算運氣好,現在的公路勉強還能行人。現在所有的連隊只剩下一個任務,在保證連隊人員健康的情況下,尋找自己的食物。以前那種四處探索多餘的物資,換成積分的想法在這種大雨前全都消散了。
很快,十來個士兵就帶好他們的頭盔,揹着自己的步槍,開始在大雨中跑步前進。他們的軍靴不時擊打着公路上的積水,濺起朵朵水花。這十多天的訓練再一次讓人們想起了以前食不果腹,飢腸滾滾的日子,爲了食物,他們什麼都願意做。
不僅僅是郭明凡他們連,幾乎所有還在外面的連隊,現在都在爲了食物而操勞。
“連長,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吃點東西吧?”陰沉着臉的劉樂平搖搖頭,拒絕了自己戰友的好意。他臉上的刀疤在這個洞穴中顯得分外的猙獰,他天天帶着戰友們到外面去找野菜,可是數量完全不夠吃。
“讓女人和技術兵先吃,別看老子,我這又不是講風格。反正要是餓的不行了,對講機一喊,冷隊就會來支援我們的。我這個連長不稱職,這是懲罰。”
邊上的人們都撇撇嘴,前天不吃飯的時候,劉樂平就是這幅口吻,這都兩天了,找到了食物以他爲首的幾個幹部一口沒沾,這樣可不行。
“連長你少來,是不是又要給我們說。當初你在江城那邊四天四夜一點東西沒吃,然後在最危急的時候就遇到冷隊他們的例子?我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一名名戰士在起鬨,正如劉樂平所說,雖然他們現在情況不好,可是大家心裡有底氣,他們背後有人。最後在他們的逼迫下,劉樂平還是吃了小半根找到的竹筍,人們雖然飢餓,但是心氣卻很高。
而在江岸邊的救援營地中,大部分的傷員傷勢都處理好了。從山坡上摔下來的,被石頭砸傷的,被變異獸襲擊的,都在醫務組的處理下轉危爲安。
“冷隊,這場大雨之後,我估計我們又要大幅度給大家補充一些營養才行。”柴璐冰沒有在參加考覈,身爲醫務組的組長,她需要回來照顧傷員。
冷陽在病房中巡視着,剛剛他纔看望了已經醒過來有些虛弱的林雨軒。當女人睜開眼看到冷陽就在她身邊的時候,整個人都精氣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也許在以前的社會中,靠着完善的制度,女性可以成爲社會的半邊天,甚至可以不依靠男人也能生活得很好。但是在這個末世中,女性心靈上的脆弱,身體的劣勢使得她們更加需要一個心靈的依靠。
冷陽緩緩的撫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這個沒有問題,團隊本來物資就暫時不缺。這次訓練又變得特別艱難,所有的人們都辛苦了,這段時間肯定要讓大家吃好。”
正在一邊休養的柳菁菁聽着冷陽這話不禁笑出了聲來。她還記得當初冷陽到她們那邊來借糧時候的情景,而現在這個大手一揮,就是至少上百噸糧食的隊長才是他的真面目呀。
一邊的不少傷員也都在傻呵呵的笑着。在末日團隊中,對於曾經食不果腹的人們來說,冷陽毫不吝嗇的發放物資是他們極大的幸福。而對於柳菁菁她們這些以前的上等人來說,根據他們的積分等級,飲食也以前差不了太多,而這裡的希望和團結卻遠遠她們以前要好得多。
就在冷陽在柴璐冰的陪伴下四處巡視的時候,龔秀麗一下衝進了醫務組的傷員帳篷。前空軍少校的這個時候有些狼狽,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溼了不少,不過女人沒有在意這些。
“冷隊,冷隊!李家國他們連隊有重大發現!有重大發現!他們好像找到了幾頭奶牛!變異的奶牛!”少校的臉上充滿了喜氣,她銀鈴一般的聲音,使得整個帳篷中的人們全都瞪大了眼睛。
當冷陽登上汽車的時候,趕來的胖子和陳德元他們正在興奮的討論着,人們眼中都透着喜悅的光芒。
事情是這樣,李家國他們連隊在他的帶領下不斷的在探尋着物資。即使是大雨天,即使他們已經收集到足夠幾天食用的物資,吃過苦受過累的李家國還是不斷的帶着他的手下四處去探索。
連綿的大雨使得不少人類的建築都受到損害,李家國他們也不知道那些奶牛是才從養殖場出來還是早就已經在山林中歡笑了。但是他們確確實實在一處山谷中,看到了五隻大小不一的奶牛。
這些已經明顯變異的奶牛幾乎脹大了一圈,最大的那一頭幾乎和巨熊喪屍差不多高。這使得李家國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飛快的向着團隊上報。
這些有着黑白相間花紋的奶牛幾乎和廣告牌上的宣傳畫一模一樣,它們頭上的尖角已經幾乎完全退化,只有着兩隻黑色的大耳朵。這使得人們不可抑制的產生了另外一種想法。
匆匆趕來的冷陽一行人,甚至在兩公里外就下了車,冒着大雨緩步上來,生怕驚擾了這些奶牛。“這些傢伙最好不要殺掉,如果能夠帶回去,我們團隊的生態圈又可以擴大些。”
站在山坡上的每一個人都是這麼想的,一次性的消耗品和循環利用的種羣,這個差別太大了。要說大蛇呀,野豬這些沒有被人們馴養過的動物那是沒有辦法,奶牛以前可是在養殖場被人們好好伺候着的。
“我下去試試?”一邊的特意趕來的胖子有些按耐不住了,這三大兩小的牛羣,足以帶給人們希望。
冷陽看了好一會,緩緩放下手中的戰刀,將身上所有的負重和武器全都卸下來,甚至連頭盔都去掉了。就這麼讓自己全身在雨水中打溼着,伍發也一下明白了,他馬上開始有樣學樣。
冷陽和胖子在大雨中順着山坡一步一步的向着不遠處正在一些樹下躲雨的牛羣走去。而在他們身後,大羣蹲在草叢中的人們都有些緊張。雖然奶牛習性溫順,但是它們畢竟體積太大了,這些傢伙要是衝擊起來一部汽車輕不了多少。
冷陽走的不緊不慢,當他出現在一頭身材高大的奶牛的視線中的時候,這頭黑白相間的奶牛明顯扭過頭來對視着他。而在它身邊的另外一頭牛也開始豎起耳朵做出警惕的姿勢。
冷陽立馬停下了腳步,高高舉起自己的雙手。雨水不斷的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但是現在冷陽自己知道,在他的額頭上不僅僅是雨水,還有他緊張出來的汗水。
可是馬上他又放下了,這姿勢牛又看不懂。“哞哞哞!”冷陽的嘴裡發出有些低沉的聲音,那是一種類似於牛叫的聲音。在他身後的山坡中,不少人都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那個在大雨中學着牛叫聲的男人。
伍發也在後面停住了腳步,開始和冷陽一樣學起牛叫聲來。規規矩矩的叫了好一會,冷陽才試探性的又向着前面踏了一步。
要知道如今這些變異的牛羣最低的個頭都快接近兩米,冷陽距離它們只有三十米不到,這種活計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幹得。奶牛也是牛,發起瘋來的牛羣,對付普通人絕對是一個撞擊就傷筋動骨。
最大的那頭奶牛眨巴着它的眼睛,沒有做出什麼其他的舉動,只是時不時的甩動着它的尾巴。冷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一邊繼續學着牛叫聲,一邊夾雜着自言自語。“乖乖些,跟我走,我們那邊有吃的,在野外遊蕩多不好。”
冷陽始終是個宅男,他從來只是將自己認成普通人,爲了這幾頭寶貴的牛羣,學牛叫也完全沒有問題。他的成就是靠着自己的拼命換來的,不是神秘,不是威嚴。
看着遠處那個不斷髮出牛叫聲,一臉慎重的隊長,不少隊員在最開始的歡笑之後,都陷入了沉默。他們就這麼默默的看着,看着冷陽緩步走到牛羣中,看着他將自己的雙手搭在奶牛的身上,輕柔的撫摸。
“耶!”一個個隊員發出一聲壓抑着激動的低喊聲,然後也同樣摘去頭盔,開始慢慢的向着牛羣靠近。即使現在大雨傾盆,但是他們完全不在意這些,他們的眼中只有着那幾頭高大強壯,黑白相間的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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