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18日23時05分,江西省南昌市某酒店門前。
月明星稀,略有微風,微風拂面,帶來的卻是陣陣惡臭。
此時的沈浩正與喪屍站成一個斜7字形,喪屍身體微轉,雙手往前成不規則的伸着,而沈浩則面朝前方,右手握刀刺在喪屍頸部,那喪屍頭上的蛆蟲還在蠕動着,但喪屍本身卻渾然不到,待沈浩將刺刀一拔,喪屍便如泥般癱倒在地。
沈浩滿意地打量着四周,微微一笑,卻又有些不敢相信這滿地的喪屍竟都是自己的傑作。
“咔嚓”
沈浩將手槍拔出,退出彈夾,再朝彈夾內壓入子彈以補充因適才射擊所減少的子彈數。
在裝彈的同時,沈浩亦密切注視着四周動靜,以做到就算有漏網的喪屍再次突然殺出也能夠及時反應過來給予幹掉。
“凡是多毀於大意也!”這是沈凌常說的一句話,而沈浩也一直記着大哥這句話,所以如今的他若想要活着找到大哥沈凌,那就要更加小心纔是。
“砰、砰、砰”
三聲槍響隨着風在寂靜的夜空中盤旋着,將正在填子彈的沈浩驚起。
這樣的槍響沈浩並不陌生,這是64式手槍的聲音,而此時他手上也正拿着這樣一把64式手槍,這是沈浩和他大哥沈凌在一間廢棄的警局內找到的,當時哥倆拿了不少,沈凌當初教沈浩練槍就是從這64式手槍開始的。64式手槍的聲音不大,聽過去就像中等鞭炮的響聲,所以哥倆在家裡稍微做些隔音措施再練槍的話,就不怕槍聲會驚動屋外到處遊蕩的喪屍。
沈浩微微一愣,暗自嘀咕,“哥?”
將手槍往腰間一別,右手挑起散彈槍,“咔嚓”一聲子彈上膛,沈浩握了握拳頭,就着夜色朝槍聲響起的地方——*跑出。
來到廣場旁,沈浩極目望去,因月色過於朦朧,看不甚清晰,也不知道自己大哥沈凌究竟在何處。
而且除了之前所聽到的三聲槍響過後便不再有槍聲傳來,以至於沈浩也不能再憑槍聲來辨別方位。
“爲什麼沒再有槍聲了呢?”沈浩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大哥手上有着突擊最爲犀利的AK47,他完全可以像剛纔一樣邊射擊邊利用喪屍的空擋更換彈夾以達到子彈連綿不絕的效果,而大哥身上的AK47彈夾足有七個之多,除非有着幾百具喪屍圍困他,不然他絕不會選擇使用手槍,難道……”
沈浩一臉焦急,並不時四處巡視着,但不要說他大哥沈凌的影子,就連哪怕一具喪屍也沒看到,廣場的四周顯得空曠而又寧靜。
“哥。”沈浩再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大聲地呼喊着沈凌。
聲音劃破長空,在空曠的廣場飄蕩着,除卻點點回音外,再無其他的聲音傳來,令沈浩更加感到不安。
“哥。”
沈浩再次對着廣場一聲大喊,依舊是沒有半點回音,他終於失去繼續等候的耐心,一把抄起散彈槍,越過凌亂的馬路就向廣場中央跑出。
“砰、砰、砰”
又是三聲槍響傳來,沈浩立足側聽,依舊是64式手槍的聲音,依照沈浩的感覺來看,槍聲響起的位置大概是在沃爾瑪商場附近。
“哥?”沈浩興奮地連忙一轉身就往沃爾瑪跑去,他已有些等不及想要儘快找到大哥沈凌了。這一年來,沈凌雖然也經常離家外出找東西而令沈浩有些擔憂,但那時的沈浩在沈凌幾次“外面沒多少喪屍了不再那麼不危險”的勸說加上對沈凌的能力崇拜下倒也真沒太過操心沈凌的安危。而如今的沈浩自己已然領悟到了這座城市所隱含的危險,現在更是發現沈凌所用的搶竟爲他平時不太用的手槍,這怎能不使沈浩倍感擔心呢。
“混蛋。”沈浩惡狠狠地咒罵着攔在他身前的那具喪屍。
就在沈浩心急如焚地希望儘快找到沈凌的情況下,竟在半路被一具喪屍給攔住了去路,他自然是滿目的怒火,手中的槍更是已瞄準喪屍的頭部,只待確認只此一具喪屍後便開槍擊殺以儘快去支援沈凌,免其遭遇不測。
“唆”,一個黑影突然躍出,雙手飛快地抓住喪屍的腦袋猛然一扭。
只聽“咔嚓”一聲,喪屍脖子立馬被扭成麻花狀,來人再一鬆手,喪屍便倒地不起了。
“哥!”看清來人後,沈浩幸喜地跑過去叫道。
沒錯,那突然串出的人正是沈凌,只是他與之前相比衣衫略顯凌亂,外套也已不在其身上,原本穿在裡面的戰術背心上也有不少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劃破了,露出那身黝黑的皮膚來,而他整個人更是顯得有些疲憊,眼神中都有着些沈浩從未見過的倦意。
“你也不能換個花樣叫啊,老遠就聽見你叫了,現在叫的還是這個字。”沈凌一把拉過弟弟,如平常般雙手摸着沈浩的腦袋,一臉笑意。
沈浩也不躲閃,任沈凌的大手揉捏着,只是心疼的摸着沈凌身上的那件彷彿破布般的背心,道:“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幅摸樣?衣服呢?”
沈凌卻是不語,依舊默默地望着沈浩,許久後才說道,“一言難盡啊,待會再告訴你,你先說下你那邊的情況吧。”
沈凌不問還好,他這一問沈浩便氣不大一處來,一把拍掉沈凌的手,生氣地說道,“你還好意思問,先不說你竟敢騙我說有什麼繩子害我找了半天差點被摔死。就說你是爲我着想而將我拋進那酒店的,但你也拋好點啊,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被你摔暈在裡面,那裡還是個喪屍窩,要不是我命大,你來找的時候我定早已成喪屍爲等着也將你變爲喪屍呢。”
沈浩說着還覺得不解氣,便雙手一翻衝沈凌身上撓去。
沈凌天生怕癢,而這個弱點也一直被沈浩掌握這,此時被沈浩一撓立馬便投降,連連道,“我認輸,我認輸。”
話語中,沈凌一把抓住沈浩,也不等他有所動作,再次按住他的腦袋,盯着他的眼睛,柔聲道,“如果你真也變那樣了,那哥定會送去給你咬。哥一個人活着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咱們一起做喪屍得了。”
“哥。”沈浩微微的叫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緊緊地抓住沈凌的雙手,他這唯一親人的手,只要能夠這樣抓在手中,沈浩就覺得無比的溫馨,如今就算有再大的困難,他都不覺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