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面的麪包車外,七個喪屍圍上來,地上,已經躺了三個或斷脖子或破了腦子的喪屍。
一邊李慕陽,李忠對上四個喪屍。
另一邊,秦峰仲父子對付了三個喪屍。
李慕陽喘着氣,“噓噓”聲不止。抱了一根老舊單人鐵牀上拆下來的七字型鐵,仗着年級輕力氣大,見到一個喪屍就用棍子推翻,但卻無法打死喪屍。堅持了五六分鐘,已經極爲吃力,滿身的汗水和血水。
李忠緊繃着臉,緊張又慌張,兼精疲力倦。手裡一根棍子,對着喪屍毫無章法就是亂打。但卻沒有辦法傷到喪屍致命之處,僅僅是不讓喪屍近身,或偶爾打翻了喪屍在地。
喪屍雖然骨節僵硬,活動不便,倒地之後,需要慢吞吞的,才能爬的起來。若是趁着喪屍倒地,用利器割了喪屍脖子還好。但是架不住喪屍太多,倒下一隻,還有一隻。等另一隻喪屍倒地了,這邊那隻爬起來了。全無機會能夠趁機殺死喪屍,反而耗費了絕大多數的體力。
秦峰仲和秦恪父子一人一個鐵鍬。秦峰仲年輕時做力氣活出身,人到中年,還有一把老力氣,鐵鍬精準的照着喪屍的門面,脖子等脆弱處砍去,喪屍雖則不至一下就死,也要倒地良久才爬的起來。
那兩個喪屍死在秦峰仲的鐵鍬下,一個喪屍死在秦恪風刃的偷襲下。
秦恪個子矮,力氣也小,從小讀書就是乖寶寶一個。秦峰仲人高馬大,國字臉,高挺的鼻子,有神的深目,很有點江湖氣息的大漢。而秦恪就完全不同,比一般男孩子還要矮,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鼻子都看着圓的,不好看但是蠻可愛。
他比照他爸爸拿了鐵鍬,但是他膽小太悚喪屍,喪失一靠近他就怕得消了三分手勁。等他反應過來砍過去,那位子一來找不着,二來個矮打不到高個喪屍的脖子和門面。
他最後緊緊跟了他爸爸秦峰仲,靠着秦峰仲的維護,才能時不時偷襲下喪屍。
麪包車門緊緊的關着。車窗裡,郭爺爺郭奶奶,程禮一家都抱在一起,縮在一塊,觀看着。時不時爲着外面的場面屏住呼吸。
秦恪越打越不順手,最後已經是完全靠着秦峰仲的保護。
自從那一次,被自己的母親“喪屍”微微一抓傷,他高燒,發狂了幾日。幾乎喪失神智。但最後卻在一日早晨,他在陽光中醒過來,看着憔悴的秦峰仲,恢復了所有的理智。
那一天,他躲過了病毒的侵襲,獲得了他自以爲是“獨一無二”的能力,風刃。
他可以驅使風成利刃,十米內隔空傷人。
他以爲自己很厲害,他以爲自己是上天眷顧的寵兒。直到那晚看到黎汀的火球,才知道,原來,這種能力,並不是唯一的。
甚至,他的能力遠遠不如黎汀。
他只能發出三個風刃,之後需要極長的時間,才能恢復控風能力。而黎汀,那一晚,他見到起碼二十來個火球的發出。
這讓他極爲不忿,卻也無可奈何。但他自信,只要給他時間,讓他把異能琢磨透了,他一定會有了不起的成就。
壞心情的是,他爸爸明知道他討厭黎汀。竟然還牽線,大家與黎汀一夥人一起上路。幸好不是一輛車子,不然真要難以忍受。
沒想到,纔開了沒多久的車,就在城郊遇到事故,要下車與喪失搏鬥。
但是,他打算不引人注目的殺死喪屍,結果那風刃揮出去,有兩個失了準頭,只有一個割了喪屍的脖子。
三個喪屍圍着秦峰仲,秦峰仲幾乎十秒就要揮打一次鐵鍬,才能防得了喪屍近身。
他原本的棕黑的臉,現在更是塗了層油似的,汗透衣裳,肌肉突起。
秦恪又從秦峰仲後面刺了喪屍胸膛一下,隨後擡起眼睛往前面一看。
那裡又接近了一個喪屍,穿着白色的襯衫,下面竟然沒有穿褲子,那腿上的肉都被咬的只剩光禿禿的腿骨,竟然能一拐一拐的走過來。
秦恪喘着氣,喉頭乾澀的幾乎無法說話,他猛然轉頭面對了麪包車,大喊:“程叔叔,快出來幫我們,我們快不行了。”
麪包車上武器不夠,當時秦恪又對自己的風刃十分自信,主動要求下車。程禮順其自然,暗地鬆了口氣順水留在車內保護老幼婦孺。
但是秦恪如今已經無法使用異能,又無力氣再戰。秦峰仲對付三個喪屍已經是極致,再來一個,無論是李慕陽,李忠還是秦峰仲都吃不消。
透過微黑的車窗膜,秦恪看到程禮猶豫着站起身,魯琴拉了程禮的手,焦急的說了幾句話,程禮又停住了腳步。隨後,郭爺爺說了幾句,於洪也着急的指指窗外對着程禮開口直說話。
最後,程禮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魯琴和縮在魯琴懷裡,嚇得話也不敢說一句的程雨涵,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摸了摸程雨涵的頭髮,開了車門跳出來。
秦恪暗地裡放下了一顆心。他趕緊道:“程叔叔,這鐵鍬給你,你來跟我爸一起殺。”
程禮接過,“秦恪你沒武器,小心了。”
秦恪放開了武器,才發現,手臂早已痠軟到疼痛的地步。一放鬆,馬上再也無法控制的發抖。
他退後兩步,癱坐在地上,汗水滴答滴答掉落在塵土上。
有了程禮的加入,秦峰仲馬上負擔一鬆,轉眼殺了一隻早已經歪了腦袋,被打掉了眼珠的喪屍。
那新到的喪屍一來,被秦峰仲一鍬攔住,坎在了那光溜溜的腿骨傷。喪屍“啪”一聲,整個摔倒在地。
秦峰仲給了另外兩個喪屍幾下,攔住喪屍攻擊程禮,程禮乘機用鐵鍬鋒利面,如刀般用力切在喪屍脖子上。結果沒有切準,直直的砸在了喪屍的嘴巴。喪屍門牙,牙牀整個碎裂,下嘴脣被切下,舌頭斷了半截,鐵鍬直入喉頭。
程禮頓時嚇得驚呆住,“啊”一聲驚叫。
秦峰仲着急大喊,“別發呆,繼續砍,砍死了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