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裡有一段,路飛他們在海上餓了四天,遇到海獸就紅了眼,毫無畏懼要把巨大的海獸殺了吃掉。
如今這裡的人餓了可不止四天,在食物沒斷之前他們每一餐就吃的很少了。
吳峰雖然沒發燒,但因爲飢餓而再沒什麼力氣。
他把衣服撕碎弄了水,放到相茹頭上後,就坐在她身邊暈暈沉沉的模樣。
楊牧面對這種情況還能怎麼辦,他骨子裡可能根本不是冷血的人。
起身弄溼布放到其他人頭上,給他們降溫。
發現楚紅和相茹病情最嚴重,已經燒的說胡話,楊牧就抱着她們放到了兩個下鋪。
如今兩張牀鋪全都重新放回了休息室。
下鋪躺着楚紅和相茹,上鋪綁着個小妖,楊牧又把蝴蝶弄到了另一個上鋪,給她餵了點吃的。
楊牧知道食物對自己的重要性。
可蝴蝶的狀況太差了,身體嚴重脫水,不知道內臟是否出現衰竭的症狀,如果再不進食,她可能會餓死。
昏厥有兩種狀態,一種是身體還有自然反應,一種是陷入完全的深度昏厥,與死人無異。
胡蝶現在就屬於第二種,雖然弄了巧克力放到她嘴裡,但她根本不會咀嚼,更不會下嚥。
楊牧只能自己把巧克力嚼碎,然後嘴對嘴的餵給她吃,把她扶起來,拍打她前胸,讓食物汁液流入食道。
或許是食物的滋潤,也或許是楊牧的動作太粗魯,蝴蝶竟然醒轉過來,而她醒的時候,兩個人的嘴脣正連接在一起。
“醒了,我可沒故意佔你便宜,只是給你點吃的。”
“嗯。”
胡蝶微笑,眼睛看着楊牧,原本很虛弱,看了一會竟透出了一絲神采。
“既然醒了就自己吃吧。”
“沒力氣嚼。”
胡蝶當然都是真的虛弱,聲音輕而沙啞。
楊牧嘆了口氣,看了看手中的巧克力,許久之後才又去咬了一大口,然後放在口中咀嚼餵給胡蝶。
胡蝶慢慢將之吸入口中,兩人嘴脣這一次碰撞的時候,楊牧覺得自己的心不再如同剛纔一般純潔,竟然有了一絲莫明的慾望。
所以這次的餵食足足持續了半分鐘,楊牧才慢慢的離開。
“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你這麼虛就別說話了。”
“你記不記得嘛?”
“忘了。”
“我說過——你要是把姐的情義勾搭出來,那姐姐願意爲你生,爲你死,就算以後我們被困絕地,彈盡糧絕,姐也願意割肉餵給你吃,讓你活着。”
“......”
“楊牧,我沒跟谷大森提分手,他是個好人,如果不是遇到這次的事件,如果我嫁了他,我們也是能過一輩子的,雖然沒有愛情。所以我一時沒人信,畢竟這次遇到的事可能就是人生終點了,我若跟他分開,他會留下遺憾的。”
“嗯,我知道,別說話了。”
“要說的,怕以後沒的說。我其實挺喜歡和你說話,我們交流的時間很短,可每次與你說話,我都會覺得很開心,大腦會快速運轉,想着如何說話才能讓你喜歡而不討厭。開始這當然是因爲想從你那裡獲得好處獲得幫助,可幾次之後,對我來說性質變了,我就是想要跟你說話,因爲跟你說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生動!好鮮活!好女人!就彷彿又回到了青春,那個十六七歲的時候......”
“喂,至於嗎,別說話了,老子好不容易心善給你點食物,你就好好歇着,給老子活下去。”
“久不曾相逢,人之將古,今日才得見,人生遺憾。”
胡蝶說着說着眼角又落了淚。
楊牧愣愣的看着她,忽然就有些懂了這女人,卻依然無法說清楚。
猶豫了會,看看手中剩下的半塊巧克力,楊牧終於又把它嚼碎,餵給胡蝶。
等她吃下去後,楊牧才皺眉道:
“這兩年的生活讓我變得心軟了,如果是兩年多前,我絕不會把保命的食物分出來半分。”
“其實我本不應該吃這些食物,我的慾望也不是食物,而是你餵我的那一瞬間。”
“......”
“你其實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餵我,我感冒了,會傳染你。”
“已經餵了還能怎麼樣?與感冒相比我更不願意看你在我面前餓死,畢竟你是個看上去還挺順眼的娘們。喪屍病毒的傳染並沒有提前發燒這種症狀,所以我想這就是普通的感冒病毒罷了。從小到大我的生活一直風餐露宿,生病後五藥自愈,強大的免疫功能是老天給我的饋贈,我的身體很好,不會被輕易傳染。何況是我餵食給你,又沒有從你嘴裡拿東西。還有一點,病毒來的迅猛,估計口對口呼吸就能傳播了,所以你們纔會都得病。可我安然無恙,證明這種病毒奈何不了我。”
楊牧說話間點燃了一根菸,坐在上鋪的牀頭上思考。
果然紅顏禍水,本就想着給她一小塊巧克力,結果整個一大塊都給了她。
良善之心是脆弱的根源,再不能這樣了。
胡蝶吃了一點東西,但畢竟太少,還是沒力氣。
剛說了一會話耗費了體力,楊牧剛纔一番話說得又很長,她閉着眼睛不一會就昏睡過去,眼角還掛着淚。
楊牧抽完一根菸,從上鋪跳下來,開始研究楚紅和相茹。
這燒發的真是滾燙,好人這樣燒也壞了,何況兩個虛弱的人。
怎麼辦呢?藥是沒有了,要不物理降溫?
楊牧沒什麼猶豫,他都已經情願勞累自己去救人了,哪裡還在乎什麼男女大防。
弄了一塊比較大的溼布,把兩個女人脫得就剩下里面的衣服,開始了一番擦拭。
先擦楚紅,面對如此性感的身體楊牧當然覺得很刺激,可是有心無力,有力也沒那情緒。
擦了楚紅又去擦相茹,楊牧身體有點發虛,額頭上有了汗水。
給相茹擦了手心,腳心,腋下,之後是胸口。
這都是物理降溫的合理位置。
擦胸口的時候,額頭上的一滴汗掉落,竟然掉到了相茹的嘴巴里。
相茹應該原本就要清醒了,當一滴“甘泉”入口,她動了動嘴脣,覺得嘴裡鹹鹹的。
或許就是這種鹹的味道激活了她的力量,慢慢睜開了眼。
“你......”
“我......”
兩人目光相對相茹說出個你“字”後無聲,楊牧下意識說了個“我”字。
他的手還拿着溼露露的布給相茹擦拭。
這塊布其實是楊牧的短袖衫上弄下來的,純棉材質,洗水後更柔軟。
因爲已經把短袖衫撕了,楊牧現在光着膀子。
相茹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忽然坐起,擡手對着楊牧就是一拳。
只可惜母老虎現在已經變成小母貓,這拳頭開始挺猛,後勁全無,楊牧輕鬆躲過。
相茹猛然用力之後就覺得頭暈目眩,又不得已重新倒回牀上。
楊牧雖然沒被打到,但心情可不爽了,看到相茹已經沒力氣,就坐回牀上繼續給她擦胸口。
“老子現在也很沒力知道不?還好心給你物理降溫,你卻恩將仇報!老子明明可以把你脫光了擦的,如此柳下惠的只是脫了你的外衣,留了你的內衣!你不領情還打我?你以爲面對你這麼好看的身體老子堅持不動色心容易?要是再不老實,那我就不管了,直接扒光你把你弄到水龍頭那裡用水衝,反正降溫就行,也算救你一命。”
相茹雖然是個女兵,但無論到哪裡都是有私人空間的,不跟男兵們瞎混。
而這些年她的閱歷又不高,一直都在研究打仗的事,男女關係方面真的好單純。
忽然被楊牧這樣對待,她無法接受。
還有之前戰友死亡的事情,一直讓她情緒低落,如今也就雪上加霜了。
就算知道楊牧是在救她,她也羞恥到想去死。
如果死不了,那就要讓他死。
“你竟然脫我的衣服,你等着......”
“兇什麼兇?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還懶得搭理你呢,我等着,你要把我怎麼樣?”
“我......”
楊牧之前是弄了好幾塊布過來,都是從自己短袖衫上撕下來的。
看到相茹還要張嘴,拿起一塊布就把她嘴巴給塞住了。
“有力氣就閉着眼睛休息,暈了的時候想要休息都只能在夢中進行了,多可憐。”
相茹被楊牧刺激的精神亢奮,原本無力的雙眼這時都瞪圓了,恨不得把楊牧挫骨揚灰。
看到相茹這樣,楊牧也來了精神。
乾脆拿着溼抹布給相茹擦拭全身。
反正要物理降溫,雖然以前看過這方面的知識,說對着手,腳,腋下,額頭,胸口這些地方用酒精擦拭降溫效果最好。
但如今沒有酒精,那用水的話擦拭全身降溫效果也不會差吧?
感受到那又溼又涼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擦來擦去,相茹終於無法承受,羞憤的昏迷過去。
這還把楊牧嚇了好大一跳,不會讓自己給擦死吧?
半個小時候楊牧樂呵了,相茹和楚紅的體溫都降下來,睡着的樣子已經平穩,只是依然虛弱罷了。
“爺爺的,老子的手法就是好,可以去做神醫!”
話音剛落,放在相茹身邊的對講設備忽然出聲,是那個李項軍。
“小茹,小茹。”
“你的小茹已經昏迷,我是楊牧,這邊的倖存者,地鐵的事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