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怎麼了?”
李大花不閉眼睛了,也不摸楊牧了,將頭離開的遠一點,看着楊牧。
“那天我們快見面,彼此互報姓名,然後決定一起走,後來的一整天時間,他們的所有人都是精力充沛的,這說明他們前一晚睡得很安穩,我來給你普及一個常識。你早上起來,是不是要收拾妥當吃過早飯纔會出門上班,出去玩,出去相親,或者出去找人約泡?”
“額......”
李大花眨巴眨巴眼睛,最後點點頭。
“所以,既然西蒙他們前一天晚上是睡覺了的,就算他們醒的早一點,難道不是應該起來後先吃飯,然後趕路嗎?怎麼會走了一兩個小時的路程,然後才找地方吃飯,再趕接着路?”
“這......”
“當然了,事情無絕對,或許趕巧他們早上四五點鐘起牀全都不餓,於是先走了三四個小時,到了早上七八點鐘才決定吃飯。但是將前後拿來比較,你覺得哪個更合理一點?”
“當然是先吃飯然後再趕路合理。”
“是啊,我們再來回憶一下遇到馬賊的過程,那天正走着,老西蒙忽然道:停下!隱蔽!然後咱們就不走了對吧?其實當時周圍沒有什麼異像的,他怎麼就能知道有人來了呢?”
“你不是說他可能是獵人嗎?聞到了空氣中血腥的味道,你還說你也聞到了,因爲你曾經是個獵物,被人販子在山林中追。”
“我說過這話嗎?”
“當然!我記得清清楚楚。”
“哦,那可能當時我在吹牛幣。”
李大花瞪圓了眼睛,咬住了嘴脣,好氣啊。
楊牧微微一笑道:
“跟你開個玩笑,我當然記得當天我自己說過的話。不過在那時候,我說老西蒙可能是獵人,其實是一個嘲諷的語句,我那時候就想不明白,爲什麼老西蒙能夠提前發現馬賊到來,就連我這麼機敏的人都沒有提前發現任何的風吹草動。至於什麼血腥氣,那完全就是一種電影裡的藝術手段罷了,你看那些馬賊來的時候,身上哪裡有出血的地方?他們當中連女人都沒有,大姨媽也不會存在,怎麼可能有什麼所謂的血腥氣味?所以說馬賊出現的非常突然,就好像他們事先藏在了某個地方,然後忽然就出來了,而老西蒙竟然能發現他們,有些穿幫了。”
“哼,所以你在那個時候心中就有疑惑了?”
“有那麼一點,覺得馬賊出現的太過突兀,不過也沒太在意,後續的打鬥還記得嗎?西蒙手下的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拿出搶來距離五十米去打那些騎在馬上的馬賊,結果是什麼?”
李大花的腦袋終於開始運轉了,不在都想着要和楊牧睡覺的事情。
她回憶了下,然後順着楊牧的思維道:
“老西蒙手下那些看似訓練有素的人,距離五十米,拿出搶來瘋狂射擊,結果不但沒打到人,就連馬都沒打死一匹!”
楊牧笑道:
“是啊!這槍法簡直比我當年的還要爛很多,你覺得可能嗎?正是因爲他們的失誤,所以魏強他們纔有機會下馬,然後舉起盾牌向亂石陣靠攏,所有人都有盾牌,然後當時一個小細節,我也忽略了。”
“什麼細節?”
“連貫的子彈爆破聲!幾乎所有的子彈全都打在了那些盾牌上,很少有脫靶的,這就證明西蒙的手下其實槍法都非常好,可槍法這麼好的一羣人,在第一時間射擊的時候,不但沒打到人,竟然連一匹馬都沒打到,你說奇怪不?”
李大花不爽的情緒終於被滿心的疑惑代替。
“是啊,你不說我都沒意識到,好奇怪啊!”
“嗯,當時我也沒太意識到有問題,不過現在想來,這真是越想越奇。”
“可爲什麼會這樣呢?”
“這就是我提起暴君城守衛李斯的原因了,我們剛剛來到這座城,李斯和西蒙說話,他當時看了我們這邊所有的人,在看你的時候眼中沒有那種男人的慾望,對你似乎不感興趣。想到他當時的表情,我就想到了魏強他們那些馬賊,剛開始他們出現的時候,一邊衝一邊喊叫,說是要把女人交出去。而我們見面後,他的目光看着你也是充滿了慾望的感覺,但是之後共同上路,這些人包括魏強在內,看着你是否還有這種慾望呢?我覺得是沒有了,我距離他們很近,一直在和他們說話溝通,我可以確定,他們變成了正常人,絲毫不是那種大馬賊的感覺所以他們一開始時候的表現,很可能是演戲。”
“你說他們不是馬賊?”
李大花這時再沒有其它心思,完全被楊牧的分析吸引。
“也不確定,只是有了疑點。”
楊牧想了會,然後才道:
“今天去逛街,遇到了阿神的那個小舅子,趙西澤,他殺人的理由是那骯髒的老頭觸碰了他,因爲他有潔癖,所以他殺了人。可是他殺人的方式血腥至極,那些腦漿體液全都飛濺出來,弄到了他的鞋上,褲子上,甚至襪子上,這麼骯髒的東西他都沒反應,甚至連擦一下都沒擦,可見他是多麼不講究的一個人,所以他說的話很矛盾,他給我一種感覺,那樣殘暴的展示他的能力,似乎在向人示威一般,那他要向誰示威?或許只是我想多了?”
“西蒙,他生活在距離暴君城很遠的地方,應該不會常來,而作爲一個本地土著,他怎麼會和暴君城的看門人李斯很熟悉?李斯自始至終對他都客客氣氣,讓我覺得他們的關係其實很不一般。”
“李斯作爲暴君城的一個守門人,真的對誰都會那麼客氣嗎?我看未必,那天雖然沒有人和李斯接觸,但周圍的百姓經過他身邊時,都是低着頭貓着腰,有些卑躬屈膝的樣子,他的那些士兵在他出現後,立刻就表現出敬畏的姿態,這一切都說明他不是個脾氣很好對人很客氣的傢伙,可他卻對西蒙很客氣,爲什麼?”
“一切都看着不明顯,所以讓我只是覺得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卻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裡,直到今天,莉莉婭在那家衣服店鋪裡,脫下了那件粉紅色的衣服,我剛巧路過,看到了她裸露的上半身,發現了一件很巧合,很有意思的事情。”
楊牧說到這裡兒,嘴角揚起了笑意。
李大花急切問道:
“別賣弄了,大偵探,快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很巧合的事情?”
“紋身,莉莉婭胸口的紋身,一隻翅膀七色的彩胡蝶。”
“七彩蝴蝶?這又是什麼?”
“在幾年前,我曾經在另一個女孩的鎖骨處,看到過一模一樣的紋身,是絕對的一模一樣,除了我的記憶力,沒有人能確定這件事,因爲我可以過目不忘,看過就能記住,遠程記憶尤爲出色,過去時間越久,我可以想起的越清楚。”
“你還有這本事?”
“那當然。”
“女孩是誰?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我和她都不是很熟悉,那時候匆匆一面,我救了她的性命,她就想要對我投還送抱,我感覺她是個心機婊,不太喜歡,於是就拒絕了。她可能覺得被拒絕後很沒臉,於是就離開,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啊,那莉莉婭和她身上有完全一模一樣的七彩蝴蝶,是不是就說明她們可能是認識的?”
“嗯,不但認識,而且可能很熟悉,要不然爲什麼會紋一樣的胡蝶呢?外形,顏色,大小,翅膀捲曲度幾乎重合。”
“所以你的結論是什麼?”
“沒有結論,只有一個劇本。”
“什麼樣的劇本?”
“我們離開船走路陸,我去田啓東他們那個城偷東西,半夜又在什麼修羅神手上救了田啓東,並且跟他回城去清理了喪屍,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講話,而講話的時候,那裡面有人認出了我是暴君楊牧!
之後,此人將消息傳遞給了某個跟我有淵源的人,那人對我很在意,立刻發電給西蒙,命令他來找到我,並且要想辦法把我弄到暴君城,爲此那人還詳細介紹了我的一些能力水平,和我的一些事情。
於是西蒙出現在我們那個村莊,故意提起了甄神的事,他很可能是偵察到我在那邊了,所以纔有了那樣的一場戲,我果然出來,然後提出要去新的暴君城,和他們融爲一處,因爲他們知道我關心阿神,一定會這樣做。
魏強的出現則是對我實力的一種試探,也就是那背後之人派出接近我的第二批隊伍,後續魏強等人從沒有真的想要逃走過,直到進入新暴君城,我和你購物那天他們纔想要離開,結果被十一級黃阻攔,並且我也向他們透漏了自己的十一級戰鬥者身份。
或許那少年趙西澤出現根本不是偶然,他的示威就是針對我,當然,這一條我只是感覺,最少剛開始只是感覺。
接下來是莉莉婭胸口的那個七彩蝴蝶,讓我將所有的這些事情聯繫到一起。
我在想,是不是有人給我下了一個圈套,要做的是請君入甕,接下來就是圍而殺之呢?
還有一個細節,我們今天購物,大多衣服都是一個品牌,領口貼的商標標籤只有兩個字,溫後!
末日堡壘城內的生意大多掌握在當權人手中。
我是否可以猜測,這座城的王后創立了一個商標品牌?以她名字裡的一個字,加上她權利的象徵爲名。
溫後,溫後,就是阿神現如今的王后。
如果真有這樣一個劇本,我想要對付我的人,很可能就是當年我救了的心機婊,那個脖子鎖骨處紋有七彩胡蝶,後來被我拒絕而出走的女人,她就叫曲小溫,當年的小姑娘,如今的溫後,剛好對上。
要是這樣的話,趙西澤的出現絕對不一般,他們掌握着我的動態,所以趙澤西會出現在那裡,他是皇后的弟弟,就有可能是曲小溫的弟弟。
這也能解釋爲什麼老西蒙可以知道我和阿神很親近,爲什麼他們只是接近而不敢招惹,因爲他們知道我的信息,知道我的厲害。
所有這一切的信息,全是曲小溫提供,她的消息來源則是阿神!
當年我直接了當拒絕了那個想要做我女人的小女孩,或許讓她很難堪吧?那麼想要對付我,一點也不足爲奇了。
只是她竟然記了這麼長時間,還能有人一眼把我認出來,看來她還真是煞費苦心積蓄了一些力量的。”
李大花目瞪口呆的看着楊牧,良久才道:
“楊牧,你也太神了吧,這麼混亂的事件你是怎麼想清楚的?你說的好像就是事實啊!你是這麼聰明的人嗎?”
“哈哈哈!看你那傻樣,老子是聰明,但當然也沒有聰明到這種地步,其實就在剛剛,我親你想要和你做那事的時候,十一級小黃人已經進入阿神的寢宮,見到了皇后,正是曲小溫,所以我纔有了諸多的分析,根據結局推斷了可能的過程。”
“你.....你騙我!”
“沒有,我在玩你而已,哈哈!”
楊牧笑得很囂張很賤,弄得李大花恨得牙癢癢,可心裡卻還是對楊牧敬佩不已,只是看到了一個人,就發現了一個佈局如此之深的圈套,這智商依然是很厲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