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真相大白
“糟了。”在城市裡遊蕩的兩人停了下來,談崢站到高處往東邊望了望,忽然就發出這樣一句感慨。
“難道他們追上來了?”蘇喬緊張的在下面問道。
談崢大步一跨跳了下來,“不是,而是我迷路了,找不到慕臣他們的落腳點。”
蘇喬表示理解,這種鬼天氣,這種情形,又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到處都是廢物和被白雪覆蓋的建築,完全讓人搞不清楚東南西北。“既然找不到,我們就先不找了。”蘇喬思考一下,說道:“當初討論過去滑雪場的事情,我們直接去滑雪場便是了。他們找不到我們,應該也會去那裡。”
“只能如此了。”談崢豎起大衣領子,無奈的和蘇喬繼續前行。他只記得滑雪場大致的方向,具體位置卻記不得了,只能連猜帶蒙的朝着那個方向走着了。
兩人頂着寒風走了幾個小時,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雪坑,走的艱難又緩慢。談崢伸手拉住蘇喬,這樣兩人還能互相借力,走的輕鬆一些。蘇喬也明白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任他拉着,埋頭只顧走路。有時她會覺得自己和談崢是不是八字不合,好像兩人走到一快總是特別不順,總是缺糧缺水,搞的狼狽不堪。
這個想法還沒完,蘇喬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直透心底,驀然停住腳步。這時談崢也停下來,握緊了手中的長矛。蘇喬擡頭去看,前方一家坍塌一半的建築外有一個恐怖的身影。
“爬行者。”蘇喬惶然,拉住談崢就要退。
“我們跑不過它的,只能拼了。”談崢微微偏頭看她一眼,“放心。那日我能從爬行者手底下活命,今天也一樣可以。”
?蘇喬詫異,“你遇到過爬行者?”又一想,兩人分散後,談崢他們一行必定也是歷經千難萬險,遇到爬行者也不奇怪。
談崢回以狐疑的目光,她不知道?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舉着長矛正面迎上爬行者。丟下一句話:“你快躲起來,不要出來。”
他們都兩天沒有吃過飽飯了,蘇喬渾身無力,談崢自然也強不到哪去。蘇喬退後,卻並沒有躲藏起來,而是擔憂的注視談崢和爬行者的戰鬥。談崢身手果然比過去靈活敏捷幾分,輕巧的避過爬行者快若閃電的舌頭,同時看準時機。長矛錚的一聲射入那條滑膩膩的舌頭,將舌頭釘在地上。痛得爬行者大聲嘶吼,渾身肌肉緊繃隆起,向後退去,想要掙出自己的舌頭。談崢雙腿微用力,站在原地與爬行者比試力氣。
一人一屍僵持不下。爬行者忽而一動,尾巴勢如千斤,雷霆一般掃向談崢。談崢腳下一點,身子同時後仰,便避開了這一擊。爬行者見狀大喜,嗖得抽回舌頭,不曾想談崢手下不動分毫,它這一扯力,自己的舌頭便從中間撕扯開。成了蛇信一般變成兩條。
伴隨着爬行者痛苦的嘶吼。腐臭的黑色血水順着它舌頭滑行軌跡灑落下來。談崢趁勢長矛向前一送,撲哧一聲順着眼眶插.入爬行者腦部。爬行者死前不甘的叫了兩聲,軟塌塌的倒下不動了,黑血立刻順着眼眶嘩嘩流了出來。
爬行者一死。談崢渾身一軟,身子晃了兩晃,差點摔倒。他知道自己脫力,需要好好休息,必須和蘇喬儘快離開。在爬行者腦子裡翻了翻,沒有找到晶核後,便叫上蘇喬快快走人。
蘇喬站在那半塌的建築前,欣喜的對談崢招招手,“我們運氣不錯,這裡是賣滑雪用具的商店。”
談崢快步走過去,看到掉落下來,又被雪掩埋一半的招牌,再從破敗的門框往裡一看。許是因爲有爬行者的緣故,裡面雖然亂糟糟的,但是東西不少。兩人相視一眼,心中覺得欣喜,雙雙快步入內。
他們不敢久留,快速找出各自合適的一套滑雪服和靴子,又打包兩套用登山包裝好背上,又各自配了一套防滑用具,便快速離開了這裡。他們很像把店子都搬空,不過他們餓着肚子沒有多少力氣,路上也不知道會不會危險,所以不敢多拿,只能就這麼浪費了。
有了工具,兩人的速度上了不止一層樓。到了天黑前,已經來到城郊。隨便找個完好安全的建築休息,又好運的找到一盒六顆松花蛋和半袋開封的麥片。顧不得是否變質過期,把麥片放進水裡煮了,就着松花蛋喝着麥片粥,灌了水飽。
熱乎乎的麥片粥喝下肚,蘇喬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談崢這時候也有心解惑了,“蘇喬,我一直想問你,當日我們被喪屍圍困而被迫失散時,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情?”
蘇喬微怔,快速掃了他一眼,低頭說道:“沒什麼,就是差點被喪屍圍死,然後被慕臣救了而已。”
這樣籠統的說法自然不是談崢所要知道的,“李牧是如何跟你說的?”難道李牧沒有說清楚,所以蘇喬不知道他爲她所做的事情,倒不是他想要什麼回報,可是如今這種情況,自然是把自己當時的情況說的越兇險越好,不過當時也真的是兇險萬分,他差點就以爲自己活不下去了。現在顯然蘇喬不知道他當時就獨自面對一隻爬行者的事情,現在說了是不是能賺的一點同情分?
蘇喬聞言臉色當即一沉,瞪了他一眼,怒氣騰騰的說:“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實話實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不怪你。可是我接受不了,明明是你信誓旦旦要替我護好蘇回,卻丟下他不管,我”說到這兒,蘇喬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就氣憤萬分,不想和他說話了。特別是看到談崢一副怔愣的模樣,什麼話都不說。
靜默片刻,談崢揉着額頭好似頭痛的說:“等等,等等,我丟下蘇回不管?當時李牧他們不是救下蘇回了嗎?”
蘇喬一聽就想罵人,瞪着眼睛大罵道:“放屁!我親眼看到你們自個逃走,把蘇回丟在哪裡差點餵了喪屍。”
談崢臉色微白,磨牙艱難的說:“他們沒管蘇回?”
“什麼他們,就是你們。”蘇喬轉身不看他,免得自己一時氣憤忍不住踢他一腳。說完她又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只看到幾個背影而已,似乎真沒注意有沒有談崢,不禁又沒好氣的問:“難道你當時不在?”那不可能啊,更不應該了,自己比別人跑得還快啊他。
談崢腦子翁的一聲,他緩了緩,纔再了一遍,“李牧是如何與你說的?”
蘇喬奇怪的看他一眼,把李牧的話重複一遍。
一陣靜默,良久,談崢才呵的一聲輕笑出來,只是笑的有點悲涼。他擡頭緊緊注視蘇喬,緩緩問道:“你以爲我棄你們不顧,所以傷心之下才跟了慕臣?”
蘇喬不想告訴他自己當時看到他和霍子妍親密無間,一時傷心喝醉後勾引了慕臣。不然她和慕臣應該還是曖昧狀態吧。她想了想說,尋了個說的過去的措詞,“也不全是。”意思就是他的原因佔了一部分。
談崢坐在那裡久久未動,整個人瀰漫着濃重的悲慼之色。
相對無言的坐了許久,蘇喬微微動了下身子,準備去睡了。
“蘇喬!”談崢忽然出聲,擡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當日橋上潛伏着爬行者,我去引開爬行者,讓李牧幾人去救下蘇回。我和爬行者鬥了很久,身負重傷,差點死了。這時李牧幾人趕到,救了我。他說,他們救下蘇回後,便去找我了。”
蘇喬半站着,呆呆的看他,大腦一時沒有消化這些信息。她有些遲鈍的開頭,“你”
“我沒有言而無信,也沒有棄蘇回不顧。”談崢站起身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頸側,傷心的說:“我沒有對不起你,沒有。”
“可,可李牧說”蘇喬傻了,呆了,無法接受,又無法其騙自己。她希望這是真的,又害怕這是真的。那她的怨怪,她的傷心,她做下的糊塗事又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不知道李牧爲什麼這麼做。”談崢此刻脆弱的像個孩子,蘇喬感覺到有溫熱的熱體滴在頸上,自己也是心亂如麻。
兩人都需要消化一下所得的信息,晚上自然而然依然同牀共枕,只是談崢一直抱着她,她也沒有反抗,縮在他懷裡尋求溫暖和依靠。
凌晨了,兩人誰都沒有睡着,談崢終於忍不住出聲,“蘇喬,如今真相大白,你回到我身邊吧,好不好?”
聽着他話語裡的渴求和忐忑,蘇喬心酸不已,可是讓她背叛慕臣,她實在做不出來。她欠慕臣諸多,且並非沒有半分感情,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
察覺出她的爲難和遲疑,談崢深感落寞和傷心,摟住她的手臂不禁緊了緊,“蘇喬,離開他吧,你欠他的我幫你還,雙倍奉還給他。”
“不是還與不還的問題。”蘇喬不安的動了動身體,爲難的說:“你不明白嗎,根本不是這個問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