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天今年五百多歲,而他有五百年是處於嬰兒時期,這五百年,他的心靈無疑是最純淨的,而陰陽之力不需要吸收,只要擁有最純淨的心靈,天地自然會賜予。
這就說明,刁天理應有大量的陰陽之力。
可是,刁天在此之前,並沒半點陰陽之力,這根本就說不通。
“難道我那五百年,是處於另一個狀態?”
“那五百年,我到底經歷着什麼?還是另有內情?”
“大師……悟歸大師……”
“嗯?”刁天從感悟中回神,才見阿卡多呆呆的看着他,不禁一笑:“施主莫怪,貧僧偶爾會入定。對了,沙塵暴一分鐘後就到了。”
阿卡多驚訝道:“大師怎麼知道?就是我們,也只能預計今晚到而已。”
“貧僧自有辦法。另外,施主的落賬,能否抵禦今晚的沙塵暴?”
阿卡多道:“大師放心,今晚的沙塵暴應該是一風級的,我們的小屋還經受得了。”
“何爲一風級?”
“就是隻有一個風眼,簡單的說,就是一股捲風造成的沙塵暴,威力其實不大,最大的沙塵暴是三風級的,三個風眼同向旋轉,帶出另一個巨大的風眼,最終融合,這種沙塵暴威力十分可怕,可以席捲地面三米的塵沙,對我們多爾城也是毀滅性的。”
“三個風眼?”刁天微笑道:“看來施主這次看錯了,這個沙塵暴原本的確只是一個風眼,但突然多了兩個風眼,如今三個風眼正在融合。”
“啊?大師,這玩笑可開不得。”阿卡多驚道。
刁天搖搖頭:“貧僧並沒開玩笑,事實的確如此,而且風速更快,十秒鐘後,就會到這個落賬的上空。”
“不對啊大師,爲何落賬一點震動都沒有?”阿卡多忽然臉色一變,驚道:“是迴旋沙塵暴!在其範圍內纔會感覺到劇烈的吸附力量!糟了,阿朵兒,阿妮子,薩利利,快到我懷裡來。”
阿卡多將她們母子三人摟到懷中,然後趴到地面,又急着喊道:“大師,這是傳說中最可怕的迴旋沙塵暴,你快趴下,找東西捉着。”
阿卡多說完,便將頭埋在母女三人中間,用身體護着她們,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祈禱。
落賬終於劇烈的震動起來,狂風滲入落賬之中,將裡面的擺設吹得東倒西歪,巨大的吸力,瞬間將落賬頂部掀開,猛烈的狂風,就要將阿卡多一家,包括他們的一切都捲上空中。
看着阿卡多依舊埋着頭,緊緊的抱着老婆孩子,刁天卻是感嘆了聲,善人還是有善報的,假如不是遇到刁天,這一家恐怕就要罹難了。
樸實的一家人,善良的父親,老天要收這樣的一家,我,刁天,不同意!
刁天擡頭看向天空,狂風帶着黃沙,看到的,只是猛烈捲動的一片黃.色,這樣的威力,對凡人來說,是毀滅性的,但對刁天,這只是風。
“散了。”
淡淡一句話,可怕的沙塵暴剎那間消失無蹤,擡頭再看,只是漆黑的夜,繁星點點。
阿卡多還以爲這一次死定了,可他很快就感覺到風平浪靜,怯怯的擡頭,卻見刁天仰望天空,腦後一股七彩的光芒,聖潔而肅穆。
“奎拉真神!快起來,是奎拉真神顯靈了。”
阿卡多帶着妻女,虔誠的跪在地上,卻是以爲他們的真神顯靈,口中念念着,不停的跪拜。
刁天沒再說什麼,取出兩塊極品靈石放到地上,身形一閃,已是消失在阿卡多的落賬中。
對於阿卡多來說,兩塊靈石,足夠他們過上富裕的生活了,善良的人是需要善報的,天不報,刁天來報。
當然,對於刁天來說,阿卡多隻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哪怕對刁天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行走在沙漠的夜裡,並非一片的寂靜,其實也有蟲鳴,生命的氣息,在夜晚顯得尤爲濃烈。
再艱苦的環境,也有生靈爲了某種意義生存着,掙扎着,奮鬥,也許是生靈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
刁天的心很平靜,也很純淨,無喜無悲,無慾無求,似乎四大皆空,這樣的心靈,天地自然而然的會給與褒獎,比如賜予陰陽之力。
刁天向一陣風一樣行走,將自己融入風中,隨風而蕩,保持着這種狀態,也保持着這種純淨的心,期望可以得到更多的陰陽之力,以拉近與佛皇等人的差距。
他有這樣的信心,儘管佛皇等人是幾千年的老怪物,但他們擁有這種狀態都只是一剎那,只要能保持這種心境多吸收幾天陰陽之力,大約就能消除這種差距了。
風的速度很快,太陽從地平線慢慢升起的時候,刁天已經能夠看見城池了。可惜他的狀態只保持到半夜,心就開始不平靜,腦子自熱而然的會想一些事,四大皆空的狀態,也就隨之消無了。
“紅真的是五級聖者嗎?”刁天忽然想到此人,嘴角一揚,若有所思道:“她可是有師傅那種眼神呢……慕汐顏是冷,而她的冷,是空。”
刁天此刻已知道陰陽之力的修煉方法,但他並沒立即回汐顏酒館閉關,一個人,就是閉關,短時間也難以令自己摒除一切雜念,所以他覺得繼續在凡人的世界中,當一個最普通的人,也許,返璞歸真的生活,能令他更容易進入空的境界。
“站住。”城門衛兵喝道:“什麼人?進楓谷城做什麼?”
楓谷城?
印象中並沒這樣的城池,也許是某個小國的城池吧。
而印象中,也極少有城池會設立衛兵,畢竟,不小心得罪脾氣不好的除妖師,這些衛兵可就沒那麼好命了。
所以設置了衛兵的城池,在刁天理解中,不僅僅是小城,而且極少有除妖師。畢竟,附近這一代似乎就沒什麼除妖師。
“貧僧悟歸,路經此地,並沒想做什麼。”刁天宣了句佛號,老實的交代。
衛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刁天,隨即喝道:“你,不準進城。”
“爲何?”
“狗雜種,說你不準進就不準進,那這麼多問題,再不走,爺把你的腳剁了。”
準備進城的人都看着刁天,他們已經聞到一股好戲要上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