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如此冷淡的對待自己,他並未像以前那樣出言訓斥,只是自顧自的在高大華麗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手搭在柔軟的真皮扶手上,一手端起了秘書給泡好的茶水。書包網*
慕容清祤依舊只是仰頭看着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他的背影落在米色的地毯上,些許陰影也被拉的老長。
一種相似的寂寞與蒼涼,同時在父子兩人的身上用不同的方式表現了出來。
但是,這兩父子之間外貌和性格上的巨大差異,又讓他們根本就無法用一種雙方都樂於接受的方式來對話。
最後,還是作爲父親的慕容轅弘率先開了口。“你想好了沒有?到底還要把那個女人藏到什麼時候?現在人家都欺負到你的頭上來了,作爲一個男人,你難道就不能拿出一點男子漢的尊嚴和血性來嗎?”
慕容清祤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的陰蟄與戾氣幾乎難以掩飾。
“作爲一個男人,我不會靠用自己的女人作爲誘餌,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勝利。那樣的手段,只能說是勝之不武,絕不是您所理解的所謂尊嚴和血性。”
慕容轅弘一聽就知道兒子話中意有所指,他隱忍的斂了斂額頭兩旁暴跳的青筋,最後還是涼涼的回敬道:“你的女人?哼哼,只怕早就已經是被那個蛇妖用過的二手貨了吧?虧你還好意思宣稱她是你的女人……”。
他的話沒說完,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竟是慕容清祤隨手抓起辦公桌上擺着的一方四方形的青玉麒麟鎮紙,大力的砸向了靠牆放着的巨大華美的魚缸。
水花四濺,昂貴的有機玻璃不堪這樣的一擊,玻璃碎屑亦隨之飛散落地,那些美麗的魚兒,頃刻便蹦躂了滿$*小說 *WWw.*class12/地。
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落了一地絢麗的水草珊瑚,名貴的金魚四處蹦跳着,一切都變得狼藉不堪。
慕容轅弘伸手擦拭了一下濺落到自己臉上的水珠,依舊保持那個不變的姿勢,靜靜的坐在沙發裡。
他知道,剛纔那句話,激怒了這個心底本來就對他頗有怨言的兒子。
二十七年了,他養育了二十七年的兒子,這個無論是外觀還是性格方面,都與自己迥然而已的兒子,而今,他終於羽翼豐滿,長大成人了。
在世人的眼底,擁有這樣的兒子,無疑是完美而值得欣慰的。他的兒子慕容清祤,英俊,睿智,一流的體格,一流的應變能力,一流的智商與領悟能力,可謂是集光輝於一身。
如今他已經有膽敢向他叫板,而事實上,在他的眼底,他覺得兒子未來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很多。
譬如對待女人,譬如對待敵人。
就在慕容轅弘打量自己兒子的同時,慕容清祤也在審視他。
兩個原本應該是世間最親密關係的男人,此時,互相朝對方發出了陰冷敵視的眼神。
慕容清祤自己在普林斯頓讀書時,與室友暢談人生時說過的一句話,世間原來有很多種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