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真的要爲一個素未謀面,壓根不清楚對方底細的同胞,做這麼一份擔保聲明麼?
江紫墨本能的就想拒絕,這裡不是國內,出了什麼事,可不會有什麼朋友會來罩着她。
見她拒絕籤擔保書,兩個高大的白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聳聳肩膀,用法語對她說道:“既然是這樣,無人監護的情況下,那我們就只能把他送到附近的監獄醫院了。”
江紫墨聞言心裡不禁一沉,監獄醫院?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她想想也知道。
再回過頭時,正好對上男孩那一雙清澈無助的眼眸。漆黑的瞳孔裡滿是對她的信賴與祈求,再看看身邊那些說着法語的醫生護士,以及這兩個對中文絲毫不懂的蘇黎世□□……
就在她糾結着準備狠心走人的時候,耳畔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姐姐……”。
沒來由的,她心中一軟,再看那男孩,漆黑漂亮的瞳孔裡,看着自己的目光簡直就是楚楚可憐到了極點。
在醫院躺了一會打上了吊針之後,不得不說,男孩比之前在山上時看見的模樣更漂亮了一些。也許是學美術的人的天性,見到任何關於美的事物,總有種不忍心摧殘的感覺。
江紫墨最後只能無奈的跟他們去了一趟□□局,不過她在車上打了一個電話給一個要好的同事,跟他打聽清楚了之後才確定,這個聲明只是附有連帶責任,而事實上該遊客本人精神狀況都有問題,鑑於這樣的情況,□□也不過是按照規程走個過場而已,最主要的是他們需要一個本土的聯絡人罷了。
這樣一來,等從□□局出來之後,她就只能直奔醫院了。
男孩腿上有傷,幸虧並不算十分嚴重。經過接骨與包紮之後,可以坐在輪椅上活動。只是兩條腿都打了厚厚的石膏,白色的紗布裹的鼓鼓囊囊的,穿着醫院的病號服,看起來就像個木乃伊。
江紫墨過去接他的時候,剛好見他被護士推着從洗手間裡出來。也不知道先頭髮生了什麼,只見男孩漂亮的眼睛裡微有怒色,一旁的護士小姐卻嘻嘻笑着,看起來心情很好。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這中年女護士趁着推他進去洗手間的時候,對他做了什麼猥褻性的動作或表情。
長的這麼漂亮的小男孩,又是這麼個精神狀態不清醒的情況,難怪,是人都想佔點便宜。
江紫墨心裡一沉,有些惱怒的拉下了臉。接過輪椅之後,就推着男孩去了醫生辦公室,辦了出院手續拿好藥之後,這才又發起了愁來。
醫生說男孩的骨折問題不是很大,皮肉傷更是小事情,現在骨折處已經拍了片打了石膏,只是需要按時服藥,靜養半個月而已,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替他辦了出院。
但是接下來,這半個月的恢復期裡,要把他安置在哪裡?
江紫墨頭疼之餘,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草率做出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