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站了太久,聞尚不由上前提醒:“冷少,很晚了,海邊風大,小心着涼。”
冷肖按在欄杆上的手收縮了下,儘量讓上面的冷氣涼卻了他心中的熱火,轉身說:“走吧。”
他們下榻在C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可能是很久沒有招待過這種大人物,所以酒店上下格外的重視,小到衛生間的手紙,大到總統套房裡的中央空調系統,無一不是經過謹慎挑選,嚴密檢查。
冷肖洗完澡後站在落地窗前俯瞰C市的夜色。
這個城市,他以前並沒有來過,這次也是要做一個重要的項目投資,他才親自前來,他不會呆太久,已經訂好了明天的飛機。
這裡的繁華無法跟A市相比,但他總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親切感。
點了支菸,還沒有抽完,聞尚就敲門而入,他就住在隔壁的房間。
“冷少,晚上八點要參加大商集團李總爲您舉辦的接風宴,參加宴會的衣服我已經讓服務生送過來了。”
冷肖心情不佳,繼續望着窗外說:“我哪也不想去。”
他此時說話的語氣倒有點像耍小孩子脾氣,不過聞尚似乎也習以爲常了,因爲從他們那個少奶奶死後,他就變得不太正常。
他耐心的說:“冷少,我們這次的投資項目跟大商集團有着密切的關係,我覺得您應該去,就算是應酬一下也好。”
敢用這樣的語句跟冷肖說話的,恐怕也就只有聞尚了,所以,冷氏財團裡沒人見過冷肖對聞尚發過火,而他們有什麼棘手的事,通常都是去求聞尚,而不是冷肖。
冷肖有些煩燥,在窗邊上走了兩步,最後走到茶几前按滅了煙。
“讓他們把衣服送過來。”
聞尚笑道:“好的。”
冷肖穿戴整齊後,分公司經理趙子坤親自開着車子來酒店接他們。
去時的路有點堵,車子塞在半路上,半天才往前挪一步,冷肖正閉目養神,忽然一條影子從車窗外飛跑而過。
冷肖沒有理會,倒是聞尚閒得無聊往外看了看。
那影子極其纖細,穿了件運動長褲,白色的T恤衫,隨便紮了個馬尾巴,此時正穿過擁擠的車流往道對面跑。
這背影。。。怎麼有點熟悉。
聞尚在腦中快速的過濾着他見過的女人,可是那人就像是掛在嘴邊呼之欲出,卻就是想不起來。
他正絞盡腦汁的時候,車子緩緩開動了,因爲交警的疏通,交通狀況明顯改善。
而秋沫正穿過馬路跑向對面的公交車站,她邊跑邊看錶:天哪,九點就要上班了,還差一個小時,從這裡坐車到‘假面’少說也要五十分鐘,再加上下車後步行的距離。。。
她急得跺腳,都怪林近楓,不知道搞什麼鬼在家裡磨蹭着不肯走,害得她盯着他眼睛都快盯痛了,直到他懶洋洋的拿起衣服說了聲:“我去上班了。”她恨不得在後面送他一腳。
這可好,害得她要遲到了,才上班幾天就遲到,經理鐵定會罵她。
哼,明天一定找那個傢伙算賬。
就在她焦急的時候,公車來了,秋沫快速的衝上車,投了幣,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行駛到十字路口時,車子碰到紅燈停了下來,她着急的看着表,心裡在不斷的催促。
而在公車的旁邊,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也停在那裡。
兩輛車之間僅有一拳之隔,公交車的人如果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到奔馳車裡的人,奔馳車裡的人如果往上看一眼,也能看到公交車上的人,可是一個在看錶,一個在閉目養神,於是黃燈亮了,綠燈亮了,兩輛車緩緩的擦肩而過,最後奔向不同的方向。
冷肖和聞尚等人來到李宗義所訂的這家萬寶海鮮舫的時候,李宗義已經和四五個經理恭候多時了,他急忙將主座讓給冷肖,然後恭敬的把菜單雙手遞到他面前:“冷少,這裡的海鮮都是國際一流品質,由當地的漁船現打現賣,絕對新鮮。”
聞尚忙替冷肖接過菜單,對於冷肖的喜好,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他點了幾個菜,客氣的讓李宗義等人點菜。
等菜和酒水上來後,李宗義舉起杯先敬了冷肖一杯,冷肖也很給面子的回敬了他一杯。
席間,大家自然不可避免的聊起生意上的事,冷肖都是面色平平的傾聽,偶爾會提出幾點疑問。
晚飯一直吃到十點,冷肖擡腕看了眼表,露出想要離開的神色。
李宗義一看便急了,忙向屬下使眼色,屬下會意,裝着接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後,他面露難色的請示:“李總,冷少,剛纔我女兒打電話來說她要回家,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李宗義急忙接過話頭,“是響響嗎?讓她一起過來吃吧。”遂又轉頭徵求冷肖的意思:“冷少,響響是我的侄女,您不會介意吧?”
冷肖搖了下頭:“不介意。”
原來那下屬是李宗義的弟弟李宗知,他下午聽聞了李宗義的想法,知道他有意要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這位國際知名的大企業家,所以,他立刻給女兒打電話,讓她務必要從學校趕過來,誰知李響正是叛逆的年齡,故意跟她老爸做對,一直在學樣拖到現在才肯回來。
聞尚坐在一邊看他們唱戲唱得不亦樂乎,心中不由冷笑,自從少奶奶去世後,想巴結冷肖的女人恐怕都要裝上好幾個車皮了,其中不乏有王牌大明星,銀行家的千金,世界選美小姐,總之他有一段時間處理最多的事就是替冷少打發這些蜂擁而至的女人。
不管那些女人如何使勁渾身解數,冷少從來連正眼都不曾瞧過她們一眼,有些死纏爛打的,甚至被保安擡起來扔了出去。
即便是這樣,後面追逐他的人依然是數之不盡,這李宗義竟然還不知死活的枉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紹給冷肖。
聞尚心裡抱着一份看好戲的態度,他可是清楚的很,冷少從來不會給別人留面子,只要他不高興,所以一會,那位李小姐自然就有得受了。
衆人又吃了一會,李宗知起身向冷肖道歉,說是他的女兒來了,他要去接一下。
等了約摸五六分鐘,包間的門被李宗知推開,他拉着後面極不情願的跟進來的女孩,滿面笑容的向冷肖介紹:“冷少,這是我女兒李響。”
他的話說出去很久都沒有得到冷肖的迴應,而一邊的聞尚手裡的筷子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孩,頭上竟然出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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