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

當他火熱的脣放過了她紅腫的粉嫩漸漸下移的時候,他突然停頓了下來,然後用一隻手捂住了嘴巴,她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抽搐了一下,然後他張開手掌的時候,手心裡便染滿了血。

秋沫的酒一下就醒了,倏地坐直了身子,捧着他的手大驚失色:“冷肖,這是怎麼回事。”

冷肖的視線在手心那攤鮮紅上停了半天,爲了不讓她擔心,他笑說:“營養太旺盛了,忍不住吐出一些。。。”

話未說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潔白的牀單上立刻像開滿了大朵的牡丹,紅的觸目驚心。

秋沫扶住冷肖的肩膀,嚇得指尖都在顫抖,哆嗦着雙脣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一定是嚇到她了,他趕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安慰:“沒事,明天讓喬治過來看看。”

“你都這個樣子了怎麼能等到明天,冷肖,現在就讓喬治醫生過來,或者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求你了。”她馬上就聯繫到上次他鼻子無緣無故出血的事情,他的病一直沒有痊癒她是知道的,但喬治不是說已經穩定下來了嗎?

冷肖點點頭,爲了不讓她再擔心,他給喬治打了一個電話。

喬治很快驅車趕了過來,當他看到秋沫的時候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很難想像當初那個青澀的醜小鴨竟然搖身一變就成了一隻美麗的白天鵝,她的美麗讓他瞠目結舌。

冷肖半倚在牀頭不滿的說:“你是來看病,還是來看人的?”

他的話頓時驚醒了喬治,他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秋沫現在哪還顧得了這些,她只擔心冷肖的身體,迫切的要知道結果。

喬治在牀邊坐下,拿出他的診療箱,這些年來,冷肖的病一直都是他給看的,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他的病情,同時,他也親眼見證了秋沫爲了冷肖心甘情願的付出,也爲了他們今天的相親相愛而欣慰不已。

冷肖一直目不轉睛的觀察着喬治的表情,當他看到他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憂慮時,突然對秋沫說:“沫沫,我很渴,給我倒點水。”

“等結果出來再喝不行嗎?”這個時候,她不想離開他。

喬治看了眼冷肖,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對秋沫說:“秋小姐,確實需要你倒一杯水來,他血液中的酒精濃度太高了。”

考慮到他晚上的確喝了很多酒,喬治醫生也這樣說,她便也信以爲真了。

秋沫一走,冷肖的表情便沉了下來,“說吧。”

喬治的憂慮便毫無顧忌的表露了出來,口氣凝重的說:“冷少,你的失血病有復發的跡象,似乎比以前更嚴重了。”

“有多嚴重?”冷肖皺了皺眉頭。

“如是再有出血的情況,很可能會血流不止,你最近是不是流鼻血和吐血的情況?”

冷肖點點頭。

喬治擔憂的問:“以前用秋小姐的血液做成的藥,冷少還在吃嗎?”

“不要再打秋沫的主意,我不會再用她的血。”冷肖的聲音中透着嚴厲與堅決,上次流鼻血時吃過的藥還是以前剩下的,他說過,以後不准她再爲他犧牲,哪怕一點點都不可以。

“冷少不要激動,跟您血型一樣的人還有很多,我會再找幾個乾淨的血源,用他們的血來試試。”

“嗯。”

只要不再傷害秋沫,他倒不在乎喬治要怎麼做。

“關於我的病情,你不要告訴她。”冷肖囑咐。

“明白。”

秋沫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巧他們結束了談話,她着急的將水遞給冷肖,“快喝下去,好讓喬治醫生給你檢查。”

看到她焦急擔心的樣子,冷肖握着他的手說:“別害怕,沒事的。”

“有事沒事要喬治醫生說了算,你的話,我不信。”她倔強的搖着頭。

喬治笑笑,然後假裝着給他重新診斷了一次。

“秋小姐不用擔心,冷少只是喝酒導致的胃出血,我馬上給他掛點滴。”

他拿出點滴瓶開始配藥。

秋沫心裡雖然高興,但還是有一些狐疑,她補充說:“前幾天,他鼻子也出血了。”

“鼻子出血很正常,有時候燥熱和虛弱都會引起鼻子出血。”

喬治熟練的給冷肖掛上點滴,邊調整流速邊說。

秋沫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下,冷肖用那隻閒着的手拉着她坐到牀邊,半摟進懷裡說:“這下放心了?”

秋沫點點頭,“我還以爲是你舊疾發作了,真是嚇死我了。”

“小傻瓜,我身體好着呢。”他用鼻尖頂了頂她的臉,親密的動作頓時惹來秋沫的羞澀,往後避開說:“你這麼不嫌羞,喬治醫生還在呢。”

喬治主動變成了看不見聽不見的木頭,掛完點滴後就急忙離開了。

“以後不准你再喝酒了。”秋沫倚在他的懷裡輕斥。

“好,不喝,我從今天開始把煙也戒掉。”他說得信誓旦旦。

秋沫不解的看着他,他抽菸抽了很多年,已經成了生活的一種習慣,現在怎麼突然說要戒掉。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冷肖的薄脣貼着她形狀美好的耳朵說:“劉媽告訴我,抽菸喝酒對小孩子不好。”他的手滑向她的小腹,語氣曖昧的低喃:“我想要一個健康的寶寶。”

秋沫的耳根一下就紅了,打開他做惡的手,“不理你了。”

他單手將她固定在懷裡,“我想要一對雙胞胎,最好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臭美。”秋沫點了一下他的鼻子。

他輕笑了一下,下巴擱在她的肩上,“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對他很好,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其實對小孩子來說,幸福的定義真的很簡單,我在小時候就希望父母雙全,那就是幸福。”

秋沫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她一生下就被拋棄了,靠着鄰居你一口我一口的飯菜喂大,五歲的時候被葉痕撿到,然後便一直跟着他。

葉痕也是孤兒,所以,他們有很多地方是相像的,比如說,在內心都渴望着一個完整的家庭。

所以,她此時就會想,如果他們小時候都家庭完整,父母雙全,她和葉痕的人生是不是會是另一番光景。

葉痕,這個想一下就會覺得窒息而痛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