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桀走到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面前,手袖一揮,夜明珠浮現出一個畫面來,撥開層層雲霧,現出一座寬敞明亮的大殿,牀上睡着一名女子,脣色蒼白,十分痛不欲生的模樣,牀邊守着白袍華冠的男子,亦是十分焦急,握着她的手不斷向她輸送靈力,卻始終無法緩解她的疼痛。
:“可是落嫣仙子心咒復發了?若是沒有王上的心頭血,恐怕她熬不了多久……”檮光一同注視着那夜明珠中呈現的畫面,眉目微沉。
蒼桀濃黑的劍目緊鎖着:“看來,本王有必要去神都一趟了。”
檮光勸道:“如果知道您炸死,我們的行蹤由暗轉明,怕是不智,澤堯若是知曉您沒有死,又豈會輕易放過?。”
蒼桀再次揮袖,將那畫面掩去無形,一顆夜明珠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發着光暈,更將他的側輪廓線條照得有些忽明忽暗:“別忘了她與本王連成一體,若是她出什麼意外,本王也會遭到反噬。”
:“當初,王上想要復活先王,才動用禁術選了落嫣這一株純元仙草,用龍體爲她塑造法身,用心頭血澆灌她成長,如今…復活先王的計劃失敗,落嫣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原本可以捨棄,偏偏弄巧成拙。”濤光想想頗有些後悔,要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就不該助他去冒這樣的風險:“現在鎖心咒發生逆轉,落嫣不光成爲了澤堯的軟肋,也成了王上您的致命傷啊。”
蒼桀抿着脣角,將手按在哪顆夜明珠上頭,默默收攏:“本王從未後悔做過這樣的決定,只要父王能活過來,本王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要不是澤堯出來攪和,可能就成功了,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如今的落嫣,卻成了他們三個人牽絆的一根繩,斷捨不得。
檮光愁眉緊鎖,沉思一會兒道:“要不王上取了心頭血,讓臣代王上去吧,誰知道澤堯會不會設下千軍萬馬等着王上!王上若是去了,必然是自投羅網。”
:“無妨,有落嫣這個籌碼在,澤堯還不敢拿本王怎麼樣。”他心裡有這個自信,以澤堯對落嫣的情義,他怎麼也不會忍心看着她死,落嫣這枚棋子還沒有發輝她的作用,怎麼也不會讓這棋子這樣廢了?
他微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隨後對檮光吩咐道:“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且去召集仙族剩餘的勢力,若是本王回不來,就按計劃去找魔君聯手,不必顧念本王。”
濤光想要再勸,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王上一切小心。剩下的交給老臣便是。”
夜闌人靜,湛藍色的天幕下降下一顆流星,落地幻化成一個人影,見着一位仙風道骨的神人打天門走出來,他從白玉柱後面緩緩走出,遂幻化成剛離去的神人模樣,整理了一下着裝,明目張膽進了天門。
看守的士兵見身邊走過這位神人與剛纔走出的那位神人一模一樣,不由得搔着腦袋疑惑道:“寒山真人這不是準備下界去嗎?怎麼又回來了?”
:“估計是有什麼東西忘了,又回來拿吧。”另一位神將想,這天門每日來來往往的神仙數不勝數,哪顧念得了那麼多,不過這位卻是大晚上外出,卻不消一刻就回來,着實也有些可疑。
於是便對身邊一位同伴道:“還是先去雲翳將軍處通報一聲。”君上才下令這幾日多加防範,他們也時刻警惕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位神將去到雲翳府邸,雲翳恰巧不在,他心想等雲翳將軍回來再通報不遲,遂將此事暫時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