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羽軒感動萬分,含淚與他伸手相握,兩人皆是含淚點頭。
那李天成等四人一一與柳羽軒和高志翔告別。
柳羽軒從懷中掏出那沙哲所給的解藥,遞給李天成道:“還拜請李大哥將此解藥交給那個杜姑娘,幫助她及時解除身上蠱毒。”
李天成伸手接過小瓶,點頭允諾。
離別在即,他偷眼看着那始終只是盯着柳羽軒的小魚,心中甚是失落。
他一咬牙,對柳羽軒抱拳施禮道:“柳公子,我等就此告別。還望柳公子好生保重。日後若是有心重出江湖,與我等一同匡扶亂世,只需飛鴿傳書即可。”說話間,那身後的王向濤果真從身後馬步之上取下一個鴿籠來,裡面裝有幾隻白色信鴿。
柳羽軒正要拒絕,卻聽得那小宇拍着小手歡喜嚷嚷道:“給我,給我!”
他回頭看到樊念鈺懷中的小宇,一雙眼緊盯着那鴿籠,已是灼灼發光,不忍心惹他不高興,就含笑點頭。
樊念鈺伸手接過鴿籠,被小宇一把抱入懷中,愛不釋手。
李天成等人見狀,暗中噓出一口氣來。
“那就告辭了!”
他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小魚,卻與她含笑的雙眼相遇,霎時心中亂跳不止。
他急忙咬牙調轉視線,高聲呦呵一聲,揚鞭而去。
段春寧看到眼裡,痛到心裡,毫不猶豫緊隨而去。
看到四人皆是揚塵而去,漸漸身影消失不見,小寶甚是留戀感嘆。
“雖說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如此突兀之間就和相守近三年的人分別,卻怎麼一子半語也沒有對我要說的?真是一羣無情至極的人!”
衆人聞言,這才明白方纔他爲何看着如此氣鼓鼓。原來卻是因爲那四人沒有和他話別所致。
小魚含笑勸慰道:“你莫要小肚雞腸了!那四人皆是身負奇才的能人異士,豈能計較如此細小隻是?”
“誰說我是小肚雞腸了?他們好歹也和我相伴了這麼幾年,是個貓啊、狗啊的,也會因爲離別而汪汪汪叫上幾聲的。何況他們還是人呢!真是的!”
衆人聞言。更是篤定了他的確是小家子氣。
“鈺兒,我們也走吧!”
柳羽軒衝着樊念鈺微微一笑,兩人會意點頭。
他與那高志翔等一干龍虎幫兄弟一一握拳施禮告辭,即刻就調轉馬頭。與那樊念鈺、小魚一併縱馬離開山寨,直奔山下竹林而去。
語風畔看他毫不留戀自己半分,頭也不回就縱馬離去,心中發慌,想也不想就飛身上馬。揚鞭緊隨。
“殿主,你慢些啊!”
小宇聞聲回頭,看到她急匆匆而來,一頭雲髻已是被風兒吹得有些散亂開來,擋住眼眉,看不清前方,卻來不及伸手去拂開,那副模樣甚是滑稽可笑,不覺開心笑出聲來。
樊念鈺回頭去看,心中甚是煩惱。
這般狐媚之人整日裡糾纏在我們一家身旁。這日子又該如何安生得了?只怕是風波不斷,禍事接連了。
她心中甚是不安,側首去看身旁縱馬揚鞭的柳羽軒,卻見他神色自若,雙眼含情,正自默默注視着自己,堅定異常,霎時心中不安全部消失不見。
兩人對視相望,真是心意相通,甚是甜蜜。
五人繞過叢林。淌過小溪,又順着蜿蜒岸邊緩步前行,一直走出兩三個時辰之後,這才隱隱看到一角屋檐。從密林之處顯露出來。
柳羽軒回頭看着幾人,含笑說道:“我的記憶並非全無,此前種種還是一一在目,如在昨日。”
樊念鈺心中溫暖,伸手與他相握,卻被他稍微用力。將她和懷中的小宇一併就橫抱了起來,放至自己身前。
感受着身後之人的溫暖,樊念鈺霎時臉上羞紅一片,她此刻真是幸福無比。
小魚跟在身後,看到前面那兩人如此甜蜜,不覺激起一層層酸澀之感,依稀想起自己和那柳羽軒往日的甜蜜時刻,眼角漸漸溼潤。
好不容易趕到衆人身後的語風畔這時看到如此場景,心中翻滾起來,猶如火燙的岩漿從細縫之中汩汩涌出,燒得自己悶聲咬牙道:“這裡美景不少,還偏要再添上一道大煞風景的!是嫌棄我們衆人孤單太過嗎?”
柳羽軒聽得分明,卻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攬緊了身前之人柔軟的腰身。耳邊清晰聽得懷中之人發出幸福的感嘆,心底難得涌起一股強烈的甜蜜之感。
幾人順着小溪來至一道碎石小路前,任由馬兒自在向前。
馬蹄得得之間,那三間木屋顯現衆人眼前。
小宇四顧看個不停,這時看到這幾間可愛木屋,禁不住回頭問樊念鈺道:“孃親,我們以後果真就在這裡生活下去嗎?”
“是啊,小宇不喜歡嗎?”
樊念鈺慈愛伸手撫住他的可愛笑臉。
“太好了,這纔是小宇一直在心底渴望的地方呢!”
小宇即刻歡喜無限,拍起小手。
幾人見狀,皆是被他一片童真惹笑,就連那一直妒火中燒的語風畔也勉強暫時忘記了煩惱,臉上露出笑容。
推門進入木屋之時,柳羽軒腦海之中突然浮出一副畫面。
月夜朗照,門內站有一人,緊盯着自己的那雙眼中,有着深深的愛戀,難言的不捨和痛苦的掙扎,而站立在屋外的自己,被這雙眼中的複雜糾結之情引得心跳加速,甚是狂亂。
“此人是誰?爲何我總是莫名想起一些事情來?”
柳羽軒晃神不已,拼命想要去看清這人的模樣,卻突然感到頭部劇烈疼痛起來。
“少主,你怎麼了?”
身旁小魚見狀,急忙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柳羽軒。
看到進入屋中的樊念鈺等人已是歡天喜地的開始動手打掃房屋,不願意引起那幾人的擔憂,就搖頭示意不要聲張。
小魚看他邁步進入房中,與幾人一起動手打掃起來,低頭思索片刻,不覺黯然神傷。
“即便他如此傷痛失憶,卻還是在心底記得那個欣柔公主,卻對我全然忘記。”
她埋着頭,神傷許久,這才進入房中加入那打掃大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