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麼許多?這樣一算,這一月之間,還真是多花了我不少銀兩呢!哎呀,你這個小兄弟,也太無賴了些吧!”
胡君聞言,細細掐指一算,立時驚覺過來,心裡痛惜那些白花花的銀兩,臉色大變。
“你真的……只爲了求得我的原諒,就甘願用了自己的今生今世,在這裡固守一輩子?”
杜春曉卻突然出聲問道,聲音之中滿是欣喜。
劉羽軒聽得她語音突變,心中大喜,急忙轉身點頭,擡眼盯着她,堅定說道:“我劉羽軒的這條命是你所救,自是今生今世願爲你而活!這話卻實在是出自我的一片真心!
那日,我無意之間冒犯了你,使得你傷心難過,卻勝似自己難過萬倍,真是悔恨難當,度日如年!
還望杜姑娘能夠就此原諒於我,我這廂賠罪了!”
劉羽軒說完這話,就對着杜春曉深深的鞠了一躬。
杜春曉低頭不語,半晌兒才擡起頭來,低聲說道:“我原諒不原諒你,卻是毫無意義。你那日的無心之舉,卻正是你的本性使然,更是這世上爲人者的本能所致。
我知道,自己相貌醜陋至極,心中自卑,這才終日遮面,不敢向世人顯露真實樣貌。你突然之間瞥見我這樣可怕面容,又如何不會驚恐害怕?
這幾日,我痛定思痛,這纔想得通透明白。你無需求得我的原諒,只要將我忘記即可!”
劉羽軒聞言,莫名心中難過,急聲喊道:“杜姑娘所言差矣!那日我突兀之間瞥見姑娘樣貌,嚇了一跳着實不假,但是,正如姑娘方纔所言,這原是人的本能反應而已。
但是,這種反應卻不能就此斷定我劉羽軒就是以貌取人之人啊?
我向來對於只憑外表就判定人的人厭倦至極,更恨極了那些貪戀美色而喪盡天良之人。
杜姑娘,你心底善良,心思一片純真,比起那些自詡美貌的蛇蠍之人,卻是超過千倍百倍。正是這塵世之上,最爲可愛美麗之人!”
“是嗎”
杜春曉聽到這裡,突然伸手取下自己臉上的紅色面紗,豁然露出那張可怖的臉來,那雙鳳眼美目之中,已是涌滿了淚水。
劉羽軒卻雙眼緊緊盯着面前這張可怕的臉,鎮定自若,眼神堅定不動,緩步走了過去。
杜春曉原本以爲,自己如此舉動,那劉羽軒即刻就會驚呼出聲,害怕的逃離自己,但此時卻分明看到他一雙如秋水般迷離大眼,緊緊盯着自己,裡面除了盪漾不斷的一潭清澈,就再無他物。
她被這汪清澈之水牢牢吸入其中,只願就此沉入其中,再不想逃離而去。
劉羽軒已是緩步走至她的面前,伸手出去,將她輕輕摟入自己懷中,嘆息着柔聲說道:“我能隨着醫聖,一起叫你曉兒嗎?”
杜春曉被他摟入懷中,只覺得身心都已脫離自己而去,本能點頭答應。
劉羽軒立時驚喜萬分,低頭看着懷中之人,眼中淚水滴滴淌落下來,柔聲說道:“曉兒,曉兒,好美的名字,就如你的人一般!”
杜春曉聽得他句句充滿柔情的話語,全然一片真情流露,毫無造作虛假之感,心中全然放下芥蒂,只剩得一股脈脈柔情充塞了整個身心。
她平生頭一遭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幸福,什麼叫做甜蜜。不由得伸出手去,緊緊摟住劉羽軒健美的腰身,臉上一片羞澀,竟然立時容光煥發,那彎彎曲曲的可怕印痕全部消失不見。
劉羽軒滿足的低頭去看她,卻突然看到這驚人的一幕,眼前方纔那張可怕的臉,竟然成了一張潔白如玉,完美無瑕的臉。
此時,在自己懷中幸福嘆息着的人兒,哪裡是個醜陋異常的可憐人兒,分明就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絕色佳人!
劉羽軒嚇得臉色大變,一把推開懷中的杜春曉,驚呼道:“曉兒,你……你……”
那一直呆立一旁的胡君,此時看到兩人默默相擁,再定睛去看那杜春曉此時的面色,也是驚呼一聲,臉色劇變了。
“啊……你們怎麼了?難道……我變得……更是醜陋了?”
杜春曉不知眼前兩人爲何突然都神情劇變,心中亂跳胡想,結結巴巴,連話也說不全了。
胡君驚喜萬分,眼中已是滾出淚水。
他上前一步,拉住驚慌失措,不知所措的杜春曉,低聲對她道:“曉兒,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
他伸手摸着杜春曉此時美輪美奐的臉,眼中熱淚滴淌不休,繼續說道:“曉兒,你可還記得十年前,爲師爲了治好你的病,曾帶着你遠遊至西藏,途中偶遇一位弘一活佛。他看了你的樣貌之後,就對我們說,日後必有一有緣之人,與你相遇。如果恰好你們兩人情投意合,那人絲毫不會介意你的可怕面容,而是真心愛你憐你,你的病,就會自然好轉!今日沒有想到,這番預言,卻都在劉公子這裡應驗了!爲師真是替你歡喜不盡啊!”
杜春曉努力回憶,依稀記起往日這番奇遇,心中半信半疑,看着依然驚愕不語的劉羽軒,低聲問道:“劉公子,我的臉上,真的有了什麼巨大變化嗎?”
劉羽軒這纔回過神來,伸手過去,拉住她的手,快步奔入那洞窟之中,來至那天仙池旁,讓她俯身去看水中自己的影像。
杜春曉遲疑片刻,這才終於鼓足勇氣,俯身望向一波靜如平鏡的池水,分明看到一個絕色佳人正朝着這裡張望。
“啊……劉公子……我真的容顏發生變化了!”
杜春曉喜極而泣,撲入劉羽軒懷中嚶嚶哭出聲來。
劉羽軒憐愛萬分,伸手緊緊摟住她柔軟腰身,低下頭去,在她額前深情一吻,低聲說道:“你不要再叫我劉公子了,就叫我軒哥哥吧!”
杜春曉立時心頭一顫,揚起頭來望着面前這對自己溫情脈脈之人,渾身顫抖不停,羞怯叫道:“軒哥哥。”
她伸出手去,緊緊摟住劉羽軒強健的腰身,羞紅的臉上一派春色。
劉羽軒曾經和那樊念鈺溫柔過幾日,自然知曉男女歡愛之意,此時見到她臉色緋紅,美目微微閉起,半啓紅脣之中已是悄然喘息不定,心中立時騰起一股熊熊烈火。
他毫不猶豫就低下頭去,深深吻住這張柔軟香甜的嘴脣,不由分說就探舌進去,攻城略地,將眼前之人全然侵佔完畢。
杜春曉被他如此霸道吻住,只覺得自己身心飄忽,已然脫離了自己的軀幹,只剩得一片強烈火焰燃燒着自己,似乎要將自己活活炙烤殆盡。
她禁不住這種灼熱之感,口中不由得更是**陣陣。
劉羽軒耳邊傳來她情動之聲,大腦之中一片空白,就伸出手去,將眼前人的衣物全部褪盡,再迅疾脫去自己身上衣物,將她美麗腰身緊緊摟入自己懷中,與自己緊密相貼。
杜春曉迷離之中,勉強睜開雙眼,卻豁然看見兩人已是赤坦相擁,而他那強壯健美的身軀,此時正與自己緊密相貼,分明就感到他下部有異物悄然立起,硬生生挑的自己魂魄全無。
她哪裡能夠承受得了這樣的感官刺激,嬌羞低頭,只願將自己全然奉獻與他。
這洞窟之中,一派春色融融。
洞窟之外,胡君靜默站立良久,聽得裡面嬌喘之聲不斷,心中悲喜交加,又獨自發了一會兒呆,這才嘆息道:“曉兒啊,曉兒!爲了此人,你忘記了自身的使命,更忘了自己所發的毒誓,只希望此人真的會永不負你,願意陪你一生一世!否則,你必會成爲這世間最爲可憐之人!”
第二日天色未亮,杜春曉就悄然起身,邁步離開石屋之時,又忍不住回頭去看牀上之人。見他正自睡得香甜,睡夢之中,猶自面帶幸福之色,不覺回想起兩人昨夜瘋狂之舉,即刻嬌羞難耐。
胡君在門外等候良久,見她貪戀的看着那沉睡之中的劉羽軒,捨不得離開他半步,心中焦慮,就咳嗽了幾聲,提醒於她。
杜春曉面色一紅,強行調開視線,垂首快步走出石屋,反手輕輕帶上了房門。
此時,遠山依然籠罩在一層黑沉沉的夜幕之中,萬物寂靜無聲。
胡君輕聲貼耳過來,低聲對她說道:“公主,方纔杜大人捎來訊息,說是有人昨夜闖入府衙,傷人無數,叫你即刻返回幽州府衙。”
杜春曉聞言臉色凝重,伸手將那厚重的紅色面紗依舊帶上,遮住這張絕色天香的容顏,點頭不語,調轉頭去,又深情看了一眼石屋,這才提起真氣,縱身而去。
此時,杜江正在幽州府衙大廳之內,急的團團亂轉,不停派人去杜春曉香閣喚她過來,卻總是傳來消息,小姐並未在香閣之中。
“公主這幾日究竟是怎麼了?爲何神神秘秘,夜出晚歸,總是見不到她的影子?”
他一邊思量不停,一邊擡眼不停張望外面。
“大人,不好了,昨夜闖入府衙傷人之人,現在就在府衙大門之外,已是打倒衆多士卒,直奔這裡而來了!”
這時,一個副將狼狽異常的奔入大廳,慌張的大聲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