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獨步風飛身躍上高牆,迅疾離去。
眼睜睜看着獨步風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何卓青方纔強裝的冷漠這才全然崩潰。他搖晃着身體靠在牆上,喘息着,在心中對許若離說道:“若離,你莫要怪我如此去做。我這樣無非就是爲了讓你遠離了我,而不讓那陳德庸注意到你,用此不得已的方法去保護你而已!”
而那邊的獨步風,在遠離了王爺府之後,卻轉身來至京師最爲富麗堂皇的一座酒樓之中,蹭蹭蹭上了二樓,定睛看到靠街邊一扇窗前端坐着一人,正自獨自飲着酒,一擡眼看到自己來到,急忙起身笑道:“獨少俠,你果真應諾而來了。”
一仰臉的功夫,那張隱藏在暗影之中的臉面豁然顯露出來,卻正是靖王爺陳德庸。
獨步風卻冷冷看着他,跨步過去,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伸手取過桌上的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仰起脖子跐溜一下就全部喝掉。
他伸手擦掉滴出嘴角的酒,狠狠的盯着對方,粗聲大氣的說道:“靖王爺,我已經想通了。我答應你,做你們所說的什麼武林盟主。但是,你們也一定要遵守信諾,保證我和若離的婚事要風風光光的,無論如何也要蓋過那人的風頭纔是!”
陳德庸的臉上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點頭笑道:“這個簡單。明日裡我就安排人手給你們兩位新人籌備婚事!獨盟主,我就靜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獨步風又是一仰脖,喝掉了對方斟給自己的一杯酒,像是對自己下了狠心一般,低聲自言自語道:“何卓青,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第二日正午,何卓青跟着陳德庸進入皇宮,來至宣德殿覲見玄宗皇帝陳天楊。
就在宣召冊封何卓青爲禁軍副統領之際,何卓青卻傲然高聲說道:“聖上,今日成爲你大楚殿上之臣,絕非是我的本意。你們再三逼迫與我在前,此刻用美女、高位來籠絡與我,無非都是爲了得到你們想要得到的那些東西罷了。我今日索性就明白告知你們,那所謂的玄鐵令的確在我的手上,但那藏寶地圖在哪裡,我卻並不知曉。你們若是想要逼迫我,我也是無法告知你們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玄宗皇帝和陳德庸聞言面面相覷,心中大有被對方誆騙了的不舒服之感。
陳德庸尷尬的掃了明顯發怒了的玄宗皇帝,靠近何卓青一步,低聲提醒他道:“妹夫,你莫要害我啊!我之前在聖上面前反覆說明了,你會將我們所需之物交給我們,這纔會不但饒了你的性命,還將我的義妹嫁給了你。你可莫要做過河拆橋之人,使得我在君王面前毫無信譽可言啊!”
何卓青冷冷看到面前這張神色慌張的臉,心中甚是覺得痛快無比。
“當日,你也並未對我說明什麼交換之事啊?你也一直並未問我有關事宜,我還一直納悶着,你難不成真是看上了我的爲人,這纔會將自己的義妹心甘情願的嫁給了我呢!卻不料,你果真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已!”
他裝作異常生氣的模樣,反倒黑起臉來質問陳德庸起來。
玄宗皇帝聞言心中一驚,急忙睜眼去看神色更是慌亂不堪的陳德庸,心中甚是氣惱:“靖王爺,你果真根本就沒有告知何統領我們的要求?”
陳德庸仔細回想一番,的確自己在前後兩次救治何卓青時,都並未告知他自己的所求,而是自認爲他心中必是肚明此事,這才未說而已。哪裡料得到,他今日卻會裝作不知,反倒倒咬自己一口?看來,這個何卓青裝傻的功夫可真是一流啊!
想到這裡,陳德庸即刻一頭的冷汗,尷尬異常的不敢直視玄宗皇帝憤怒的眼神,低聲囁嚅道:“這個……臣下一時疏忽。雖然並未明確提出要求,但是想來何少俠也會心知肚明的……那個,何少俠。你此番已然是我的妹夫了,自然就是一家人了。我今日就索性將話說明白些。你若是能告知我們龍脈所在位置,我們必不會虧待了你!”
“是啊,何統領想來也應該是個聰明之人,這纔會不拒絕做靖王爺的妹夫。寡人一向是賞罰分明,那個獨步風近日奉上聖血玉蟲和玄鐵令,已經被我賜婚,明日就要行大禮了。他就是個識時務之人,懂得及時把握機遇。明日之後,他不但會娶得心愛之人,還會成爲武林盟主,可謂名利兩收啊!”
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將原本冷靜異常的何卓青硬生生打得險些跌坐在地上,但他硬是強自控制住心中的悲涼,暗自悲嘆道:“何卓青,這一切不就是你原本想要得到的最好的結果嗎?卻爲何還要被若離的將要真正遠離了你而傷心難過?打起精神來,好生想一想今後該何去何從!”
他穩住心神,神色自若的對玄宗皇帝說道:“所謂人各有志,我何卓青這輩子只願意做個江湖漂泊之人,而不願意在朝中爲官。還請聖上恩准我返回江湖纔是。”
讓他離開京師,無疑是放虎歸山,但若是拒絕與他,按照此人的性情,又如何能夠強求?殺了他甚是易如反掌,但那龍脈所在之地必然自此再無一人知曉,豈不可惜?必要想辦法將此人留在這裡,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纔會使得自己有機會得到訊息,同時又不會讓其他人有任何機會靠近了他從而得到自己得不到的訊息。
玄宗皇帝快速思量一番,突然腦中浮出一個想法來,就微笑說道:“好個人各有志!何少俠果然是個赤誠真摯之人。寡人並非執拗不通之人,我就不再勉強你了。不過,我仍是愛惜你的一片賢能之才,希望爲你人專設青龍幫,聚集天下英豪之人齊聚在你的門下,並冊封爲天下第一幫。不知何少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