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曉聽到這裡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她擡眼看看牀上氣喘吁吁,已是隻有出的氣,而無入得氣的繆龍天,心頭痛不可擋,不覺暗自下定決心:“爹爹盡心盡力的撫養着我,一生心願就是想要成就霸業入主中原,但是因爲我和羽軒的關係,他不得不最終放棄這一雄心壯志。此刻,他已然病入膏肓,我若是不再想辦法讓他看一眼那些什麼鑰匙,豈不是要叫他含恨九泉?”
想到這裡,杜春曉一咬牙,在心中拿定主意,就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緩緩起身,對繆龍天說道:“爹爹莫要如此去說,我這就去求求羽軒,讓他給爹爹看上一眼!”
繆龍天聞言急忙搖手說道:“孩子,你千萬莫要去求他,若是如此,他不得不礙於你的情面而將鑰匙交給我一看,但心中卻對我有了猜疑,以爲我是想要藉着你的關係而得到這些鑰匙,還對入主中原一事念念不忘!你若是讓他知曉了此事,爹爹即便現在死去,也是難以消除他心中對我的這般成見了!我倒不如現在就趕快嚥氣的好些!”
說到這裡,繆龍天氣喘不停,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更是呼吸艱難了。
杜春曉急忙伸手替他捶着肩頭,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想辦法偷偷將鑰匙取過來給爹爹一瞧。”
看到杜春曉匆匆奔出房去的背影,原本躺倒在牀上的繆龍天一個翻身就爬起來,飛身靠近窗口,眼巴巴看着快步奔出小院的杜春曉,心中暗自得意想到:“白雷啊白雷,只怕我的這個女兒纔會真正的手,而你的那個什麼甜歌,只要不壞事就好!”
這邊杜春曉急匆匆一邊奔出小院,一邊腦海之中反覆在思量着,究竟該如何才得從柳羽軒那裡取得隨身攜帶的那些鑰匙。
而另外一個小院之中,白雷正和甜歌面對面說着話。
白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哽咽對甜歌說道:“孩子,爺爺一大把年紀了,眼見得就活不了幾天了,但是你的那個丈夫卻對我甚是防範,不要我靠近他倒也罷了,竟然連我冒着性命而取得的龍脈鑰匙,他也私自拿着,不要我們這幫快要入土之人瞧上半眼。你說說看,我都七老八十眼見得就要入九的人了,難不成我還有什麼野心去獨吞龍脈寶藏,去獲取天下嗎?”
甜歌抱着雙臂,冷眼旁觀着他,雖然心中疑惑,但從未見過自家爺爺如此模樣過,心口甚是爲他覺得難過。
“爺爺既然已經入九的人了,還貪戀那些什麼龍脈寶藏有何益處?還不如好生在這裡自在逍遙的過日子,有我和孃親陪着你,你應該知足而樂了,卻還存着那份好奇心幹些什麼?”
白雷一聽,心中一跳,不覺甚是煩惱自家這個孫女的聰慧驚人。
她不過隻言片語卻將自己心中的隱秘想法全都一針見血的道了出來,實在是令自己無法在她眼前僞裝表演下去。
“早知道有個如此聰慧的孫女兒會壞了我的大事,當初她生下來後,我就應該想辦法叫她變得傻一些纔是!”
此刻歹毒想法竟然也浮出腦海,白雷即刻甩甩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拋出九霄雲外。
甜歌看他臉色開始發白的模樣,心中即刻全然明白過來,惱怒的跺腳道:“爺爺,莫非你真的對龍脈寶藏存着非分之想,這纔想着要我去騙取羽軒的鑰匙給你?若真是如此,你也太過分了!”
白雷看她生氣惱怒了,嚇得急忙擺手道:“好孩子,爺爺是給你說着玩呢,你還真當真了?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最怕你變臉了!”
甜歌見狀,心中更是篤定了他心存不軌,不覺惴惴不安暗自想到:“不好,就連爺爺也有了如此貪婪想法,那邊的繆龍天、夭宇等人豈不是更貪婪至極,早就在謀劃着該如何從羽軒手中搶奪到鑰匙了?”
想到這裡,她狠狠的瞪視着白雷,急聲追問道:“爺爺,你若是還真的顧及到我們爺孫之情,就快些實話告訴我,那繆龍天、夭宇等人是否和你一般心思?天哪,你們不會私自聯手,想要去謀害羽軒吧?”
想到極會有這等可能,甜歌的一張臉霎時變得發青,一個轉身就縱身奔出房去。
“哎呀,壞事了!”
白雷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孫女竟然句句說到了自己幾人的要害之處,真是苦惱的要死,現在看她轉身就要奔出去,顯然是要前去給柳羽軒通風報信,若是他真的知曉此事,那豈不是大事不妙了?
想到這裡,他本能飛身過去,一把就點中了甜歌的後背穴道,將其橫抱起來,大步朝着內室走去,咬牙對圓睜雙眼卻動彈不得更無法出聲的甜歌說道:“孩子,你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太過聰明,猜到了我們幾人的想法,我豈能容你離開這裡?你就暫且委屈幾日,待得我們大功告成,我再放你出去不遲!”
甜歌哪裡會料得到白雷爲了野心而如此去做?這時被其偷襲成功,眼見得就要困在這裡,而柳羽軒還被這些人矇在鼓裡,她如何不心急如焚?
但無奈自身已是動彈不得,只得眼中氣惱的流下淚水,暗自祈禱着柳羽軒能夠安然無恙了。
午間時分,白雷叫人給柳羽軒帶過話去,說是甜歌要陪着他在城內玩耍幾日,叫他莫要擔心。
柳羽軒擺手叫傳話之人離去,低頭若有所想,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看摸樣,白雷等人已是按耐不住要動手了!”
當夜,他心事重重來至陳欣柔的房中,看到陳欣柔早就備好一桌精緻小菜在專心等着自己,不覺心中甚是愧疚。
這麼些時日以來,他忙於各樣事物,難免對陳欣柔等人就有些疏遠和冷落,這時看到她一雙如秋水般的大眼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心頭原先的那些煩惱憂愁霎時都隨着這股股深潭般的柔波盪然遠去,只留下一片澄淨在心頭,甚是寂靜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