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實在無法相信眼前所見所聞之事,只覺得真是變故太大,難以接受。這兩人之前明明情濃意濃,誰也離不開誰,但這杜春曉剛剛回到這裡,就會即刻翻臉無情甩掉了劉羽軒,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何雲飛看到這裡,真是心花怒放,暗自下定了決心,要儘快去那幽州府衙,替自己提親。
獨步風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雷嘯天和何雲飛,看着杜春曉等人離去的背影,高聲說道:“這個杜春曉竟然也叫我看走了眼!呸,我算是看得清楚了。這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翻臉無情的蛇蠍之人!將我們男子玩弄一番還不算,還要使得你爲她而葬送一生,她纔會覺得心滿意足!正所謂紅顏禍水,真是半句不假!”
他憤憤然說着,倒大有藉此機會宣泄自己不平之氣的嫌疑。
甜歌看着劉羽軒痛苦的樣子,心中替他難過,就忘了繼續躲藏,一雙大眼盯着遠走了的杜春曉的背影,低聲勸慰劉羽軒道:“姐姐不該是如此無情的人啊?她肯定是有着什麼不得已的苦衷的!羽軒,你千萬不要灰心失望,要儘快去幽州府衙,求得杜大人將姐姐嫁給你纔是啊!”
她這話一說出口,立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那已然自由了的白雷即刻尖叫一聲,飛身過去,一把抱住甜歌的身子,低聲求道:“哎呀,我的乖孫女啊,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拋下爺爺我孤苦一人在那空蕩蕩的地方?爺爺知道錯了,那日不該衝你大聲嚷嚷,你就原諒爺爺,快些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這話一說出口,衆人都是大吃一驚。
獨步風嗖的一下就竄了過去,圍着這一老一少。嘻嘻笑着搖頭說道:“老鬼,不對吧!像你這樣天下第一慵懶之人,長得一副鬼見愁的模樣,卻怎麼會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孫女?可不是你偷了誰家的孩子。裝作是自己的孫女,來向天下人炫耀的吧?”
白雷即刻翻臉,眼中冒出火花來,正要出聲去罵獨步風,卻被甜歌反手摟住肥大的腰身。撒着嬌說道:“爺爺,你不要和獨爺爺吵架了好不好?他待我很好的,還免費做我的貼身保鏢。如果你們兩個總是吵吵鬧鬧的,我豈不是頭大氣大,活得很不滋潤?你們若是再多說一句拌嘴的話,我這就繼續遊走江湖,老死也不返回那個什麼聖殿了!”
白雷即刻變臉,柔聲對着甜歌保證道:“哎呀,我的乖孫女就是聰明的緊,竟然馴服了這個天下第一桀驁不訓之人!果然不愧是我聖殿殿主的寶貝孫女!好好好。爺爺答應你,再不和他拌嘴了!那你就答應我,乖乖和我一同返回聖殿去吧,好不好?”
獨步風聞言臉色微變,飛眼瞪視了一下白雷,側首看到甜歌正對着他不停眨巴着一雙大眼,即刻會意,就笑嘻嘻點頭說道:“小娃娃,你就答應了你的爺爺,看他在這世上再沒有多少時日可活的面子上。我們這就一同返回聖殿去吧!”
白雷一聽,臉上很不自在,搖頭罵道:“獨步風,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我和孫女回自己的家。你卻說什麼‘我們一同返回’?這個‘我們’裡,難不成還有着你這個厚臉皮的東西?”
獨步風即刻惱羞成怒,跳起腳來回罵道:“你以爲我稀罕你的那個什麼聖殿不成?除了地方大,氣派些,華麗無比之外,還有什麼?不過一座冷冰冰的活死人之墓罷了。你張狂些什麼?若不是看在小娃娃的面上,你就是八擡大轎來請了我去,我死也不會去那裡!”
白雷聞言臉色大怒,就要張嘴回罵,被甜歌一把攔住,嬌聲說道:“哎呀,爺爺,你們真的好煩人啊!你若是再多說一句,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白雷即刻閉嘴,緊緊拉住甜歌的手,生怕她脫手逃走。
甜歌笑嘻嘻搖頭,回頭看了看焦灼不安的何雲飛,這纔對白雷說道:“爺爺,我和你返回聖殿可以,但是,我們先要替何幫主解決掉青龍幫的大事,再走不遲。”
獨步風瞥了一下急的面色發青的何雲飛,搖頭嘆息道:“怎麼我就是喜歡這個小娃娃,而對你這個親孫子毫無感覺呢?白死鬼一生害人無數,是個人見人怕的惡魔鼻祖,但他只是憑藉着這一個小娃娃,就比得我顏面無存了!我真是千算萬算,抵不過兒孫無能,真是氣死人了!”
何雲飛聞言尷尬異常,只得裝作沒有聽到,遲疑着邁步過去,對着白雷深深一鞠躬,低聲說道:“白大伯,江湖一直傳聞,聖殿不動,天下穩固;聖殿若動,天下必亂。可見聖殿在天下諸侯心頭的重量如何了。今日,白大伯既然大駕前來這裡,我何雲飛不才,就厚着臉面求得白大伯能夠出手助我一臂之力,將那葉不歸和舞浩凡一網打盡,重振我青龍幫的江湖威望!”
白雷那白眼掃了一下何雲飛,扭過頭看着甜歌,小心翼翼的問她道:“我的乖孫女,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我們是在這裡逗留幾日,好好陪你玩一玩呢,還是就此離去,返回我們的聖殿去呢?”
何雲飛可憐巴巴的盯着甜歌,生怕她一個“返回”說出口來。
甜歌卻回頭看看猶自呆呆站在一旁的劉羽軒,點頭說道:“爺爺,你幾十年沒有步出聖殿了,此番不妨陪着孫女兒好好在這凡間走上一遭。”
白雷急忙點頭答應,被甜歌拉着手,大步朝着緊閉着的大門走去。
何雲飛見狀大喜過望,緊隨着幾人走了過去。
獨步風冷冷哼了幾下,見衆人都轉身走向那青龍山莊的大門,就也竄身過去,自言自語道:“何雲飛,你要這個什麼勞什子的青龍幫,究竟有何作用?你費心費力的手握生死大權,又能如何?倒不如像我一般,赤條條來去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