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孟夏問道。
“怎麼是你?”賀中珏回道。
“你不能往北去,跟我去長州!”孟夏不容分說抓起賀中珏的手道,“現在就走!”
“憑什麼,憑什麼讓我跟你去長州!”賀中珏摟着受傷的腳一邊嗷嗷叫一邊跳還一邊不甘地叫着,孟夏很想說:就憑是你跟我拜過堂,我就不能讓你去雲州送死。
不過孟夏不想做寡婦,到嘴邊的話又咽回肚去了,於是不發話,乾脆在手上用力,一拉,賀中珏差點被她拉爬下,大約賀中珏不服,偏就不依孟夏,孟夏再使勁全身力氣,沒拉動,孟夏大怒,想這敗家子敬家不吃吃罰酒,不跟自己走,就讓他去雲河鎮送死算了,一鬆勁,沒想到賀中珏的力道沒退,孟夏一鬆手,賀中珏立刻往後倒去,孟夏沒想到這敗家子這麼不經事,這麼摔過去,怕不是腿有問題,那腦子估計也得摔出毛病來,一急,趕緊伸手想去拉賀中珏一把,到底她是個女子,還是比較單薄的女子,這一拉不僅沒有拉回賀中珏,還被賀中珏帶着一塊跌到了地上。
於是很不幸這一跌倒,孟夏的嘴就和賀中珏磕到了一起,孟夏的嘴脣和牙齒一陣猛烈的疼痛,想那賀中珏也是如此,然後兩人同時捂了嘴,又幾乎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你佔我便宜!”
孟夏一撐,從賀中珏身上就爬了起來,賀中珏趕緊翻起來,然後兩人一起“呸”了一口,賀中珏認爲是奇恥大辱,自己怎麼可能佔這個一臉髒泥的孟夏便宜,送給他,他都…,不過想想在河裡看到的孟夏,那張清秀的小臉,活靈活現的眼睛,還有那被溼衣服凸現出來的小胸脯,好象也沒那麼糟糕,還有剛纔那張櫻桃小嘴如果不是磕得太狠,還挺香糯的,只是嘴裡一股子血腥味,賀中珏捂着摔得劇痛的後腦勺又呸了兩口。
孟夏更認爲是奇恥大辱,就這麼個從窗戶跳下來崴了腳逃過義軍追捕的男人,自己會佔他的便宜,他也不撒泡尿自己好生瞧瞧,不過想想那張有點傾倒衆女人的臉,算了,權當被狗咬了一口,不跟他計較了,只是這隻狗咬的太不是地方,也呸了五口,才用袖子把嘴脣一擦道了一聲:“走!”
“不走!”不過賀中珏剛一講完,那院裡抓賊的大約聽清這邊有動靜,又叫囂着往這邊來,還有人叫,“把門打開,把賊堵在過道里!”
孟夏一聽撒腿就跑,賀中珏見了,一手捂着後腦勺,一腐一拐地跟着跑,跑出那條過道,驚起了沿街不少屋檐下的難民,兩人跟那些難民也沒什麼區別,往裡一混,那追的人,自然找不着了,賀中珏才喘着粗氣捂着後腦勺問:“你真打算去長州?”
“對!”
“可我去那裡做什麼?”
“種地!”
“啊!”賀中珏還想辯解,賀中珏忽然一伸手把自己給賀中珏的那個小包袱搶了回來,賀中珏不由問,“這又是做什麼?”